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雀坐在船板上不住地抽泣,哭的悲彻心骨、肝肠寸裂,胡尐则立在床尾呆然地望着湖面,所有的渔船都调转了船头,往岸上划去,此刻桨摇船行,水声汩汩,四周寂寂,每个人都沉默不语,仿佛一切都静止,连风都无息。
船缓缓前行,湖岸也越发的近了,忽然听船后“哗”地声浪起,众人皆是一惊,忙罢住船桨回头望去,只见一条硕大的白鱼翻上水面,浑身的鳞片烁烁放光,然而此鱼翻上水面就不再动弹,只是无力地划着双鳍,嘴一张一合,仿佛经历了一场大战,疲惫不堪,随后又见一只干瘦的手一下扒上了鱼背,一个人头“呼”地下冒出水面,众人再一瞧,均都目瞪口呆,这不是溺水已久的蒋德沧吗?!有人不由得惊喊道:“水鬼啊。”说着“嗝儿”地声就晕死过去。
所有人都诧然地望着蒋德沧,有人就轻声道:“他……他……是人是鬼。”,而这时蒋德沧冒出了水面,往四下寻望,一见到渔船他急忙挥手招喊:“哎,快来呀。”
他这一招手又有人惊喊一声:“水鬼抓魂了。”,“嗝儿”地声又昏死几个,而蒋德沧继续挥手喊道:“哎,你们快过来,我抓到了条大家伙,你们快来啊。”
而此刻胡尐与黄雀是又惊又喜,黄雀一抹泪“腾”地下站起就喊道:“快,快,是蒋德沧,快将他拉上船。”,胡尐也忙指挥起众船道:“快、快划过去。”
众人赶忙换向,船头变船尾,船尾变船头就朝蒋德沧急划而去,众船来到蒋德沧面前,有人伸桨将他拉上了船,而后再瞧那白鱼起码八尺多长,显然一条渔船放不下,于是众人赶忙将两只船拼起,这才把鱼钩拉上船。
众人怎么拉的鱼不提,蒋德沧刚被拽上船,胡尐上前“啪”地声就扇了蒋德沧一记耳光,蒋德沧本在兴头之上,却被这一巴给打蒙了,他捂着嘴傻望着胡尐半天没说出话来,而黄雀却上前一把将他搂住怀中,瞪了眼胡尐道:“你疯了,孩子好端端的没事你打他干嘛?!”
胡尐叹息了声道:“唉,你瞧他多厌恶,跳下湖这么久不出来,把大伙都担心成啥样了?!”
这时蒋德沧也知道自己错了,忙向胡尐、黄雀与众人道歉,在众人劝说下胡尐才不责怪蒋德沧,等靠了岸,众人把鱼拉上岸一瞧,这鱼像是条大鲤鱼,可浑身全是白鳞,头上端还有凸起之物,乍看像是只角,也不知是啥种鱼。
这消息不胫而走,一传十,十传百,传遍了十里八乡,众百姓全都闻风而来,瞧看怪鱼,就连官府都惊动了,知县大人亲临湖边观瞧,还让饱学之士辨认此鱼,可并没人认得,就在这时有位九旬老者忽然说道:“我想起来了。”
众人忙问他这是何物,他说听老一辈人讲鲤鱼可化龙,也可化蛟,修善者可成龙,行恶者变为蛟,化龙者先生两角,浑身金鳞,为龙鲤,化蛟者先生一角,通身银鳞,为蛟鲤。(这也不知听谁传的,也许是哪本古书中记载,这谁知道是真是假,若按现在来说就是基因变异的品种,或是未知生物。)
知县大人又问这位老者该如何处理,若杀之会不会惹来灾祸,老者继续道,杀龙鲤,食之肉者会遭天谴,而杀蛟鲤者实为替天行道,家中必有福报,食之肉者可延年益寿,知县大人听闻大喜,于是花二百两纹银买下此蛟鲤,并当场赏了蒋德沧个绰号,名为擒蛟太保蒋德沧蒋鲛,这知县把蛟鲤带回家中自己享用,没想到让知府大人知道,知府大人心说有这好事你也不孝敬我,于是百般刁难知县,使其乌沙不保,你说这是福报还是祸报。
这一来蒋德沧在当地名声大震,无人不知无人不晓,都知道蒋德沧水性出众,这也难怪,其叔公蒋平外号翻江鼠,水性极好,其父蒋昭蒋小义也曾在深水潭中恶斗凶鱼,也是好水性,他自然水性不弱,因此胡尐便开始教他水中的功夫,可是胡尐水中功夫并不精,怕耽误了蒋德沧,于是想到了自己一位挚友,让他来教蒋德沧水中的功夫,他找的这人也是位世外高人,此人姓李名磊,人送外号浪里涛,水性了得,只要在水中无人能敌,他不像其他高人隐居山林,而是住在江边,靠打鱼为生,不过很少有人知道他。
胡尐将蒋德沧送到李磊家中,让其传授他本事,李磊道:“传他水中本事可以,不过你得答应我一件事。”
胡尐一愣,不悦道:“你我都是兄弟,还谈什么条件?!”
李磊笑道:“你着什么急吗,我只要你常来我这吃我烤的鱼,陪我喝酒我就教这小子。”
“这……”胡尐有些为难,李磊笑道:“怎么,这个要求不算过分吧,你没结婚前天天来我这吃鱼,陪我喝酒,自你娶了媳妇后半年都不来我这一回,怎么,你怕你媳妇管的紧,不让你来我这儿花钱买酒喝吗。”
胡尐立刻苦笑道:“哈哈,不,不是,不是,我回去商量商量。”,于是胡尐回去与黄雀商量,黄雀思量了片刻道:“你答应徐良教授蒋德沧武艺,既然答应了你就得做到,不然别答应。”于是也同意胡尐去李磊家吃鱼喝酒,只不过要带上她,有她在胡尐就不至于喝的烂醉。
就这样徐子林与蒋德沧在胡尐家学了六年武艺,徐子林是武功飞进,六年所学的功夫赶得上别人三十年的苦修,而蒋德沧也学了一身好本事,不过最厉害的是水下功夫,这么说吧,说他能海底捞针那是绝不可能,不过你无论扔个什么东西到江河湖泊中,只要告诉他大概位置,他下水不用一炷香的时间就能捞回。
六年期满,徐子林与蒋德沧被送回了武当山,胡尐让二人将六年所学的武功展现给徐良瞧,二人使出浑身能为,练拳踢腿,武枪弄棒,徐良瞧的是赞不绝口。
随后的几年二人跟在徐良身边练武,这时白琦行也到了武当几年,于是三人潜心习武,徐良也倾囊相授,三人武艺大增,不过若论武功高低,徐子林与白琦行只在伯仲之间,蒋德沧则不及二人武功,但论水性徐子林与白琦行远不如蒋德沧,因为他二人简直就是个旱鸭子。
之后三人学艺师满,白琦行回到了峨眉,徐良则让徐子林陪同蒋德沧回老家看望其父蒋昭,并去祭拜蒋平,而后让他们自己去闯荡江湖,磨练身心。
于是徐子林与蒋德沧告别了徐良与严英云,严英云见他们刚回来没几年就又要离去,哭的跟泪人相仿,只因她太舍不得徐子林这块心头肉,毕竟哪个母亲愿意看着自己儿子出去受苦,遭受风吹日晒,于是严英云一直将徐子林与蒋德沧送下了山,并偷偷塞给他俩每人二百两纹银,并嘱咐他们路上省些花,临别时严英云是送了又送,嘱咐了又嘱咐,到最后又送出十几里地才依依不舍回山。(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