昌王见柳文秀痴痴发了傻,十分不解,立刻问言:“柳姑娘,你怎么了?!”
柳文秀却像没听见般仍在痴痴发愣,房文方瞧罢忙推了她把:“哎,王爷问你话啦。”
柳文秀这才恍然,忙答言:“王爷,实不相瞒,我父母早亡,我与我妹妹从小就跟随在师父身边。”
昌王也是一愣,忙道:“啊,是本王冒昧了,还望见谅,可不知你父母是因何而亡。”
柳文秀听言触及了伤心处,不由得落下了泪来:“我爹本是辅国大将军柳金山,我娘张玉凤,十五年前我与我妹随父母游太湖,忽遭风浪,我爹娘葬身太湖,我与我妹被师父所救,这才活下命来,之后便跟随师父左右。”
昌王闻听大惊:“什么,你爹是辅国大将军柳金山?!”说着他忙起身,对向柳文秀深施一礼,柳文秀当即愣颜,惶恐起身道:“王爷,您这是作何?!”
王爷行完礼道:“柳姑娘,你有所不知,要算起来你还是本王的师妹。”
“啊?!”柳文秀心是不解,昌王继续道:“当年你爹为辅国大将军,是个儒将,满腹经纶,通晓兵法,我父王让我拜他为师,学习领兵打仗之术,当年本王随你父南征北战,打过十余次胜仗,这样算来你不正是本王的师妹吗。”
柳文秀听言赶忙行礼拜道:“师兄在上,请受小妹一拜。”,王爷赶忙相搀,请其坐下道:“既然你是大将军的女儿,有一人你肯定想见。”
“啊?!”柳文秀愣颜道:“什么人?!”
“就是带你们来的徐总管啊。”
“徐总管?!”
“没错,来人把徐总管请来。”,徐福本在旁伺候酒宴,然而酒过半巡,徐福见菜都吃的差不多了,于是又去伙房让厨子填几道菜,有人赶忙去请徐福,徐福来到屋中,见过昌王道:“老爷,您有何吩咐。”
王爷一指柳文秀道:“你来瞧,她你可认识?!”
徐福被问的有些莫名,瞧了柳文秀半晌道:“她不就是稳婆吗?!”
昌王大笑起道:“她不是稳婆,她乃是你曾经旧主家的千金,辅国大将军的女儿柳文秀。”
“啊?!”徐福听言大惊不已,又赶忙上下打量了番柳文秀,不由得老泪滚落,他双手颤起道:“你,你真是大小姐?!”
柳文秀更是一愣,道:“啊,是啊,您是……”
“我是柳贵啊,老爷身边的管家柳贵啊。”这徐福说着便以袖拭泪,柳文秀惊然而起:“你真是贵叔,不可能,贵叔不是随我爹葬身太湖了吗,你……你怎么还活着?!”说着一股酸楚涌上心头,泪珠儿便扑簌簌滚落。
徐福急切道:“大小姐,你刚出生时我还抱过你和二小姐,若我没记错的话,你左肩上有颗梅花状的红胎记,二小姐右脚心有三颗品字形的红胎记,是与不是。”
柳文秀听言大惊,这真是亲人久别逢,两眼泪朦朦,柳文秀忙“腾”地下站起,一扶徐福的双臂,忍不住居然与其抱头痛哭而起,这也不知是喜是悲,半晌后昌王将他二人劝开,对徐福道:“徐福,你也坐下。”说着他吩咐道:“来人把门窗都给我关上,无关人等都退出屋去,没本王口谕任何人不得接近。”
“是。”所有下人都退出了屋,把门窗也都关死,等人退去后昌王脸色一变,正色道:“师妹,徐福,啊不,应该叫你柳贵才对,你们要知道柳大将军可是我的恩师,当年太湖沉船,本王得信后及时赶去,却发现当日万里无云,根本不像有风浪,当时本王命人在湖中捞救,并没发现生还者,最后才在岸边找到柳贵你,你那时还有口气在,我便让人把你救醒,你醒来后本王问你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却什么都不肯说,再问时你则称忘记发生了什么事,本王便不好再细问,如今你家小姐到来,你总可把当日之事相告了吧?!”
