蔚家女人少,镇国公一辈子就娶了两个老婆,原配早年随他征战的时候就已经死了,老四的娘是个病秧子,身体孱弱,常年居住在寺庙禅房中,家中能管事的也就只有老大蔚子瑜的老婆江氏了,可这江氏,温婉怯懦,天生就是个难堪大任的,老二游手好闲,不在朝中做官,娶不娶的镇国公也就随他了。
他们一家子,四个大老爷们儿坐在一起吃饭,这场面,怎么看怎么怪异。
爷们儿聚在一起吃饭,又是镇国公府这样的门第,除了议政,商谈军务之外,似乎也就没什么可说的了。男人天生不如女人感情细腻,又是父子之间,又是将门世家,即便心里挂牵,嘴上也跟被铁门焊死了一样,一句软乎话都不会说。
酒过三巡,桌上忽然沉寂起来,镇国公重重咳嗽两声,拄着拐杖在地上敲两下,“这次回来皇上怎么说?乌孙称臣,其他边境小国闻风丧胆,短时间内不敢再来进犯,你是继续住在军中,还是回家住?”
话头子既然已经引出来了,后半句话镇国公就算是不说,蔚子迟大致也猜得到是什么了,他今年已经二十六了,寻常人家像他这样年纪的男人,早就闺女儿子生了一箩筐了,也就他,到现在还孑然一身。
他的身份不像蔚子延,蔚子延不在朝中为官,想做什么做什么,他不一样,现在是兵马大将军了,每日都在朝中走动,身边若是没个女人,难保不会有人在背后说闲话,影响他大将军的声望。
蔚子迟借着微醺酒劲儿摇摇头,“军中还有些事情要处理,儿子恐怕还得在军中住上一段时间......皇帝今儿又找儿子说起公主,说这几日总是能梦到公主托梦给他,皇帝不忍公主在外受苦,要儿子抓紧时间把公主找回来,事情多,恐怕一时半会儿的回不来。”
镇国公闭上眼睛想了想,半晌,也不知想出什么来了,点点头,赞同道,“也是,你刚回来,事忙,为父理解,只是再忙,也不能哭了自己,行兵打仗的辛苦我知道,你再忙,身边也不能少了人伺候,你现在正值盛年,别憋坏了身子。”
蔚子延一口酒险些喷出来,呛的猛咳几声,憋着笑拍拍蔚子迟的肩膀,“这件事......爹你就放心吧,就包在我身上了,赶明儿我就带老三去百花楼挑一个去!”
镇国公眼睛一瞪,“胡闹!我是那个意思?”
“那您是哪个意思?”蔚子延替蔚子迟把糊涂装了,打着哈哈笑两声,叫人来扶镇国公,“有的事情急不来,等缘分到了就好了,您老还是先回去休息吧,您放心,好歹我是个当哥哥的,这事儿就包在我身上了。”
镇国公走前叫走了蔚子瑜,瞪了眼蔚子延,嘴里念念有词的离开了。
两人就着桌上剩下的酒喝,蔚子延问他,“这三年来,你真的......”
“喝酒都堵不上你的嘴?没事儿别瞎打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