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宴还没从皇后薨逝的消息中回过神来,结果又一个噩耗跟着惠安王一起来了。
皇帝,他的父皇,也宾天了!
惠安王假作怜悯,生生挤出两滴泪来,“我知道你心里难受,但你父皇临走前说了希望我来继承皇位,你还小,朝堂上那些顽固的大臣,还有故步自封的臣子,你对付不了他们,只要你告诉我圣旨在什么地方,我保证你日后衣食无忧,只要尽情享乐即可。”
赵宴若是没听见惠安王在朝堂上蔚子迟说的那些话,这会儿说不定已经被他蒙蔽了。
可他现在已经能分辨是非了,知道好坏,所以惠安王现在说的话,他是一个字都不相信,退后一步,跟惠安王拉开距离,他冷静道,“父皇绝不可能这么说的,皇叔若是想让我相信,就拿出证据来,没有证据,我是不会告诉你圣旨在哪儿的。”
这父子两个真是一样的固执,惠安王站在连好脸色都懒得给了,站起来,一脸阴阴沉道,“你知道我这么多年来为什么主张让你来王府吗?因为一个储君,若是从根上开始就歪了,日后继位了,也不过是个任人摆布的傀儡,你就是我的傀儡,即便你坐上皇位了,我一样有办法把你拉下来,你信不信?”
赵宴道,“我才不是你的傀儡,有将军在,你不会得逞的,我告诉你,你会有报应的!”
“报应?”惠安王笑道,“我最不相信的就是报应,倘若有报应,我也不会活到现在,蔚子迟他现在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怎么可能顾得上你?你乖乖儿得听话把圣旨交给我,今后荣华富贵都是你的,如若不然,我只能把你也一起杀了。”
赵宴吓得连连后退,他叫江来,喊来人,可没一个人进来。
原本他以为最疼他的皇叔,如今为了皇位却要杀他,赵宴只能一个劲儿的躲,可他不管怎么躲,只要一回头,惠安王肯定就在。
“你别过来!我......我也不知道父皇把圣旨藏在哪儿了,我要是知道我就告诉你,可我真的不知道!”
他退到床边,退无可退,只能打住求饶,“皇......皇叔,你相信我,我真的不知道圣旨在哪儿,我若是知道圣旨在哪儿,肯定一早就拿出来了,可我真的不知道,你相信我!相信我!”
惠安王蹲下来跟他对视,眼里分明写着不相信。
“刚刚还跟我呛,说死都不会把圣旨交给我,怎么害怕了?现在说不知道圣旨在哪儿,你才活了多大,在我面前说谎,你以为我看不出来?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把圣旨交出来,我可以不为难你。”
赵宴手心抠着床下的地板,“哇啦”一声哭出来,“我......我真的不知道,皇叔,你不要杀我,我......我求求你了,皇叔......江来,救命啊!江来!”
一个小孩儿,更何况还是在他眼皮子底下长大的小孩儿,有没有心眼儿他最清楚了,都逼到这个份儿上了,说不知道,应该就是不知道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