蔚子延被戳了伤心事,一甩袍子站起来,“你少拿阿郁说事,我发现你这小丫头现在蔫儿坏蔫儿坏的,揭人伤疤好玩儿吗?”
他身上不像蔚子迟那样气势锋芒,虽然有时候说话很欠揍,但从来不摆二少爷架子,跟阿郁一样,刀子嘴豆腐心。
“阿郁姐姐那么漂亮,你要是不抓紧时间下手的话,被外面的野男人勾搭走了,你可就彻底没戏了!”
“什么野男人,你这些话都是跟谁学的?”蔚子延两手一捏,把蔚燃的嘴捏成了鸭嘴的形状,“这些词是应该从你一个小姑娘嘴里说出来的?”
蔚燃撇撇嘴,“二公子教训的是,我知道错了。”
认错也不会好好认,一看就不诚心,蔚子延还要再教训两句,蔚燃冲他扮个鬼脸,已经一溜烟的跑出去了。
蔚子迟走了之后,蔚燃便遵从他临走之前的吩咐,从他走的那一天起,每天写一封信给他寄过去,蔚子迟甚至还为此特意设了两个信使,一来一回,两下里都不耽搁。
最开始不知道写什么,她咬着笔杆子想了半天,旧例问他平安,叮嘱他一切小心,然后说自己一切安好,别的就没什么了。蔚子迟偶尔也会给她回上一两封信,问她最近都干什么了,可有听他的话,只要有回信,蔚燃就照着回信给他写信,就这么的,慢慢儿蔚子迟留给她的第一摞信纸就用完了。
这一摞信就是一年,蔚燃从十二岁长到十三岁,个头慢慢长起来了,眉眼也比之前精致不少,这一年,蔚云安雷打不动,照旧三天两头的偷跑出府去找赵廷钰,缺了蔚燃不痛快,于是蔚云安又成了蔚燃跟宋知之前的跑腿,十分乐意的帮他们送信。
蔚燃开始要写两封信,只不过一封信十天半月的也不见回,一封信往往是送出去时候第日就有回信。
她知道蔚子延帮蔚子迟管教自己,也始终忌惮蔚子迟临行前那句“新账旧账一起算”所以即便有机会,也从不敢跨越雷池一步。
第二摞信封用到一半的时候,阿郁忽然之间生了重病,蔚子延衣不解带的从旁照顾,好长一段时间顾不上蔚燃,宋知也是这时候趁虚而入,好好儿的读书人,也学人做爬墙头的梁上君子,蔚燃不去找他,他只能来找蔚燃了。
只是蔚云安跟赵廷钰之间却不大顺利,两人之间见面的时候,恰好有一次被蔚子瑜抓个正着,蔚云安被关在府里一个月,再出来,却发现赵廷钰身边又有了别的小姐,这一个月来,他跟别人游湖踏青,好不快活。
蔚燃私下称赵廷钰纨绔,宋知还替他辩解,“他只是看起来纨绔,其实人还是很不错的,你跟他不熟,熟了之后就知道了。”
“那我宁愿这辈子都跟他不熟!”
宋知只笑,也不跟她争辩,只是可怜得蔚云安,哭的像个泪人,还要出去找赵廷钰质问清楚,可不过半日,又被赵廷钰哄得喜笑颜开的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