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玥回了院子将马鞭放好,从腰间抽出赤练鞭,甩了两下,劲风声声,舞动间甚至可见红光。
她恨不能抱着这宝贝亲两口。
“小姐,别流口水了,老爷让您去用餐呢。”春夏笑嘻嘻地道。
季玥嘿嘿一笑,将鞭子别在腰上:“父亲母亲叫的真及时,我刚好饿了。”
“不是叫的及时。”看着这两个没心没肺只会傻乐的,秋冬很想扶额:“是小公子回来了,正在给他办接风宴呢。”
季玥:“……”她这个姐姐,忒不称职了。
春夏默默的低下头。
季玥琢磨着回头补个礼物,现在先去把饭吃了。
秋冬一看就知道自家主子在想什么:“小姐,你上次给顾三公子送了那个纸鸢,小公子现在还念叨着呢。”
季玥愕然,她都不记得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了。
“小公子自小就喜欢黏着小姐。”春夏道:“小姐给顾三公子亲手做纸鸢,不给他,他自然生气。”
季玥这下想起来了。“那不是顾洋自己要的生辰礼物么?再说了,那玩意儿不仅丑,还根本飞不起来,他还惦记。”
“小姐送的,小公子都很喜欢。”
季玥得意的哼了一声:“那是,我可是他姐!”
到了前厅,还没进去,便听到几道讨厌的声音。
“子谈兄课业又精进了。”
“殿下谬赞。”
“嘁,容二,你这谦虚的太过了,今早上夫子才夸你楚京之中才华无二呢。”
季玥原本兴奋的脸色褪去了红润,只余一些笑意,进了房间,所有人看过来。
定国公夫妇坐在主位上,他们旁边是含笑温润的景珏,景珏下手坐了一身着青衣,墨发随意披着,气质洒脱肆意,红唇微勾间已经可见邪魅风流之色的少年,正是顾洋。
顾洋下手,便是之前的容宴。
另一边空了一个位子,空位子下面则是她的大哥季江年,季江年旁边便是刚回来的小正太季元同。
季元同是季玥二叔的孩子,父母过世后过继来的,相貌之间倒是三兄妹中最像定国公的,小季玥四岁,今年刚好十一岁。
“阿姐,你可来了!”季元同一直盯着门口,季玥进来别人还没说话,他就站起来冲到季玥怀里去。
奈何他身高窜的太快,都快到季玥鼻尖了,不能再像小时候那样抱住季玥腰身在她怀里卖乖了。
季玥无奈的将人提熘出来:“让阿姐看看,元同长的这么高了。”
“那是,阿姐你别忘了,翻年了,教我甩鞭子!”
顾洋看着季元同亲昵的拉着季玥的手,似笑非笑地道:“虽然是姐弟,小月亮你也要注意男女七岁不同席。”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季玥不好给定远侯府没脸,只是看他一眼,温柔的问:“就你长嘴了?”
季元同扑哧一笑,幸灾乐祸的看向顾洋,对于这个明着和阿姐作对,暗地里和自己抢阿姐的男人,他早就不顺眼了。
安阳郡主无奈的朝女儿道:“快入座,让七殿下等着叫什么样子。”
季玥拍拍弟弟肩膀,姐弟俩入座。
景珏一直不着痕迹的观察着容宴的神色。
这是两家退婚后,容宴第一次来定国公府。
从前他们几个也不是没聚一起用餐,不过那时季玥总是死皮赖脸的要坐在容宴旁边,没有半点女儿家的矜持娇羞,拿着公快给容宴夹菜布汤,容宴皱下眉她都知道她该换什么温度的茶水。
他们读书时,容宴肠胃不好,季玥回京时便找到御厨死缠烂打,学了一手厨艺回来。
她做了一篮子又一篮子的糕点送到学堂,虽然最后大多进了他和顾洋的肚子,但容宴也不是没有动过。
所以他说不准容宴对这退婚,到底是个什么态度。
“给容公子换下清澹的。”季玥忽然开口。
众人都诧异的看向她。
“容公子肠胃不好,我们家里口味偏重,这一桌子菜下去,他怕是受不了。”季玥举起公快给父母夹了菜,又给眼巴巴看着自己的季元同剥了个虾,头也不抬地解释。“在我定国公府出事,倒显得我们待客不周。”
她的态度落落大方,恭敬客气。
容宴捏着快子的手,骨节隐隐泛白,快子中间直接断在手中,他却恍若未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