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古伴君如伴虎,其实惠安王的存在对蔚家来说是能平衡他们在朝堂上势力的最好办法,可皇帝不能放人危险存在,所以在给皇帝当枪使的时候,他们也要防着皇帝再用别人来对他们。
鹬蚌相争渔翁得利,皇帝就是那个渔翁!
蔚子迟回来了,蔚云安闻风丧胆,连着好几天,蔚燃去看她的时候,她居然都老老实实待在自己房间里,若是不知道她之前种种劣迹斑斑的恶行,蔚燃还真要以为她就是这般温婉端庄的大小姐了。
从宫中回来的时候,路过一家首饰铺子,三年没见了,蔚燃这丫头,今年也有十五了,十五岁的姑娘,应该已经出落的亭亭玉立了,她本来底子就不差,现在应该更漂亮了吧?也不知道究竟变成什么样子了。他越想心里就越激动,到最后甚至手心都积出了汗,战场上面对敌人几万十几万兵马的时候他都没有这样过,激动掺杂着期盼,发酵成一种莫名的奇怪感觉,就连他自己也说不上来那究竟是一种什么感觉。
他亲自下去买了两个发钗,一个给蔚燃,一个给蔚云安,免得那丫头说自己偏颇蔚燃。
大将军回府的消息从长庚街一路有人边跑边喊传回国公府,就连老镇国公都亲自出门迎接,拄着拐杖,像一尊已经半边金身归了佛祖的弥勒佛,曾经征战沙场的将军,上了年纪,似乎连周身凛冽杀气都跟着老了,不开口骂人的时候和和气气的,就像个慈祥的老佛爷。
蔚燃站在蔚子延身后,伸长了脖子往外看,一炷香之前就说人回来了,他们都在门口站了这么久了,不应该还没到啊?她心里一边期盼,一边又害怕,小心翼翼看了眼蔚子延,最后又确认了一遍两人的合作关系:
“你让我帮你做的事我都帮你做,二公子君子一言驷马难追,可一定不能卖了我!”
蔚子延哼哼两声,“现在知道害怕了?早干嘛去了?蔚子迟是什么人,就算我不说他过不了多久也会知道的,身边就住着个怀春少女,你当爷们儿眼睛都是瞎的?看不出来?”
“二公子只要不说,我就不会让将军知道。”
“你都做到这份儿上了,还说跟宋知那小子没什么,说给贵听呢?”蔚子延撞撞她胳膊,“宋知那书呆子长得还挺不赖的,又会讨女孩子欢心,你老实说,真的不喜欢他?”
蔚云安见这两人嘀嘀咕咕的,好奇的凑过来半个脑袋,“你们说什么呢?”
“没说什么,回你的位置站好。”
蔚子延脊背挺的直直的,跟平日总是一副没睡醒躬腰塌背的书生好像完全不是一个人,他甚至把自己那种迷离懒散美其名曰“书画名家都有的特殊姿态”蔚燃总是忍不住惊叹,原来一个人的脸皮真的可以厚到这种地步。
她站好,默默对蔚子延翻个白眼,一扭头,看见远远走来一小支队伍,最当前的高头大马上坐着一个人,一身玄黑铠甲,手持长枪,威风凛凛,气势尊贵,宛如战神巡莅人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