乞丐道出其真实身份,原来这人不是名门显赫,也不是豪侠之后,他则是前任钦差秦德凯之子秦耀光,五年前秦德凯奉旨前往淮西一带巡察民情,其实是仁宗皇帝得到密报,说安山王赵广在鞍山一带屯兵,有谋反之意,让秦德凯来此暗查赵广。
谁知秦德凯带着家人刚到淮西安山王赵广就派人来接迎,并要设宴款待,而秦德凯以公事在身为由拒绝了赵广的美意,后来赵广又派人送来真金白银,想要拉拢秦德凯,也被秦德凯严词谢绝,这便得罪了赵广,秦德凯来到鞍山后明查暗访,想要查出赵广造反铁证,可赵广指示当地官员从中刁难,秦德凯查访了数月无果,到了限期,准备回京复命,而赵广则大张旗鼓带着本地官员来送行。
等秦德凯带着家人离去,到了虎丘岭时忽然冲出一伙蒙面劫匪,二话不说见人就杀,将他一家五口全部杀尽,而秦耀光算是命大,背上挨了一刀,当场昏死过去,被人抛入深谷,当其醒来时才知发生了什么事,他找到父亲的尸体,发现贼人并没拿走他的官印,因此揣起官印就逃往汴梁,想回京报案,可到了虎丘岭才发现这里有贼人拦道,自己根本无法通过,而他身无分文,只得沦为乞丐,在此地以乞讨为生。
他在此地苦苦等寻,盼京城再派钦差到此,自己好为父亲申冤报仇,直到钦差大人颜查散到此,可他又怕颜查散与赵广是一丘之貉,因此迟迟不敢来报案,等他得知颜查散审了当地的恶霸郭远山后他才知颜查散是个清官,然而他喜极生悲,一高兴居然染了风寒,一病就不起,直到这几日才稍稍好转,等他来到县衙想告状时又听闻颜查散被革了职,罢了官,押解回京,这如凉水泼头,让他魂落千谷。
然而刚刚他要离开时却发现改扮成和尚的房文方与冯思远,他第一眼没瞧出,可再仔细一瞧这二人仿佛就是颜查散身边的差官,于是他便跟随其后,没想到竟被佟大山发现,他心中害怕,因此把人跟丢,可一路上人们都在议论四位僧人跟一位美道姑,主要都是在称赞那道姑,于是他便跟其他乞丐打听,这才找到房文方与冯思远的下落。
众人听闻惊骇不已,马金忙道:“虎丘岭,小时候我爹曾带我去过几次,那里可是陆家庄的地盘,按理说有陆家庄的人在那儿绝不会有贼匪出没啊。”
佟大山则道:“你说的陆家庄,其庄主可是陆广陆霸天?!”
马金惊讶道:“啊,你也知道。”
佟大山眉头一紧道:“我何止知道,当年我走镖时还去拜访过陆家庄,那陆广可是威震此地的一霸,算是贼首,他有九子,江湖人称陆家九虎,都是不好惹的主,我当年若不是花重礼也买不通此道。”
“啊!!!”马金更是惊讶道:“他们是贼?!”
“一点不错。”
大家说着话,秦耀光则一言不发地望着众人,房文方突然一拍脑门道:“哎呀,这我也想起了,江大叔说他来时曾在虎丘岭遇见陆家庄的人劫杀白大叔他们,看来这陆家庄也与赵广有勾结。”
冯思远立刻对秦耀光道:“呜~呀,这么看来你们一家被杀也很有可能是赵广指使,陆家庄干的。”
秦耀光听言一愣,惊诧道:“什么?!我还真没想到,居然会是赵广派人杀了我全家,他也太胆大了,竟敢杀害朝廷命官。”
而房文方瞅了眼他道:“你真是钦差之子?!”
秦耀光一愣,忙道:“我当然是了,不信你瞧。”说着他由怀中掏出了个黄布包裹,打来一瞧,里面果然有个官凭文印,房文方瞧罢点点道:“好吧,待会我们就带你去衙门告状,你可愿否?!”
