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阳公主的及笄之礼,正好赶在中秋后头,临近蔚燃的生辰,国公府上上下下的也开始忙了起来,毕竟蔚子迟要娶的人是公主,跟皇帝沾边儿的人,排场肯定不能小,皇帝爱面子,还要从蔚子迟身上求心安,所以这回既然要准备,就要彻底准备充分才行。
皇帝一时半会儿的没本事动蔚子迟,可这么一个大祸害放在身边,他吃不下睡不着的,要想这个祸害不那么危险,就得想方设法的把他变成自己人。
虽说老镇国公答应先帝要好好辅佐皇帝,可的答应的是镇国公,又不是蔚子迟,镇国公还能活几年?等镇国公死了之后,蔚子迟还能履行这个承诺多久呢?
不过蔚子迟也是个痴情种,看上的女人,花再大的代价都要娶回来,听说这次让出了江东的大部分兵权,聘礼就是虎符,皇帝这些年手里一直没什么实权,手里没有兵马,这个皇位就永远都坐不稳,而蔚子迟此举,正好解决了皇帝的顾虑,可谓是诚意满满,求娶公主是志在必得。
相比之下,皇帝给蔚燃陪送的嫁妆就没显得没那么厚重了,人家大将军把兵权都交出去了,几十万人马,一重一轻,谁听了不咋舌感叹将军手笔大?
乌尔雅以前是挺看不起蔚子迟的,可现在,人家娶个媳妇儿都能摆出这么大的阵仗,真正叫人看不起的应该是皇帝才对。
惠安王踱来踱去的叹气,他猜来猜去,怎么也没猜到蔚子迟居然好这口儿。
赵廷钰自他大哥死后,惠安王就他这一个儿子开始,就一直游手好闲到现在,对朝堂上的事情漠不关心,惠安王做什么他也从不掺和,倒是对吃喝玩儿乐挺热衷,但这次惠安王大约也是被逼到这个份儿上了,把赵廷钰留下,问他讨主意。
赵廷钰本就不是那积极求胜的性子,蔚燃嫁给谁跟他关系也不大,找他讨主意,他上哪儿有注意去?
“公主在国公府住了那么多年,蔚子迟这念头肯定也不是一天两天就冒出来的,谁知道在一起的时候是不是什么都做过了,听说两人去乌孙的时候,连澡都一起洗过了,再说了,皇帝也愿意,这你情我愿的,我能想什么办法?”
惠安王骂一句“逆子”气的站起来,“皇帝跟蔚子迟要真是齐心了,那以后还有咱们的好日子过吗?我看你这是世子的位置也该做到头了!”
赵廷钰瞥向乌尔雅,“皇帝沉迷长生,百微不是你们的人吗?百微只要在皇帝的药里动动手脚,你们想赢还不容易?”
乌尔雅道,“皇帝听了蔚子迟的劝,身边又多了一位试毒官,以后的药都要先由他试过之后才能入皇帝的嘴,想给皇帝下毒,那儿那么容易?况且上次炼丹房出了那样的事,皇帝的戒心大大提高了,百微在宫里也不好做。”
赵廷钰听他们话里有话,不耐烦的站起来,“那你们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