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底是谁指使你?”钦差大臣拍了拍惊堂木,严厉地说道,两道浓眉竖起,一副威严的模样。
下面的楚瑜跪得笔直,目不斜视,直直地瞧着前方,更衬得一旁的人慌乱而不自知。
“我,我都说,大人绕过我吧。”那张宇苦苦哀求着,将自己被慕容瑛挑唆的事情,以及安排讹钱的事情都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我是候府中的小厮,受大小姐慕容瑛的教唆,她让我在火云阁闹事,给了我银子,又说要是办不好,就要了我的命。”
那小厮张宇战战兢兢地说道,楚瑜眼底滑过一丝阴狠,这慕容瑛怎么阴魂不散,一会闹这出,一会儿又闹那出,不让人安宁。
“好,既然你全部招出,就在供词上头,按上手印。”钦差大臣眯了眯眸子说道,心里却犯难起来,谁不知道慕容瑛是候府的千金,宁候的心头肉,这下可怎么办了?
看着底下瑟瑟发抖的小厮,钦差大臣想到了一个折中的法子,他叫来判官,在供词上头写了几笔,这才让给小厮去按手印。
“往上头按了。”那侍卫将一状供词扔在小厮张宇面前,那张宇哪里还敢再细看内容,一心想着活命,便赶忙按上了自己鲜红的手印。
“小女子楚瑜还希望大人能够秉公执法,绝对不会姑息这些作乱之人。”楚瑜拱了拱手,对着钦差大臣说道。
“这是自然。”钦差大臣的眸子里头闪过复杂的神色,叫人将张宇先关进地牢里头,他好好调查一番,这才能动手。
他虽然是钦差大臣,但是也在天子脚下,自然也是为皇室办事的,宁候府与皇上多多少少沾亲带故,他一个大臣,权利还是皇上给的,怎么敢冒犯宁候府?
在心中默默地叹了口气,对着众人说道,“今日审判一事,就此结束,等本官调查一番,再定下张宇的罪行,退堂!”
宁候府里头,窦章宴在两个伙计关上房门之后,紧闭的双眸睁开了,眼里闪过一丝锐利,起身坐好,打量起了周围的环境。
瞧着环境不错但算不上奢华的屋子里头,窦章宴猜测到了应该是宁候府里头的客房,周围只有一盏昏暗的烛光正在轻轻摇曳。
等会要发生什么,在将军府待过的窦章宴也晓得,毕竟墨家那几个姨娘不就是这么爬上床的吗?
正当他想着,外头传来了脚步声,极轻,应该是个女子,窦章宴不用想便晓得是慕容瑛,只见他将烛光熄灭,屋里陷入了黑暗之中,窦章宴的身体也隐入了黑暗之中。
门吱呀一声打开了,慕容瑛探了个脑袋进来,瞧见屋里黑灯瞎火的,不禁皱了皱眉头,“怎么这屋里这么黑,下人都是怎么办事的?”
听闻这话,窦章宴嘴角勾起,眼里闪过一丝轻蔑与嘲讽,堂堂一个侯爷与公主的女儿,竟然跟外头那些登徒子一样,爬上别人的床,也极其下贱了些。
不过他大气没出,就等着慕容瑛走过来,慕容瑛在昏暗的房间里头好不容易找到了床,还没有爬上去呢,就被突如其来的一个力道给踹飞了。
她还没有来得及惊呼一声,就重重地砸在了墙壁上头,震下来了不少墙灰,落在她的发髻上头,脸上也是灰蒙蒙的一片,瞧起来甚是狼狈。
“你……”慕容瑛晕晕乎乎还没有伸出一根手指,就晕在了墙角,窦章宴直接打开门,对着外头假装怒气冲冲地喊道,“有贼来了!贼进了我的房间里头!”
这客房离慕容远的院子不远,原本已经睡下的慕容远被惊醒,一骨碌爬起来,问到旁边底下人,“怎么回事?怎么如此喧嚣?”
“回老爷,是在客房的墨将军,说客房里头进贼了。”那下人恭恭敬敬地说道,慕容远额头一跳,赶忙慌慌张张地穿了鞋袜,连外衣都没有罩拢,就要出门。
下人以为他是担心窦章宴,“老爷不必担心,墨将军已经将那狗贼打晕了。”听到这话,宁候心头一跳,“住嘴!”
那哪里是什么狗贼,分明就是他的宝贝女儿,可别再出什么事了,他跌跌撞撞地跑进了客房的院子门口,只见窦章宴气势汹汹,一副不依不饶的模样。
“今天我就要看看到底是哪个不长眼的,敢到候府来偷东西,侯爷您来了啊,正好,我抓到了一个贼,您看看怎么处置。”窦章宴理直气壮地说道,宁候的脸色发白,嘴唇抖了抖,半天都说不上一句完整的话出来。
“墨,墨将军,你先出来,这种事情,交给我就行了。”慕容远讪笑着说道。
“这怎么能行,这贼怎么能让侯爷您干这种粗鄙之活呢?让下人来便是,你们几个,进来把这贼人抬出去。”窦章宴严厉地对着几个下人说道,那几个伙计赶忙要进屋。
“等下!”慕容远此时此刻的额头上已经沁出了密密麻麻的细汗,他陪着笑说道,“墨将军先别动气,说不定是搞错了。”
“喔?”听到这话,窦章宴饶有兴致地挑了挑眉说道,“那我倒是要听听,有什么误会了?”
“你们几个,先下去再说!”慕容远对着几个下人呵斥着说道,接着又陪着笑进了房间,看见了狼狈的慕容瑛,心里默默叹了口气,看来这事是不行了。
“侯爷,您在看什么呢?”窦章宴正要进屋,才抬脚便被宁候半推半请地出了门,“这事确实是我们候府的错,这样吧,我亲自送你回将军府,就当作我的赔罪了。”
“这怎么好意思?”窦章宴似笑非笑地说道,看着慕容远的眼神里多了几分探究。
“哎,咱们什么交情,宁候府与将军府是世交,我与墨将军也算半个忘年交了。”慕容远客客气气地说道,接着让人备了马车送窦章宴回府。
就在窦章宴回将军府还没有多久,慕容远气都还没有松,又有一事上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