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禾端来了用温水冲好的消食散，看这样，多半也用不着自己伺候了，便很有眼色的退下了。

这消食散里有山楂粉，喝起来酸酸的，倒也不难入口，她早就渴了，刚才一连打了几个嗝，肚子里腾出了点儿地方，也不用蔚子吃喂，一气儿喝了个干净。

皇帝说，皇后给她吃了百微的药，蔚燃是毫不知情的，他也犹豫要不要把这件事告诉蔚燃，她这前半辈子过的说顺畅也不顺畅，现在能光明正大的留在自己身边了，他想把她之前缺的全部补上，更想让她无忧无虑的一直都这么下去，所以这件事情他也打算瞒着蔚燃。

现在还不知道皇后给蔚燃吃的是什么，不过换汤不换药，跟皇帝皇后吃的应该差不了多少。

蔚燃察觉出蔚子迟今天心事重重，探手搭上他额头，语气关切，“你怎么了？有心事？”

“没有。”他站起来，“我还有点儿事，你先睡吧，我得再出去一趟。”

他事情多，要忙的也多，夜不归宿再正常不过了，“那你去吧，天亮之前还回来吗？”

“不知道。”他说，“你别等我了。”

金禾见蔚子迟回来得没坐上一会儿又要走，心道，总不会是闹矛盾吧，正要进去看看蔚燃，蔚燃已经自己把灯吹熄了，“金禾，你也早点儿回去睡吧。”

上回从百微那儿换下来的两颗丹药，蔚子迟遍寻名医，花大价钱供着，就为破解这丹药里的秘密，他出去不是去别的地方，就是去找大夫的，过了这么久，不管是什么也总该有个信儿吧？

大夫名叫华雀，是江南一带有名的名医，不过一般有本事的人脾气都不大好，他叫人请了华雀好多回，人家清高，就是不来，后来蔚子迟得又叫人带着丹药去找他，他研究了半天也没看出这是个什么东西，最后不能请的动，钱是其次，最主要是人家自己这得好奇心。

每次蔚子迟来找他，不管什么时辰，他一定都醒着。

华雀还抱怨，“大将军都是不睡觉的吗？”

蔚子迟找个地方一坐，以牙还牙，“大夫也不睡觉吗？你说你捣鼓多久了，就指甲盖大小的一粒药丸，里头究竟有什么，你至于查到现在？”

“你以为这件事有那么简单？”华雀白他一眼，“这药丸根本就不是什么草药炼成的，不过外面裹了一层药泥，这里头......可大有乾坤。”

“什么乾坤？”

华雀见他反问，大概觉得是自己这一身本事派上了用场，仔细跟他解释起来，“听说过蛊吗？”

“蛊？”他这些年走南闯北的什么稀奇古怪的玩意儿没见过，自然知道，“苗疆的蛊术？你说这玩意儿是蛊？”

华雀脸上一副孺子可教的表情，“不错，这里面的是金蚕蛊，按照你所说，能把人的容貌变得年轻的，应该就是这东西的作用，下蛊者把蛊虫通过喂食或是其他方式种植到人体中，不同的蛊有不同的功效，不过......不管什么蛊，最后的结果都一样，就是会置人于死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