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声之音,再次入心。
“这五行炼体大阵,怎么一关比一关难。”
笛终心有余悸,脸色难看。
“越往上黄沙流下速度越快,到最后直接一轮填满,而且也跳不出去,就像是有百倍重力压在身上。”
土之试炼完全摸不着头脑。
“从阵法的抵抗程度可以看的出,应该是不想让我出去,另一方面也就是说只要出去就能通关!
那我是不是应该像通过火之试炼那样,慢慢的爬上去呢?”
笛终想到了火之试炼,脸露痛苦。
……
“哧……”
笛终插上了第十二枚炼体令。
……
“五行炼体大阵,一级火之试炼通过,土之试炼开启。”
大荒之地,枯井之中。
井腰处,一道布满黄沙之身躯正用四肢撑于井中四壁,一段一段的往上跳。
这道身躯正是笛终。
……
“身子太重了,比平时重了百倍不止。”
笛终满头大汗,豆大的汗珠不断滴落。
头发上,脸上,嘴巴,耳朵,衣物里全是沙子,就连滴落的汗珠都夹杂着沙粒。
轰!
“不好!”
笛终心中大惊,轰声大响,震耳欲聋。
原本还有微弱光芒的枯井,突然间变的阴暗无光,不见天日。
沙!
如洪江狂流之黄沙,化为黄龙之尾,以巨龙摆尾之力,扫向笛终!
嘭!
如陨石坠地之声,万丈大地为之一震,猛然间,笛终被拍落于井底,埋于黄沙之中,瞬间意识全无。
“五行炼体大阵,土之试炼失败。”
……
炼体洞。
笛终垂头丧气,眼中迷茫,看不到一点信心。
“这土之试炼难道就过不去了吗?”
笛终喃喃自语,信心全无。
没有在继续插入炼体令,短短不到一柱香的时间,笛终已经进去了十二枚炼体令。
照这么练下去不用十天自己积攒九个月的炼体令就会全部用光。
“土的特性是长养,化育,这到底是什么意思,已经失败两次还找不到一点通过的头绪。”
笛终不断的回忆那口枯井,大脑快速运转,短短几息的时间,那口枯井在笛终脑中已经出现了不下百次。
突然一道少女身影出现在笛终脑海里,少女身形单薄,扎着两个马尾辫,鹅蛋脸,大眼睛,小翘鼻,小嘴巴。
这道少女身影正是月月,曾不下百次的出现在笛终的日日夜夜里,同时一段久远的回忆显现了出来。
……
笛家镇,笛府后院。
“月月你藏哪里了,为什么我每次都找不到你?”
一名八、九岁模样的男童皱着还没长齐眉毛的小眉头,瘪着小嘴,纯真的眼睛里满是疑问,一眨不眨的看着眼前的可爱女童。
“嘻嘻,略略略,哥哥我才不告诉你呢!”女童一脸俏皮,吐着舌头。
“为什么不告诉我呀!”
“告诉你,人家就没地方藏了呢!”
“哎呀,好月月,我的好月月,你就告诉哥哥吧!”男童开始撒娇,不停的拉扯着女童的手臂。
女童似是早已习惯了男童的撒娇,任由男童拉拽,伸出另一只手的手指头摸着自己圆圆的小下巴,撅着小嘴,学着大人的样子,若有所思的道:
“告诉哥哥也不是不可以,不过哥哥要答应月月一件事!”
“好呀,只要月月能告诉哥哥,哥哥什么都答应月月!”男童小脸十分认真的样子。
见到男童认真的样子,女童知道自己的目的达成了,俏皮的笑了笑:
“嘻嘻,哥哥,月月好久没有回家了,想娘亲了,哥哥和老爷说一下让月月回家一天好不好,而且月月想要哥哥陪月月一起回家!”
“好啊!晚上就和爹爹说,我肯定也要和你一起啊,好了月月你快告诉我你藏哪了呀!”男童想都没想就答应道,当然也有意识到上了女童的当!
然而小女孩能有什么坏心思呢?不过是想和自己未来的男人回娘家罢了!
……
笛府后院,空井旁。
两个孩童正趴在一处井口向下张望,一男一女,都是八、九岁的模样。
井口处有一条手臂粗细的麻绳垂到井底,并不深,只有三、四米的样子,是一口浅井,从井底野草的密杂程度不难看出,这口空井荒废多年。
“月月你是不是想骗我呀,这空井我都找了好几遍了,也没找到你啊,你怎么可能藏在这下面呀。”
“哥哥,我怎么会骗你呢,月月不会骗人的,我真的就是每次都藏在这下面,嘻嘻,哥哥你要是不信先去旁边等一下,月月藏给你看!”
“那好!”
男童走到一旁,一两米外。
女童下到井中,握着麻绳顺了下去。
“哥哥,月月藏好了!”
片刻后,女童之声从井中传出!
女童之音入耳,男童急忙跑到井旁,趴在井口处向下望去。
只见下方空井除了密杂野草空无一物!
更是不见了刚才下落的女童身影。
“我刚刚明明看见月月下去了呀!怎么月月没了!”男童心中暗道想,不过脸上却是惊喜之色,觉得好玩!
“月月你人怎么没了呀!月月你没有骗我!月月你快出来吧!快告诉我到底藏哪里了呀!”
“嘻嘻!”
只见井底旁边的垂直井壁里突然露出来了一个小脑袋,紧接着月月的身躯便钻了出来!
出来之后月月又用下方的野草将这井底的小洞盖了盖,抬起脑袋看着上方的男童嘻嘻笑道:
“哥哥,你瞧我就是藏在这个里面嘿嘿,这是我特地挖的呢!我藏进去之后,你当然看不见我呀!”
……
男童正是笛终!
久远的记忆如潮水般涌入心头时,笛终恍然大悟!
“月月,谢谢你!是你的在天之灵告诉我这通关之法!”
笛终摸了摸胸口,心脏处如同刀割,割心之痛比那火之试炼的肉体之痛,并不弱之。
笛终的眼中似是有泪水在打转,微微闭眸,眼角处已经湿润,缓缓擦拭,手上一行清泪。
不是笛终不坚强,也不是笛终喜欢哭,只是这份感情难以割舍,应该说无法割舍,永远也无法割舍!
纵使过去千年、万年、无尽之岁月,情亦永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