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南山寺的这一晚,蔚燃睡得并不好,翻来覆去的,就跟入了魔障似的,只要一闭上眼就是蔚子迟那天亲她的画面,她这一晚上眼睛睁了闭,闭了睁,大早上顶着两个肿眼泡起来的时候,把来送饭的小和尚吓得不轻,还当她们昨晚上又遇刺了,转头叫了声方丈,让出身后的如是。
如是念了一晚上的经,虽然决定不再管这件事,但昨晚上的事还是解释清楚的好,不然他这心里始终觉得对不起蔚子迟。
可蔚燃一看是他,二话不说就关门谢客。
如是在门外阿弥陀佛一声道,“殿下,您误会贫僧了,平僧昨日的话......”
“大师不必多说,你不是出家人吗?出家人以后还是少管这些俗事的好,也不要轻易就给什么人冲当说客,有损大师您的威望。”
他的威望?他的威望昨天就已经折在这儿了,解释不清楚还谈什么威望?
蔚云安越过蔚燃,偷偷把门打开一条缝,小声问如是,“你昨跟殿下都说什么了?”
如是守口如瓶,坚持要跟蔚燃一个人说,蔚云安转头,蔚燃已经收拾好了,一把拉开门,无视门边的如是和身后的蔚云安,大步迈下台阶,头也不回的就走。
而此时的山下,两个男人,一前一后,已经入了山门,正好跟蔚燃和蔚云安撞个正着。
打前走的是宋知,山门前的石阶很高,他爬到一半停下来喘气儿,正好看见石阶最上一层站着的蔚燃。
赵廷钰也正好追上来,看见蔚燃,哼了声,走到了宋知前面,“殿下这么早就回去?”
蔚云安正好赶上来,看见赵廷钰,也是冷笑,“世子爷怎么在这儿?”
都聚齐了,聚齐了好,聚齐了好说话。
“南山寺不是你们蔚家的吧?我就不能来拜拜佛?”廷钰对蔚云安态度算不上差,但就是那种彬彬有礼的讽刺才最伤人。
蔚云安拿这样的赵廷钰一点办法都没有,憋红了脸,说不出话来。
赵廷钰一直都是那副咄咄逼人,高高在上的样子,永远都是那副谁也看不进眼里去的纨绔样。
现在更是仇人见面分外眼红。
蔚燃向前一步,拦在蔚云安面前,“不是他们家的,是我们家的吧?以后烦请世子爷说话客气点儿,没人非得受着你的世子脾气,有气您对着别人撒去,国公府的千金小姐不是给你发泄怨气的。”
蔚子迟刚想顶她,可蔚燃是公主,爵儿比他大,顶撞的话到嘴边一变化,又将话锋对准蔚云安。
“这是我跟蔚小姐之间的事,公主一个外人,还是不要多管闲事了吧?”
“行了!”身后一直静默的宋知终于出声,“世子如果是来没事找事的话,就请回吧。”
赵廷钰扭头看了眼宋知,“老子要不是怕你死在半路,老子才不来!”
蔚燃越过赵廷钰朝宋知走进几步,“你怎么了?”
没怎么,就是昨天知道蔚子迟要娶她的消息之后给气顶着了,到现在还有点儿胸闷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