秦耀光立刻眼神一亮,道:“那太好了。”
“好,我看你也累了,不如歇息会儿。”于是众人让给了他张床,让其好生休息,秦耀光果然是累坏了,倒床便睡,一睡便是一天,大伙见他睡的挺沉,也没喊醒他,等到了夜半三更房文方才叫醒秦耀光道:“嗨,秦少爷,起床了,我们得去县衙,找县太爷告状。”
秦耀光揉了揉惺忪的睡眼,爬起道:“现在几时了?!”
房文方道:“已然三更。”
“哦。”秦耀光赶忙起床,收拾了番便与房文方、冯思远、马金与佟大山出了屋门,出了门他们把柳文秀也叫醒,一同出了客栈。
五人领着秦耀光出了客栈,沿着大路默然往前走,谁都没有吱声,走着走着,房文方忽然一指旁边的巷当,轻声道:“走,从这边走。”
秦耀光刚要跟着往里进,忽然觉得不对,忙喊起道:“哎,县衙……”,他本想喊“县衙不走这条路”,可话未喊出就见马金从后一把捂住了他的嘴,便将其拖进了巷当之中,秦耀光大惊失色,舞手蹬脚拼命挣扎起,可却无济于事。
秦耀光被拖进了巷当,房文方立刻轻声喝:“别抄吵,否则拧断你的脖子。”,说着马金用手一掐他喉咙,他便觉得喘不上气来,他赶忙摆手,马金这才松开手,他捂着喉咙惊愕道:“你……你们这是干嘛?!”
房文方与冯思远冷声笑起来到他面前,他浑身是一颤,想退后,可后面站着马金与佟大山,都恶狠狠盯着他,他背脊一凉,惊怕道:“你……你们想干嘛?!”
这时房文方开口问道:“你果真是秦德凯的儿子秦耀光吗?!”
这人听闻咽了下喉咙,说道:“是……是啊。”,他话刚说完房文方就一声喝起:“说谎,哼哼,你若是真为了告状而来,为何不早来告状,悄悄等到颜大人被抓才来,而且是专门来找我们?!”
秦耀光听言急道:“我不是早说了吗,我本早就想来,可得了风寒,一病不起,这几日才刚好,就急忙忙赶来。”
房文方笑道:“这听起来确实在理,可你这几日身体刚好,为何不在前日或昨日颜大人在时来,偏偏等到大人出事后才来找我们。”
秦耀光苦笑起道:“哈哈,我……我不是说了吗,我是今天刚好。”
“今天刚好,那就不是这几日刚好的了?!”
“啊,对……对啊。”
“好,姑且你是今日刚好,可我们说带你去衙门告状,你却不急不忙,大睡了一觉,到现在才跟我们出来,看来你并不急啊。”
“啊?!”秦耀光听言慌起道:“不……不是啊,我是大病初愈,太累了而已。”
他话刚说完,冯思远便冷声笑道:“哈哈,你还真会圆谎啊,你难道不知钦差大臣出巡时一般不会携带家眷,然而你说你是随秦德凯来的,这就更让人怀疑,而且我们早派人去京城查过秦德凯失踪的卷宗,他奉旨出巡时只带了一位老家人,而且秦德凯的儿子秦耀光现在是颜查散的学生,他人并不在此,而是和他娘一直待在京城,你又是从哪儿冒出来的?!”
“啊!!!”这秦耀光听言顿时脸色骤变,变的一阵青一阵白,浑身都在发颤,房文方又道:“而且你来后说了自己的经历,随后我们便扯开了话,说起陆家庄的事,也说到杀害你全家的是赵广所为,而且你却没有半点惊讶和愤怒,这是常人表现吗?!”说着他双眼一瞪道:“说,你究竟是谁,是谁指示你来的?!”,这秦耀光顿时吓得两腿一软,“窟咚”就跪地求饶。(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