柳贵听言眉头紧蹙,可一语不发,这时房文方急了,说道:“老伯,这里都是自己人,您有啥好顾及的,这柳大将军游太湖,我想坐的也不是小船,即使遇到狂风大浪也不会说沉就沉,这其中定有隐情,你不告诉王爷也就罢了,可文秀乃是大将军的女儿,你不告诉她真相,让她怎么面对死去的爹娘。”
柳贵听言只是叹息,冯思远也急了,叫起道:“呜~呀,你个老头怎么如此冥顽不灵,柳大将军是你旧主,主人不白而死,做仆人却要隐瞒真相,就是大逆不道,不忠不义,你难道要做这不忠之人吗,况且吾与房校尉都是颜大人身边的人,你有什么冤屈跟吾们说,吾想颜大人定会为你的旧主柳大将军讨回公道。”
柳贵听言苦颜长叹了声道:“唉~,王爷,您当年救了我的命,还把我收留到府中,这大恩大德我柳贵一辈子都报不了,又岂能再连累您啦?!”
王爷诧异道:“此话怎讲?!”
柳贵望向房文方与冯思远道:“房老爷、冯老爷,你们是钦差颜大人的手下不假,可颜大人到了此地又怎么样,派人抓了安山王的人,还要查安山王,结果设计抓拿不成反而自己成了叛臣,被押回了京城,他都斗不倒安山王,你们又能怎样,还有。”他望向王爷道:“王爷,安山王在您府中安插了个冯妈,您就忌惮三分,更别说安山王了。”
王爷听言脸色一沉,道:“你此话何意,莫非说柳大将军在太湖死于沉船是安山王所为。”
柳文秀听言凤眼圆睁,“啪”地声拍案道:“果然是安山王那老贼,我迟早要将他碎尸万段。”
而柳贵则道:“王爷,大小姐,你们别急啊,我只是猜测跟安山王有关,若真与他有关,我还是劝你们别追究此事?!”
房文方一听喝起道:“这哪行,安山王那老贼为祸一方,欺男霸女,草菅人命,此贼不除难平民心。”
而昌王也压了压手道:“大家稍安勿躁。”他望向柳贵道:“柳贵,本王并非是忌惮安山王,毕竟他是本王的叔父,按礼节本王确实得敬他,若他真谋害了朝臣,本王定会查明真相,还柳大将军一个公道。”
柳贵听言忽然站起,而后向昌王拜跪而倒,说道:“王爷既然说了此话,我就再无后顾之忧,还请王爷为我家旧主做主。”
王爷赶忙相搀道:“柳贵,你快快请起,有话尽管说来。”
柳贵起身就道:“王爷,小姐,二位官爷,当年我家老爷说是游太湖,其实是奉了皇命,护送西夏国使节与三百万两黄金去西夏国议和,那时西夏国与我大宋年年征战,西夏国打不进大宋,大宋也攻不克西夏,西夏国国君见这战事劳民伤财,因此送了无数珍宝与二十位美人来与我大宋求和,仁宗皇帝就回了礼,派我家老爷去议和。
可当时此事遭到一部分朝臣反对,为首者就是安山王赵广,不过仁宗心意已决,赵广再反对也无用,于是我家老爷便以游太湖为名,押着黄金随使节去往西夏。
可没想游船游经太湖时忽然船底漏水,顷刻间游船沉落海底,船上的人本可游上湖面自保,可没想所有人随船沉入海底就没了踪迹,之后我被王爷救起,就听有人传太湖起了风浪,打翻了游船,我又暗中打听过,根本没有了那几箱黄金与西夏国使节的消息。”(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