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牙没想到安山王赵广竟会问自己的底细,他想罢片刻,捻髯一笑道:“哈哈,王爷,您是聪明人,我是谁并不重要,您只要知道我可以帮你完成霸业即可。”
“霸业?!”赵广一皱眉道:“此话可是杀头的大罪。”
“此言差矣。”鲁牙笑起道:“哈哈,王爷,您为大宋保疆护国,到头来却让英宗做了皇帝,您真的甘心吗?!”,“这……”赵广被说的心中一动,没有再言语,鲁牙继续道:“王爷,您这么多年在此地囤粮养兵,提拔您的心腹为官,难道只是想在此安享天年吗?!”,赵广更是不语,鲁牙又道:“现在英宗派颜查散来此,表面是来体察民情,实际处处针对于您,难道就凭他一个小小钦差就敢有如此大的胆吗,您想想,他背后若没人指使会这么不自量力吗,而且您在此囤粮养兵并不是没人知道,曾经有人在英宗面前参过您,这几年英宗也派了不止七位钦差来此,您有没想过英宗为何要派这么多钦差来。”
赵广听言将拳握的“嘎啦”直响,额头青筋暴起,他忽然猛一捶桌,喝道:“好你个英宗,老夫不动你,你却要来惹老夫,咱们走着瞧。”他猛然望向鲁牙道:“先生,您看本王是否该发兵夺位。”
鲁牙听罢此言心中暗喜,立刻道:“王爷,现在不可,您手上有多少亲兵,有多少可用之人,您心里最清楚,现在大宋气运正盛,少有战事,百姓安居,正是粮草充足,兵马强壮之时,此刻起兵,天时不利,百姓不愿,而且起兵无名,必会败之。”
“那依先生所见,本王现在该如何?!”
鲁牙一笑道:“王爷,现今正有个机会。”
“什么机会?!”
“除掉颜查散。”
赵广眼神一亮道:“真是英雄所见略同,先生快请讲来。”
“好,王爷,您得如此这般, 这般如此……。”
再说颜查散,颜查散带着众人搬进了县衙,询问了贺文举关于前几任钦差之事,据贺文举所说,自安山王来到鞍山县后,收买了淮西一带不少官员,贺文举也被安山王请去,表面上说是为了问查民情,实际上是想用各种手段要卖人心,之后巴结他者均都升官发了财,而不买账者全都被撤职罢官,更有反对者从此销声匿迹。
贺文举之所以能一直做这地方父母官也就是靠着郭远山这个大舅子,再加上每年的三节两寿给安山王送礼,他的官位这算保住,就这样也只落个没丢官的地步。
后来有人私下传赵广私造兵器,屯兵积粮,也不知是真是假,之后朝廷派过七任派差到此,每次有钦差来赵广都会盛情款待,还约去安山王府,有的钦差是红光满面而回,有的则秉公无私,不受赵广那套,贺文举曾听郭远山提起,有三位钦差没有回到京城,也不知是被人暗杀还是遇到了什么不测,这三位都多少得罪了赵广。
听罢贺文举之言颜查散问道:“贺大人,你所说可都数实。”
贺文举道:“大人,下官所言并没真凭实据,不过据下官所知这三位钦差确实没回到京城。”
“哦,这三位是谁?!”
“是真宗二十一年的进士马仁和,仁宗一年的进士卢文曜,仁宗九年的进士秦德凯,老大人,您派人回京一查便就明白。”
“马仁和、卢文曜、秦德凯。”颜查散念叨了片刻道:“这三人本官确实有印象,好像是担任巡抚后就再也没了音讯,那秦德凯的儿子还是本官的学生,现在与其母住在我的旧宅之中,贺文举。”
“下官在。”
“你与本官写道奏折送往京城。”,于是二人连夜写了道奏本,当夜张月与柳文秀也把状纸与供词写好,次日便命白春将奏折、状纸与供词火速送往京城卞梁,交于八贤王赵元俨,为何交给赵元俨?!原来如果正常递交奏折并不能直接递到英宗手中,尤其是像白春这样的差官送奏折根本送不进宫,必须逐级往上递,这样一级一级审批之后递到英宗手里起码也要半月以上的时间,这样十分耽误事,而且说不定批审奏折的人中就有安山王赵广的亲信,会将奏折扣下,因此颜查散叮嘱白春务必要将奏折、状纸与供词亲自递交到八贤王赵元俨手中,让赵元俨直接呈给英宗。
白春揣起奏折、状纸与供词刚要走,白琦行却道:“大人,且慢。”
颜查散道:“白琦行你还有何事?!”
白琦行道:“大人,我想让我大哥一人去京城恐怕会有危险?!”
“何以见得?!”
“大人,您想,赵广现在知道我们掌握了他的罪行,必定能猜到我们会去京城告他,凭他的智谋定能派人拦截,并且还会先发制人,先我们一步去京城告发我们,因此我们得多派些人去京城,这一则是保护证物,二是截住安山王送往京城的奏本。”
颜查散听言一皱眉道:“保护奏折固然重要,可抢安山王的奏折不太好吧。”
“哎呀,大人,这有什么好不好。”张月上前说道:“非常人得非常对待,更何况若让安山王的人先我们一步进了京,我们就救不了此地的百姓了。”
颜查散听言颇觉得在理,于是点头道:“好,白琦行就依你所言,可这县衙不能没人把守,我让刘士杰、沈明杰、龙天彪、张月、柳文秀、柳文英留下,白春。”
“属下在。”
“你带上韩飞虎、艾鹏、卢鑫、白琦行,火速将奏折送往京城。”
“是,属下遵命。”
白春、韩飞虎、艾鹏、卢鑫、白琦行得令,急忙收拾包袱,揣起奏折、状纸与供词,挑了五匹快马,五人上马便往汴梁急赶而去。
五人策马扬鞭,昼夜不停,到了驿站连水都不喝,换马就走,一路上白琦行对白春道:“哥,这一路上也没看见赵广的人,难道他们先我们一步赶到了京城?!”
“兄弟,去往京城最快的路也就是这官道了,赵广那老儿不可能轻易罢手,所以我们得赶紧赶往京城。”
这时卢鑫道:“白大哥,这一路也*静,我怕赵广那厮会在路上设下埋伏。”
白春道:“有埋伏也没办法,其他路绕道难走,我们不能耽误时间,要尽快出淮西地界,出了淮西也就出了赵广的控制范围,到时再找地歇息。”
“好。”说着众人加快了马鞭。
五人一路疾驰,日月斗转,马不停蹄,眨眼就过了两天,第三天傍晚几人总算出了淮西地界,韩飞虎一指前面道:“瞧前面有个镇店,我们已经出了淮西地界,今晚就在此小歇一宿,明日天不亮我们就走。”
白春想罢片刻道:“不可,我们能住这镇店,赵广的人也一定会想到,走,我们再往前走走。”
几人点头同意,于是又往前走了几里地,忽然眼前出现了一户人家,独门独院,白春道:“兄弟们,我看我们今晚就在此户人家中休息如何?!”
这会儿众人赶路也累了,马也乏了,于是都点头同意,毕竟这户人家住的挺偏,别人也不会注意,于是众人便上前敲门。(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