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凡鹤冷笑一声,与安心在一起时的那一脸善意瞬间消失,整个脸垮了下去。
“杨乐乐,你好大的胆子!若不是看在你爹杨帆苦求我的份儿上,你以为你有机会在我身边待下去?看来是我平日里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反而纵容了你,不知好歹!”
原来这女人本名叫杨乐乐,倒是挺好听的一个名字,听宫凡鹤话里话外的意思,看来她也是走后门的嘛,却还在背后说别人。
安心在一旁看个热闹,心中暗戳戳的想,不过也不知这宫凡鹤和杨乐乐到底什么关系,看上去挺复杂的样子。
那杨乐乐估计没有预料会被宫凡鹤如此厉声训斥,觉得很没有面子,当着几个同事的面很是委屈,眼泪扑簌簌的就掉了下来,巴掌大的脸蛋也憋得通红。
“我……我真的没有恶意,凡鹤……你为何如此数落我……”杨乐乐抽泣着说话,一停一顿,听上去真是怪可怜的,可是她一抬眼,那眼神就出卖了她。
安心心中叹了口气,果然是会演戏,这杨乐乐是戏精托身吧。
只见宫凡鹤皱起了眉,一点也没有给那杨乐乐好脸色,也不听那杨乐乐解释,宫凡鹤也不傻,安心都能看出那杨乐乐假情假意的模样,宫凡鹤更是能一眼戳穿了。
杨乐乐自知自己真的冒犯了宫凡鹤,也不再敢称呼他的名字,只好又改口,“宫总,我向来工作勤勤勉勉,没有一丝差错,你是知道的,这次只是对新同事好奇,才会碎嘴……”
见宫凡鹤仍是面无表情,耐烦的样子,杨乐乐是真的怕了,“你不会,你不会为了这新来的女人要赶我走吧?”
“若不是你带头,我还真是不信有人敢聚集起来聊这等闲话,杨乐乐,回去告诉你爹,今天起,公司与你们家的合作到此为止,我这里也容不得你这样的乱生是非的员工。”
宫凡鹤的冷漠,与之前安心所看到的温暖模样判若两人。而那杨乐乐听罢宫凡鹤的话,直接跌坐在地上,脸色煞白。
安心心底冒出冷意来,这女人纵然是有些嘴碎,但也不至于连累家里的生意都做不下去的程度,宫凡鹤这样做,会不会狠心了些?
安心虽心性单纯,但也自幼在社会上摸爬滚打,加上毕业后又在职场混了一年,也总算是从二人简短的对话中听出些眉目。
宫凡鹤嘴里的杨帆,也就是杨乐乐的爹,应不过是个小供应商。
像这种小本经营的生意,能与宫凡鹤合作应是极其不易,于是又费尽心思把女儿送到宫凡鹤身边讨好宫凡鹤,希望保住长期合作的关系。
没想到女儿不争气,还以为待在宫凡鹤身边就算攀了高枝儿,自鸣得意起来,而她在公司也小有地位,更是自视甚高,把自己真当成了宫凡鹤的人,甚至有嫁给宫凡鹤的野心。
宫凡鹤应是平日里懒得理这个杨乐乐,所以杨乐乐反而以为宫凡鹤是纵容她,如今看来,杨乐乐是知道自己平日里只不过是独自做梦罢了,心灰意冷。
杨乐乐突然又抬起头来,径直爬到安心脚下,吓了安心一跳。
“安心,安心,是我不对,是我不知好歹,我真的是无意冒犯你,我真的只是闲的没事干才会拉了几个同事在这里闲聊,你要相信我,求你让宫总不要赶我走……”
“我把我刚才的话全部收回,全部收回,好不好?你大人有大量,帮我说说话吧!我父亲要是不能继续给公司供货,以后其他公司也不会跟他合作的,这是断了他的生路啊!”
“求你了,安心,我跟在宫总身边这么多年,是完全没有二心,全心全意的为他工作啊,我也是因为嫉妒你,才会犯下如此大错,我知道错了,我以后肯定不会了……”
杨乐乐哭的是鼻涕一把泪一把,这回是句句话都掏自肺腑,安心只觉得心又软了下来,若这杨乐乐失去工作倒是小事,她的父亲生意都会丢掉,岂不是直接全家人没了饭碗吗?
如此想到,安心把目光望向了宫凡鹤,这事儿的确是因为她而起,她不如就向宫凡鹤替这杨乐乐求个情吧。
“宫总,要不这事儿……”
安心开了口,可刚开口又觉得这话不该自己说,自己初来乍到,连自己的位置都没有摆清楚,要站在什么立场替人家求情呢?
再说宫凡鹤就算是对她比较特别,也并不代表他的生气是因为自己,刚才在门外,安心分明听得清楚,里面这几个人闲言碎语讲了一气,说不准是哪句话得罪了宫凡鹤呢。
如此想着,安心把话说到嘴边就咽了回去,安心一脸纠结,所以只好自己挠了挠头发。
宫凡鹤却一把将安心拽到自己身边,当着眼前这几人的面,用胳膊搂住了安心的肩膀,转眼又是一脸宠溺,“这事儿与你无关,不要说话。”
安心感觉很是不好意思,可是又挣脱不开,只好尴尬的任由宫凡鹤胳膊搭在肩上,脸色更是纠结了。
“行了,你给我起来,别在地上趴着像什么样子。”宫凡鹤又换成那副冰冷的面孔,“去人事部,把工作岗位调了,会有人告诉你去哪,不要再让我见到你。”
“若再让我听到你胡言乱语,你和你父亲就都永远消失在我面前,知道吗?”宫凡鹤是认真的,他已经很宽容了,“还有你们几个,若还想干下去,奖金扣半年,不然另谋出路吧!”
那两男两女早已经吓得魂儿都没了,听到宫凡鹤的话,连忙千谢万谢匆匆离开,安心估计他们是再也不敢多说半句自己坏话了。
而地上的杨乐乐一脸颓废状,动也不动,宫凡鹤也不再理她,拉着安心便走出茶水间,留下杨乐乐独自在那不知所措,可安心明显感觉到杨乐乐那股不服输的劲儿。
被宫凡鹤拉着往外走的时候,安心想,宫凡鹤与叶奕辰果然是两类人,此情此景若换做是叶奕辰,这茶水间的五个人怕已经被挫骨扬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