“还有一件事要麻烦老板娘。”陈小懒递给徐娘另一封信,“这个能递给孟爵吗?”
徐娘颔首接过,笑道:“嗯,我还以为多大的事。”
信里写了他们旅行的目的,还有告诉孟爵如果改主意要找他们的话,未来一个月可以往青都而去。
在徐娘回来之前,陈小懒特地把旅馆二层所有的房间都敲了一遍,一声声叫唤孟爵的名字,可是都寂静得没有人声回应。无奈之下,她甚至想到呼唤代理神苍苍,同样也并未得到理会。
只有走一步是一步了,她想。
他们背起桌上的包裹,走到旅馆前,对徐娘挥手告别。
“老板娘真是人美心善。”白夜笑吟吟地致结语。
徐娘摆了摆手,笑着没有说话。
五里县民风淳朴,家家习武。
隔一段距离就能看到闹得鸡飞狗跳、你骂我呵的打斗场面,这场景让乔伊丽始终皱着秀气的眉。她出生于书香世家,又从小被父母保护着,哪里会明白“打打闹闹真感情”的五里县特色,反倒是陈小懒一路看得津津有味。
“老爷子,县上有卖马车、马匹的地方吗?”
“马?我们这里没人做这个营生。”
问了几个人,他们才得知五里县的一条特殊规定,县里严禁骑马,也严禁做马匹交易。至于为何也没人能说出个缘由,只是潜移默化中就习惯了这个规律。
五里县的年轻一代几乎不远游,他们心安理得地守着小县,子承父业,女求个好人家,安逸终老。今年因为青王大肆宣扬的武试选拔,倒是走出去几个人。
他们出了五里县,花了高价,好不容易才从路过的商人那里购得一辆马车。
车厢空间不大,两个人面对面坐着,膝盖碰着膝盖。夏日温度本就高,敞着马车帘,脑后勺就要对着射进来的日光;不开马车帘,整个人就闷的慌。
不多时,车内就没人愿意坐了。四人轮换着两两坐到车厢前休息,另外两人宁愿在车旁步行。
他们白天赶路,晚上遇到客栈就住店休息。没有遇到客栈的话,他们就各自裹着睡袋,以天地为床,看着夜空说着闲话入眠。
睡袋还是从白都出发前,陈小懒特地找到女工连夜定制的,用的都是透气保暖的布料,虽然比不上现代那么耐用,但对于他们也足够了。
连续赶了五天路,月亮也随之越来越接近圆满。四人脸色都有些倦意,但没人抱怨什么。
临近月圆之夜,每每天一黑,苏晏便陷入一声不吭地沉默状态,远远躲开他们。要么跃到树上呆一夜,要么就独自待在离他们有十几米的地方。
白夜多次好奇地靠近,都被他目光里的冷意逼得退了回来。
“木头,你好狠的心。”他西子捧心状哀叹道。
这夜,白夜和乔伊丽已经陷入了睡眠,发出微弱的呼声。
陈小懒悄悄爬出睡袋,她仰脸看了看空中皎洁如白玉的圆月,穿好外衫向远处苏晏的位置走去。
白夜和乔伊丽只当苏晏是不愿意让他们见到他狼化的模样,却不知他是怕理智不再失手伤人。
“别过来。”
陈小懒离苏晏还有三四米远,便听到他低沉沙哑的警告。
苏晏穿着黑色的大斗篷,整个人背对着她,看不出情绪。
风吹叶动,夏蝉嘶嘶,月光下的黑色斗篷,此情此景,一如他们的初见。
陈小懒微微一笑,像是没听到他的话一般,边走边挽起袖子。她举起手臂,虎牙轻咬,看着月光下显得格外白皙的手臂上冒出两滴血点,她满意地点了点头。
苏晏听着她越来越近的脚步声,双手撑地想起身走,可鼻尖传来异常诱人的血味,竟让他四肢无力,大脑产生不了逃走的念头。
陈小懒走到他面前,苏晏赤红的双眸正直勾勾地看着她的手臂,臀后他毛茸茸的狼尾随之兴奋地一摇一摆。
他并未有攻击她的欲望,反而异常乖巧,像个在向她讨好的大狼孩。
陈小懒屈身坐到他身侧,把溢血的手臂放到他唇边,“一月一次,心甘情愿。”
苏晏往她身上靠了靠,伸出舌头舔了舔她的手臂,才张口咬下。
“你救了我这么多次,愿意陪我离开白都,我真的很感动。”
陈小懒絮絮叨叨轻声说着话,分散右手臂上传来的痛感,却发现苏晏突然伸手握住她搭在左膝的手。
他的手很烫,她的手很冷。
陈小懒愣了下,放任他握着。
这大概是苏晏潜意识里不舍得她受伤的举动吧。
“我泪点很低的,一会儿千万别说谢谢。”
“我口风很紧的,天知地知,所以放心每个月饮用。”
……
半分钟后,苏晏松口,他舔着她冒血的伤口处,看到止住血后,才安心让她收回手臂。他搂住陈小懒的大腿,亲昵地蹭了蹭,不多时便陷入了沉睡。
看着他睡着了,陈小懒才轻轻移出大腿,给他盖好被单。
苏晏不满地皱了皱眉,却没有醒来。
陈小懒的眼皮不停打架,她很困很困,理智却支撑着她返回原位。
毕竟,白夜和乔伊丽还在呢。
翌日,苏晏醒来后并没有提起昨晚的事,只是一直没让陈小懒下马车,自己带着草帽在地上走了一天。
乔伊丽和白夜看她略显苍白的脸色,只当是没休息好,便也体贴的两人轮流换位置。当然,因为白夜偶尔的有意靠近乔伊丽,他可以说是上天入地,惨叫连连,弄得浑身灰扑扑的。
高维一行人走的是通往青都的大道,南来北往的商旅驱车而过,两侧郁郁葱葱的绿树成了炎炎夏日休憩的好去处。
傍晚时分。
陈小懒一边摇着手里的宽檐草帽不停扇风,一边鼓着嘴吐气散热,她额头上冒着细密的汗珠,脸颊微红。
苏晏打开水壶,倒水沾湿两块手帕,递给她和乔伊丽,“擦一下。”
凉凉的手帕贴在额头上,凉意袭来,陈小懒很满足地眯着眼。
向来礼貌的乔伊丽,累得连话都不愿说了,闻声点了点头,接过手帕后就闭着眼休息。
“丫头!我要喝水。”
白夜不怕热,他懒洋洋地靠着路边一棵大树,看着疲倦的乔伊丽吩咐道。之前订下的一个月条约,他一直念念不忘。
从开始叫了她“丫头”,他就自觉丫头丫头地唤她。
(这一章写时状态不是很好,叙述太多了,回头改一改,抱歉!)(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