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那份爱,就在你心里,只是你不愿意承认罢了。”母亲笑道。
叶奕辰黯然神伤,眼神久久凝视着远方,不愿意挪开,“不,已经不在了。”
母亲抬起手,摸了摸叶奕辰的头发,“怎么会,你要学会听你心里的声音,不信,你现在就闭上眼睛,听你的心声。”
叶奕辰遵从母亲的话,慢慢合上了双眼,忽然他听见一个熟悉的声音在唤他。
“叶奕辰!”
叶奕辰还以为自己的听错了,动了动耳朵,再仔细听去。
“喂!叶奕辰!你个变态,冰山脸,冷血动物!我喊你呢!”
叶奕辰猛地睁开眼睛,他回过头去,发现自己一下子置身于和菲酒店门前,安心正站在他身后,冲着他扮着鬼脸。
叶奕辰回头去找母亲,母亲早已经没了身影,只是母亲的那句话久久在空中回荡——
“爱与被爱同等重要,去找那个值得你为她付出一生的人。”
叶奕辰再回头去看,安心穿着初见时的那一袭白裙,向他走来,她的脸上仍然泛着当时因醉意而起的绯红,双眸明媚动人。
“安心?”叶奕辰脱口而出。
可还未等安心扑到在他的怀里,叶奕辰一下子从梦中惊醒,从床上挣扎爬起,他揉了揉双眼和太阳穴,环顾四周。
没有米菲儿,没有母亲,没有安心,只有他一人而已。
安心的形象又出现在眼前,叶奕辰又颓然倒在床上,闭上了眼睛,嘴里喃喃念道,“安心……”
醉意上头,不知怎得,叶奕辰又睡了过去。
梦里虚虚实实,这一次,再无他人,满满都是安心的身影在眼前晃动,她的一颦一笑,她举手投足间的娇媚之态,她床上的青涩迎合……
叶奕辰梦着梦着,嘴角勾起一抹笑。
这个妖精一般的女人,她竟然连他的梦都敢往里闯,是不是她也是这样不由分说的,闯进了他的心里?
安心,你难道不知,你闯入的是谁的禁地?
梦里的叶奕辰,用手拢起安心耳后的一缕头发,然后在她耳边轻声道,“既然来了,就别想走。”
安心依然处于昏迷状态,她不知道自己身处何处,只是也昏昏沉沉的做了一个冗长的梦。
梦里叶奕辰霸道的对她说,“既然来了,就别想走,你只属于我。”
安心依偎在叶奕辰的怀里,“叶奕辰,是你救了我吗?”
可她等来的,只有沉默。
梦里她逐渐看不清叶奕辰的脸,忽然冯文娜出现,一把将叶奕辰拽走。
冯文娜脸上露出鄙夷的笑,“安心,你不要做梦了,奕辰是我的未婚夫!我才是他的命定的妻子,而你,什么都不是!”
梦里的失落延续到现实中,安心昏迷不醒的躺在床上,脸色苍白,眼角滑落一滴晶莹的泪,模样很是憔悴。
安心还不知道,是宫凡鹤从安琨手里救了她,她正身处于宫凡鹤的私人府邸,躺在宫凡鹤的床上。
安心晕过去后,宫凡鹤就把她带回了家,然后请私人医生前来给她检查。
医生说安心有些脑震荡,再加上身心受的打击比较大,所以才会晕倒,应该几日之后才会醒过来。
另外她腿上本就有伤,身上又被安琨这一顿拳打脚踢,起了炎症,发起了高烧,需要绝对静养。
宫凡鹤完全遵照医嘱,对昏迷中的安心进行无微不至的照顾,时刻守在身边,一夜都未睡。
宫凡鹤府上的管家多次前来劝说少爷休息,都被宫凡鹤拒绝了,他要守着她,这个女人让他情不自禁的想要怜爱。
看着床上昏迷的安心,她那楚楚动人的憔悴模样,让宫凡鹤突然觉得,他一开始就把喜欢安心的话说出口,是多么的肤浅。
她的人生经历与一般的女子太不相同。
如此家门不幸,安心还能如出水芙蓉般纯净、美好,宫凡鹤又怎能让自己对她的那份爱,显得那么低级呢?
宫凡鹤轻抚安心的秀发,见她忽然落下泪来,一时不知所措。
只好用手将那眼泪轻轻拭去。
安心,你到底梦见了什么?你的心里有藏了多少痛苦的秘密,才会如此难过?
宫凡鹤对着安心轻声说,“安心,不管你遇到了什么困难,我都会在你身边。”
忽然宫凡鹤听到府上的下人匆匆赶来禀报,“少爷,少爷!老爷来了。”
那下人模样慌张,这倒是也不怪他,宫凡鹤与他爹宫城之间的关系紧张,是人尽皆知的事情。
宫凡鹤很久都不回宫家一趟,宫城也几乎不怎么踏入过宫凡鹤的私宅,此番宫城突然造访,也难怪宫凡鹤的下人慌里慌张,被吓得不轻。
“老爷到哪了?”宫凡鹤皱起了眉,看了看床上躺着的安心,问道。
他怕,父亲肯定是冲着安心来的。
那下人声音颤颤巍巍,“老爷,老爷他,已经到了,到了前厅了。”
宫凡鹤起身,对旁边伺候的人吩咐道,“张妈,你好好伺候安心小姐,我去去就回。”
张妈点点头,“少爷,你去吧,我肯定会照顾好安心小姐的。”
宫凡鹤轻微颔首,刚抬腿要走,又停下,对所有人命令道,“安心小姐在这里的事,所有人都不得跟老爷提起知道吗?这个房间,除了我,没有我的命令,谁都不可以进!”
“若是有一人违抗我的命令,到时候别怪我不客气!”
宫凡鹤平时对下人也是一个温顺的少爷,待人谦和,如今严厉起来,大家自然都紧张的很,纷纷回答“是”。
宫凡鹤这才放心的走出房间,去前厅见宫城去了。
管家连忙也跟了出去,去向府上其他人通知少爷的命令,丝毫不敢怠慢。
而留在房里的下人们,则说起小话来。
“少爷头一次对一个女人这么用心,看来这个安心小姐,绝对不是一般人。”
“是啊!看昨天少爷将安心小姐带回来时那副紧张的样子,就知道她对少爷来说有多重要了。”
“可是好端端的一个姑娘家,怎么会浑身是伤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