蔚燃虽然看不见，但是能感受得到，蔚子迟来掀自己的盖头了。

盖头下的脸......

蔚子迟也不知道怎么形容，横竖跟他平日看到的就是不一样，妆化的太浓，其实她的脸，薄施粉黛是最好的，底子好，不管化不化，他看着喜欢，看着高兴，变成什么样她都喜欢。

“怎么化成这样了？”

蔚燃听他问才想起来，自己现在化的跟鬼一样，就知道这张脸他下不去嘴，这么一想，她忽然多了些底气，摸摸自己的脸，大言不惭道，“我觉得挺好的，皇后说好看。”

“去洗了！”

蔚燃挪挪屁股往里坐，“不洗了，麻烦，就这样睡吧。”

蔚子迟小小考虑了一下，居然同意了，“也行，那脱衣服吧。”

“......”

“愣着干什么呢？我帮你？”他说话就要上手，没直接扒衣裳，把她抱到了梳妆镜前，动作看着粗鲁，可下手却异常温柔。

“累坏了吧今天？戴着这么多东西睡觉，明天一早准得落枕，到时候有你受的。”

原来是给她拆头发。

蔚燃松口气，跟他抱怨，“头皮疼。”

蔚子迟手上动作又轻几分，拆掉一样，就在她头上揉两下。

“及笄那天就想问，头上戴这么多东西，你累不累？”

蔚燃拿着发钗往他头上比划，“你试试不就知道了？”

他送她的簪子就插在鬓边的圆髻里，蔚子迟取下来放在桌子上，问她，“喜欢吗？”

“你怎么懂得买这个？”

“你不喜欢？”

“挺好看的。”

头上的首饰都拆完了，她顿时觉得一身轻松，晃晃脑袋，没了负累，连脖子都舒服了。

“你紧张？”

他站在她身后，手放在她肩上，她有点儿颤抖，明明很紧张，可还要故作轻松。

“......不啊，不紧张。”

他弯腰，亲了一下她的耳朵，蔚燃单抽一口气，瞪大了眼睛，“你......”

“以后得改口了。”

蔚燃想站起来，屁股刚离开凳子又被他按回去，“知道叫什么吗？”

“你喝醉了，我......我给你倒杯水吧，你喝茶还是蜂蜜水？”

他弯腰，从身后抱住她，唇贴在她耳朵上，一开一合，“以后要叫我什么？”

“蔚子迟、将军......”

“不对。”

“那......夫......夫夫夫君？”

说出来远比她想象的要难，不是困难，就是难为情。

他好像笑了声，接着自己忽然腾空，被他抱起来，抱着往床边去。

蔚燃怂了，抱着他的脖子叫停，“太太太......太快了吧，要不，我们先说说话？”

“一辈子长着呢，有什么话以后说。”

她屁股落了地，被褥软和，她被一双手按着躺下，一歪头，帘子都放下了。

“停一下停一下......”她两只手伸展了撑在他胸口，“我跟你说过吧，我........我怕疼，要不......改天？”

“择日不如撞日。”他抓住她两只手推向头顶，“都到这份儿上了，我真停不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