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每天浇花修剪蔚子迟书房外的那几拢花草之外,蔚燃就没有别的事要做了,她一天当中有大部分的时间是闲着的,闲着的时候她会去找老莫。
老莫似乎也很闲,平日里要不就是喂喂马,要不就是磨磨刀,再就是一个人坐着,自己跟自己喝酒,看着天空发呆。
那酒的味道她尝过,又苦又涩,还火辣辣的呛人,只抿一口她就受不了了,辣的直流眼泪。
“你应该跟着阿郁学女红,总往我这儿跑,长大了会变成酒鬼。”
老莫的侧脸在傍晚夕阳的映衬下,看起来有些沧桑,他眼睛里有些她看不懂的东西,像是悲伤,又好像是思念,蔚燃没耐心去探究。
“阿郁很忙,也不爱笑,没时间教我。”她用老莫桌上的小匕首磨着指甲,两条腿晃啊晃的,优哉游哉。
她就是贪玩,老莫看出来了,却不揭穿她,任她玩儿匕首玩儿的开心,最后不小心割破手指头,惊呼一声就开始含着手指头吸血。
“这不是你玩儿的东西,回去吧。”
蔚燃撇撇嘴,一转眼又看见老莫桌上放着的一张纸,她能认识的字不多,但却知道每次老莫桌上有这张纸的时候,他都要出去,蔚子迟也不管他。
“你明天出去的时候能不能带上我?他们说京城又大又繁华,我也想出去看看京城是什么样子的。”
老莫斩钉截铁的拒绝了,“不行!”
蔚燃很失望,“为什么不行?我保证不乱跑,晚上就跟你一起回来!”
“想出去玩儿?”
这声音不是老莫的,蔚燃转头,看见蔚子迟,背着手,就站在她身后。
老莫站起来,叫了声“公子”,蔚燃心虚,搓着手指头,不说话。
“阿郁说你最近总往老莫这儿跑,府里的规矩都学透了?”
“没有。”
“以后少往这儿跑。”又看见她冒血的手指头,不觉眉头一蹙,“能耐了,还学会玩儿刀了,手上划道口子好看是吧?”
蔚燃努力辩解,“我没有玩儿刀,我修指甲来着,不小心划到的。”
“回去!”
他的语气是不容拒绝的,蔚燃想了想,惹他生气没好处,就先出去了。
老莫看着蔚燃的背影,默了默道,“还是个孩子,公子对她可以不用太严苛。”
“孩子就是要从小开始教。”蔚子迟坐下,老莫把桌上的纸交给他过目,“宝娘说,铁如风他们就在孟云城待了小半月,中间也没听说他们要与谁做交易,问过与他私交不错的几个人,说也只知道他跟他哥哥两人在倒卖私盐,至于究竟是怎么跟惠安王结仇的,他们也不清楚。”
蔚子迟把信就着火点着了,摇头道,“不用再查了,这件事已经很清楚了,铁如风兄弟都是倒卖私盐的,惠安王要是想反,少不了要钱买招兵买马,私盐的利润有多大,手心手背就翻了一番不止,光是那一批盐就够一支万人军队吃上一个月的了,怪不然......”
怪不然连自己儿子的性命都可以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