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了宫，蔚燃才知道，皇帝召见的不止是蔚子迟，还有军机处的几位大臣跟惠安王。

江年指了个小太监送她去见皇后，蔚燃一路上频频回头去看蔚子迟，今日的皇宫跟往日的也很不一样，死气沉沉，不像皇宫，更像是一座死气沉沉的坟墓。

“皇上今日急召将军所为何事你可知道？”

那小太监听见蔚燃的问话，佝偻的腰好像直了直，旋即又笑着打哈哈，“奴才只是个跑腿太监，皇上召见将军所为何事，奴才怎么可能知道呢？左右不过商议政务罢了，殿下，前面就到地方了，奴才就送您到这儿了，剩下的路就要您自己走了。”

言罢，好像生怕蔚燃在问什么似的，逃也似的匆匆离开了。

“金禾，你觉不觉得今天宫里的人也都怪怪的？”

金禾点点头，“不止怪怪的，奴婢这背后都直发凉，一会儿还是去问问皇后娘娘吧，看皇后娘娘怎么说。”

两人快行，这一路上也看见不少的太监宫女，可这些人一个个的都神色慌张，低着头，看见蔚燃，行个礼便匆匆离开。

等二人终于到了皇后宫里的时候，刚被汁湘引的进了内院，便看见后宫一众大小妃子齐刷刷的跪在外面，人群中都是呜呜咽咽的抽气声，有人一边拿着帕子拭泪，嘴里一边喊着，“娘娘救命”之类的话。

蔚燃站在廊庑下，低声问汁湘，“这是怎么了？她们犯了什么错吗？怎么都跪在这儿？我看这宫里今天都怪怪的。”

汁湘边摇头边叹气，“皇上服用长生丹，说是走火入魔，现在就吊着一口气了，眼看就要不行了，皇后一直服用逆颜丸，虽然看着年轻了，可身子都被掏空了，眼看着也快......这些都是要被殉葬的妃子，在这儿求皇后饶命呢。”

蔚燃心里猛地一顿，“皇上跟皇后......怎么会？每次服药之前，不是都由百微亲自实药的吗？那百微呢？百微有没有事？”

汁湘道，“国师说这是反噬，成日在炼丹房研制能够治疗反噬的药物，已经很久没有见过他人了。”

“这一看就知道是丹药的问题，皇上为何不下令把百微抓起来？”

汁湘无奈摇摇头，“没用的，皇上到现在还对国师的药深信不疑，听信了国师的话，觉得只要熬过了这一关便能获得真正的永生，可太医说，皇上现在已经回天乏术了，这些殉葬的妃子都是惠安王安排的。”

狼子野心，路人皆知，可笑的是皇帝皇后到现在都还相信百微，人都要死了，还觉得这是长生。

死了当然就长生了！

汁湘带着蔚燃进去看皇后，皇后坐在镜前，仔细端详着自己的脸，汁湘跟她说公主来了，她眨眨眼，似乎就算是反应了。

“景阳来了，汁湘，上茶。”

蔚燃呼叫她，“母后，您看看我。”

皇后不看她，却指指镜子里自己苍白的脸道，“景阳，你看，母后是不是又变年轻了？国师的药有奇效，本宫要重重嘉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