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让人把你带到这里来的,半夏。”
秦浪倒是坦坦荡荡地承认了这件事是自己所为,半夏冷冷地轻哼了一声。
“所以,要杀要剐你都可以动手了。”
半夏危险地眯了眯眼睛,现在只想吐槽自己当初真是瞎了眼。
作为这个圈子里的一份子,半夏曾经疯狂地迷恋着这个神秘的男人,并且不遗余力地把靠近他当成了自己毕生的目标。
甚至当年得知了他的死讯之后半夏觉得自己的少女时代都已经终结了一样,难过地躲在被子里哭了好几天。
真没想到,世事无常,现在竟然要她死在自己曾经最崇拜的人的手上!
秦浪皱了皱眉头,“我和你无冤无仇,我要找的人,是程一凡。”
从始至终,他的目标都只有程一凡一个而已。
半夏却是冷哼了一声。
“呵呵,还是算了吧,秦浪,你的原则早已经在你假扮成程一凡闯入S市安心的别墅时就已经算得上是被狗给叼走了。
你口口声声说自己的目标只有程一凡,可是当初你想要下手的可远远不止程一凡一个,你当我是属金鱼的么?连几个月前发生的事情都会不记得?“
现在秦浪这个人在半夏的人生里已经完完全全被拉进了黑名单里,她不会再相信这个男人说的任何一个字。
秦浪对半夏的怀疑却不以为意,他冷冷地回答半夏。
“你信不信任我都与我无关,我会告诉程一凡你在这里的消息,我说过,我只想要他的命。”
不管是之前在S市找到的安心也好,还是今天他让人绑架了半夏来也好,他的目的都只有一个,引程一凡出现。
程一凡的身手是他手把手地教出来的,当年程一凡才几岁的年纪,就已经能够从他的刁难下全身而退了,狡猾的像是一只狐狸。
就算是被人抓在了手里,也滑溜的像是一条泥鳅一样,让人根本握不住他的身影。
更何况,程一凡根本不知道自己要找他算的是哪门子的账,所以根本不会愿意跟他正面碰撞,秦浪实在没有办法,才想到了这个不是办法的办法。
至少他知道,程一凡重感情,是绝对不会放任自己的朋友死在他的手上的。
秦浪沉吟了一下,走到了半夏的身边,半夏的眼神立刻变得戒备起来。
当秦浪伸出手想要帮半夏解开身上的绳子的时候,半夏却是出其不意地挣脱开脚上的绳子,飞快地拿出了口袋里的碎玻璃,猛地横在了秦浪的喉结上。
“别动!”
半夏冷声呵斥。
而此时的秦浪完全是凭借身体本能的支配,一只手掐住了半夏的脖颈。
两个同样称得上是顶尖杀手的人现在正把对方的生死牢牢地掌握在了在各自的手里。
程一凡把没有皮外伤的Chris带回了研究所,他必须研究出Chris体内的神经性毒素。
果然如那个私生子所说,这种毒太过蛮横了,程一凡和雷力不过出去了一个小时的时间,再回来的时候Chris的眼睛已经变得空洞无神了起来。
就连说话都只能是单音节地一个字一个字地从唇齿中蹦出来,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就连程一凡都脸都不再记得了。
但是,从回来的时候开始,程一凡听见Chris的嘴里在不住地嘟囔着一个单词,燕子,燕子。
反反复复,乐此不疲一般。
程一凡立刻让自己的外公雷力去帮忙查看医院电梯的监控录像,看看有没有什么东西是跟燕子有关的。
雷力果然不负众望地找到了那个虎口上纹着一只燕子的男人,而且他们的样子看上去根本不像是这个医院的医生。
程一凡愤恨地咬了咬牙。
“这图案看上去有几分特别,好像是某个组织的标志。”
雷力突然若有所思地说道。
程一凡的眼前倏然间一亮。
是啊,他怎么忘了,做他们这一行如果有组织的话,一定会有一个象征着身份的纹章!
就像之前的GK,每个人的身上都纹着这两个字母,那么燕子,燕子又是谁家的纹章?
程一凡的脑子里像是炖着一锅粥,此时正沸腾地冒着热气,让程一凡根本没有精力静下心来去想通这些事情。
看到程一凡的脸色突然变得极差,雷力知道,这个孩子正在懊恼和自责,自责自己理不清这些事情的头绪来。
雷力拍了拍程一凡的肩膀。
“这不是你的错,这只是个意外,没关系,你先专心做你手上的事情,找半夏的事情就交给我。”
正当雷力要从研究院里离开去调查这件事情的时候,程一凡突然叫住了他。
“外公。”
“恩?”雷力回过头,看见了程一凡担忧的表情。
“你知道秦浪么?”
不知道为什么,程一凡的潜意识里始终觉得秦浪似乎和这件事情脱不开干系。
雷力点了点头,“几年前陨落的一个天才,好像还是你的大师兄。”
这些事情他曾经全都调查过,知道的很详细,只是当时他还并不知道程一凡的师父就是害得他家破人亡的罪魁祸首,所以忽略了程一凡的存在。
程一凡目光灼热地看着雷力,“如果遇上秦浪的话,你有几分的胜算?”
雷力的身手固然高超,但是毕竟年事已高,程一凡实在是担心他刚刚找到的亲人就要惨死在驱蚊自己曾经最亲近的人的手上。
“怎么,怕你外公老了?打不动架了?”
雷力看上去有几分不悦,甚至还为了彰显什么似的,亮出了自己的肱二头肌。
“看见没有,你外公还老当益壮的很呢!别说是那个秦浪了,就是现在的你,也根本不是我的对手!哼!”
雷力像个发脾气的小孩子一样,气愤不已的哼了一声之后,就从研究院里离开了。
虽然当年的雷家被程一凡的师父给害得家破人亡了,但是只要雷力还活着,雷家就远远称不上没落,所以即便雷力现在已经足有七十几岁的高龄,仍然是一呼百应。
“这只燕子,好像是最近才新兴起的一个叫做燕岭的组织的标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