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克查深知蔚子迟的实力,但眼下蔚子迟兵力远不如他,他只带了三千人来,自己光王宫的守卫就近八千人,还不算王城周围的驻军,其实自己的胜算比蔚子迟要大的多。
可不知为何,他看见蔚子迟还是忍不住心惊胆战。
与他交手多年,他也知道蔚子迟的习惯,倘若没有完全的准备,他不会这时候翻脸。
蔚燃头一次见到这种杀戮,整个人都是懵的,直到蔚子迟扭头看她,半弯着腰对她说,“还请公主为臣做个见证”时,她才恍然回过神来。
“做什么见证?”
蔚子迟信誓旦旦罗列出乌克查的种种罪证,其中一句咬着牙说的特别重,“意图指使其子对公主不轨”。
“皇上派臣护送公主应乌孙之邀参加天祝节,乌孙却胆敢对公主不敬,视我燕梁为无物,今日臣要灭了乌孙,回京之后,皇上问起,公主可知该怎么说?”
乌孙这样对她确实该死,可蔚子迟做事何时向别人征求过同意,他让自己做个见证,这当中的意思着实有些耐人寻味。
乌克查强做镇定,对蔚子迟道,“蔚子迟,你虽为一人之下的大将军,可现在是在我乌孙境内,你只凭三千人,就想平了我乌孙?是不是太猖狂了些?你就不算算我这王城周围有多少驻军?”
“驻军?”蔚子迟拉来一张凳子让蔚燃坐下,语气讥诮,“我打进来的时候怎么没看见你那些驻军在哪儿呢?”
方才就有士兵来报,他下令让人来王城护驾,可到现在都没看见人来,说投了蔚子迟不可能,但是多半出了什么问题。
“你把我的人怎么了?”
蔚子迟道,“真要打起来的话,我这三千人的确毫无胜算,可擒贼先擒王的道理到哪儿都适用,你的那些驻军群龙无首,如何来救驾?”
萧铎不可能全都得手,所以肯定还有一部分驻军正在进宫来的路上,他带进宫的这几百人都在这儿了,只要擒住乌克查,便是驻军进宫也不怕了。
乌克查冷笑两声,长刀扛上肩头,一步步迈下台阶,“燕梁皇帝能有你,才有今天,可我听说,这皇帝对你却并不信任,你今天要是把我拿下了,如此功劳,你说皇帝要拿什么赏你?”
“皇帝本就疑心你心怀不轨,倘若杀了我,谋逆之心昭昭,你回去之后,皇帝还能容你?”
蔚子迟没想那么多,现在听他一说,倒是个问题,他偏头看了眼蔚燃,唇边隐约有了笑意。
“死到临头还这么多话,这是在变相的跟我求饶么?”
侧门有士兵来报,在乌克查耳边嘀咕了两句,乌克查脸上有一闪而过的释然,事到临头,怕也没用,倒不如放手一搏。
蔚燃对蔚子迟这种莫名的自信总觉得不安的很,敌众我寡,即便他有神兵在手,人家乌央乌央的一下涌上来,他又如何顽抗?
可不等她张嘴,迎面忽然劈过来一把刀,她正要躲开,蔚子迟已经挥剑挡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