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在干什么?”只见一袭端装锦袍的李安然怒气冲冲地走了过来,李安安赶忙将绣球藏入背后。
李安然发髻上插着数支金簪,配上青蓝色的华服,显然一副嫡女的打扮,显得李安安与墨灵若甚是寒酸。
李安安虽然被训斥,却十分不服,“怎么,大姐要仗着自己嫡女的身份欺负我吗?”李安然全然不理会她,径直走过去将窦章宴护在身后。
“我告诉你们,来到李府就遵守李府的规矩,别在李府撒野,就算是打狗也要看主人,更何况窦公子不是你们能够呼来唤去的人。”李安然方才还在招呼客人,刚好瞥见李安安与墨灵若正在欺负窦章宴。
作为楚瑜的好朋友,她定是要为窦章宴出头的,“你们爱干什么干什么,最好本分些。”
李安安瞧见李安然如此护着窦章宴,知道她与楚瑜是同一边的,如若她再告诉李老爷,说不定又要被李老爷训斥。
“哼,我们还不屑与下等人同处,灵若,咱们走。”李安安牵住墨灵若赌气走开,李安安心里也是有些惧怕的,上次的风波差点让她禁闭,她这次便不敢再去惹李安然了。
见到李安安离开,李安然便轻轻拍了拍窦章宴,“没事了,我是瑜儿的好朋友,我不会欺负你的,你放心好啦。”
窦章宴乖巧地点了点头,幸好李安然来了,不让他还不知道要被这两个泼妇闹成什么样。
“哎呀,你的脸上怎么全是灰啊。”这时,李安然注意到他脸上一片灰,只以为是李安安等人欺负了他,“是不是李安安干的?”
窦章宴摇头也不是,点头也不是,只好垂着头一言不发,李安然却以为他不敢说,只好温言细语安慰他说道,“我帮你擦擦怎么样?”
听闻她这么,窦章宴赶忙躲开,连连摇头,李安然疑惑不解,拿着帕子的手一顿,有些哭笑不得,“我不是要欺负你,是帮你擦擦。”
但窦章宴依旧躲躲闪闪,不肯拭去脸上的灰尘,李安然只能做罢,以为他被方才二人吓着了。
“瑜儿这会儿估计在忙呢,不如你便跟着我,待瑜儿忙完了,我再叫人让她来接你,如何?”李安然温柔地说道,就如同楚瑜对他一般。
窦章宴心想李安然要接待宾客,那宾客又恰巧是旁系几人,若是碰见了,他都不知如何躲避,便赶忙摇了摇头。
见他这般,李安然倒是有些头疼了,她抓着窦章宴的袖子,又怕他乱跑,而自己又要招待宾客,生怕他又受了方才那二人的欺负。
“那我给你寻一出僻静的地方,你别乱动,到时候等贵客们都走了,我便带你来寻瑜儿,怎样?”她依旧耐心地说道,毕竟这是楚瑜的心头肉。
听到这话,窦章宴思索一番,觉得可行,便乖巧地点了点头,“嗯嗯。”
“真乖,来,我带你走。”李安然见他同意,便笑吟吟地牵住窦章宴的袖子,拉着他找一出她能看见,但是又人少僻静的地方。
就在二人穿过大堂,突然有一人挡在李安然面前,挡住了二人的去路,窦章宴只微微抬眼一瞧,便发现眼前这个玉树临风的富家子弟是他二叔最宝贝的大儿子,也是外界觉得未来墨家的少掌门人,墨誉南。
瞧见是他,窦章宴不着痕迹地垂下头,减弱自己的存在感,但是拳头却忍不住捏紧,墨誉南心机深重,当年他走丢一事,也少不了他的黑手。
但李安然是个妥妥的直女,直接绕开墨誉南往前走,墨誉南与窦章宴纷纷愣住,而李安然浑然不觉,墨誉南锲而不舍地往她面前走去,直直地伸出手臂拦住她,她这才停了下来。
“墨公子,茶水与点心都在东南边的桌子上,茅厕在西南边的院子里,我就不亲自带您去了。”李安然认真地说道,清澈的桃花眼里没有半分虚假。
“我不是要去如厕,我是来找李大小姐聊聊的。”墨誉南一边说着,一边啪地一声打开折扇开始,装作一副风流倜傥的模样。
可惜李安然天生便对他这样的不感冒,只知道自己还有许多事情要做,面前的这个墨公子倒是有些闲出屁来了。
“聊什么,莫公子,我不太会聊天,不如让我的小妹李安安陪你怎样,她最喜欢说话了。”李安然淡淡地说着,嫡女身上落落大方的气质再次显现。
墨誉南没想到李安然如此迅速地拒绝了他,他要不是瞧见李安然是李府的嫡女,又加上她容貌上等,才不会费心思在她的身上。
“李小姐,莫不是不想与我聊天吧,若是李小姐赏脸,我们便去后花园的凉亭坐坐,好好聊一聊,我见李小姐这么忙,还未曾好好坐下来喝口茶呢。”墨誉南抛出明晃晃的橄榄枝。
听见这话的窦章宴皱了皱眉头,后花园的凉亭,这小子心思不纯,没想到人人口中的墨家少传人便是这副得行,窦章宴只觉得墨誉南十分丟墨家的脸。
果然,听见这般话,李安然也皱了皱眉头,耐着性子说道,“墨公子,你大可找我庶妹李安安聊天,我相信她一定会答应你,我还需要招待别的客人,不如你去别的地方瞧瞧,我没那个闲心。”
李安然如此干脆的拒绝让墨誉南有些尴尬,不知如何作答。
“请墨公子让让,别挡路了。”李安然福了福身子说道,墨誉南只好站在一旁,而就在二人经过他面前时,窦章宴的侧脸引起了他的注意。
“等等,李小姐。”墨誉南盯着李安然身后的窦章宴,想要仔细地看个清楚,窦章宴则垂头更低了。
“你还有什么事吗,墨公子?”李安然已经有些失去耐心,不愿意搭理墨誉南,而墨誉南瞧见她这样,又觉得只是简单猜测,便摆了摆手说道,“我只是以为自己瞧见熟人了。”
“这李府哪里来的墨公子的熟人,您一定是看花眼了。”李安然礼貌地笑了笑,便牵住窦章宴的袖子匆匆忙忙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