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宴年纪小,一两个好玩的玩意,几句顺他心意的好听话,再给他讲些新鲜的去处,勾出他的好奇心和贪玩的性子,这人还不就随意拿捏了?
惠安王大抵就是用这种法子来掌控赵宴的。
这法子看起来无害,可久而久之惰性腐蚀掉上进心,从根上就歪了,日后再怎么矫正恐怕都于事无补,储君如此,百姓又如何放心把天下交给他?
她对赵廷钰本就印象不好,如今更是恨得牙根发痒,“你以后少跟赵廷钰来往,他这个人路数不正,跟着他你学不到什么好。”
赵宴的撇撇嘴,显然并不放在心上,“你跟廷钰哥哥不和是不是?女人都是小心眼儿,你遭人绑架的时候廷钰哥哥急的到处找你,还被父皇狠狠训了一顿,是你小肚鸡肠,廷钰哥哥没有你说的那样坏。”
蔚燃不想跟他浪费口舌,争了半天她也困了,挥挥手开始赶人,“你的廷钰哥哥是好是坏以后你就知道了,现在你该回去了,我要睡了。”
这宫里远没有她看到的这般太平,皇帝算计蔚子迟一次不成,肯定还会想别的既能让自己不受他威胁还能让他彻底臣服于自己的办法。
她就算是什么都不干,照样有一大堆人把主意打到她身上来,所以她得睡得饱饱的,养足精神才有力气应付这些圈套。
赵宴见她打着哈欠走走到床边躺下,一直以来怀疑她不是真公主的疑窦彻底打消了。
在心大这方面,两人绝对是亲亲的一家人,倒头就睡的本事也是一模一样,绝对是亲姐弟了。
皇帝这次做了这么惊天动地的一件大事,镇国公里外里的也听了不少传闻,不过蔚子迟的做法却大大出乎他的意料,他本以为遇上的这样的事,以为蔚子迟的脾气,肯定大发雷霆跟皇帝争的不死不休,可没想到他的做法居然会这么冷静克制。
军中是最能磨砺人的,至现在,他身上尖锐的锋芒早已经在对皇帝一次又一次的失望中给磨平了,这样处理是最妥帖的,毕竟皇帝是一国之君,祸害自己将士的丑闻要是广播天下传出去了,叫边防的诸位将士怎么想?届时藩王趁机挑唆边防将士造反,天下大乱,又是一场生灵涂炭的血流成河。
只是老镇国公有一件事不明白,“究竟是何人绑架了公主?没听说你上报公主被绑一案的折子,当中可是有什么隐情?”
蔚子迟沉吟片刻道是,将整件事的来龙去脉跟镇国公说了一遍,自然,不是事无巨细。
“这件事不可掉以轻心,乌尔雅身份特殊,若不及时处理,将来必成大患!”
“是,儿子明白。”
镇国公老了,眼神儿不大好使了,鼻子上架着一片西洋镜,这是先帝在时赏赐的,当时不知道是做什么用的,只是觉着稀奇,用做赏赐应当不错,后来镇国公架在鼻子上一看,这镜子居然能将书上的字放大,从此便常常戴着。
这会儿摘下来,眯着眼睛,表情便显得十分凝重,“乌尔雅如何会想到用公主威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