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尔雅觉得这话从蔚子迟嘴里说出来十分讽刺,她的哥哥,乌尔科怎么可能说得出这种话来,他们乌孙的儿女个个儿都是一身钢筋铁骨,即便是女人,长刀架在脖子上也不会有丝毫退缩,她不是贪生怕死之徒,她的兄长,也不是能说出这种话的人。
蔚燃被刀顶着腰,不敢乱动,她想张口提醒蔚子迟后面的林子里有埋伏,可还没张开嘴,乌尔雅就在她耳边小声威胁,“别说话,你要是敢吭一声,我保证你们两个谁都没法儿活着离开。”
她只能拼命给蔚子迟使眼色。
可天这么黑,两人中间又很有些距离,蔚燃不是很能确定蔚子迟是不是能看见。
而蔚子迟当然......看不见!
他又没长着千里眼,这个角度,天色暗的他只能看见蔚燃一个的轮廓,不过常年习武练就的警觉性这个时候还是能起.点儿作用的。乌尔雅不可能一个人把蔚燃从寺庙里带出来,还千里迢迢的把人弄到南江,她肯定还有同伙,若不出他所料的话,乌尔雅的那些同伙应当就藏在林子里。
他能听声辨位,一面同乌尔雅周旋,耳朵一面惊觉的听着四周的动静,可不巧的是今晚有风,风还不小,耳朵听来的全是呼啸风声,很难听的清楚脚步声从哪儿来。
“你的战马乌追,是我杀的,那么好的一匹马,可惜跟错了主人。”乌尔雅说话有点儿翻旧账的意思,不过可惜她跟蔚子迟之间的“账”实在不多,数来数去,也就他杀她一个哥哥,她杀他一匹马,似乎没有什么足够刺激蔚子迟失控,主动上来找她拼命的。
可旧账没有,新账现成倒是有一桩,乌尔雅把刀往前推进几分,逼蔚燃开口,“现在轮到你说话了,看看你这位大将军究竟有多在乎你。”
蔚燃倒抽一口凉气,气沉丹田,卯足了劲儿向蔚子迟吼,“小心背后!有埋伏!”
话音刚落,蔚子迟侧身的一瞬间,一把刀擦着他侧脸直直飞了过去,没见血,可却削掉他一绺头发。
持刀的人纵身从林子里跃出的同时,拔出腰间的匕首,毫不留情的朝着蔚子迟刺过去。蔚子迟眼疾手快,堪堪避过一招,同时抓住那人的得手腕,翻转的同时,反守为攻,一掌劈开那人手中的匕首,手腕翻转,两招就把人擒住,快的蔚燃都没看清是怎么回事,那人就已经折在那儿了。
还有一个,用的武器很怪异,一条胳膊粗的铁链,两头坠着两个带刺的铁球,一下砸在树上,腰粗的一棵树,瞬间被拦腰折断力量之大叫人忍不住在咋舌,若是打在人身上,恐怕必死无疑。
刚折了一个人,乌尔雅岸把气都撒在了蔚燃身上,匕首划过蔚燃的脸,轻轻用力,带出一条细细的血线。
“看来你是真不怕死,倒是有几分骨气,听说你们中原的姑娘最爱惜的就是自己这张脸了,你说我要是把它划花了......”
蔚燃屏住呼吸,听着一旁的打斗声,不知怎的就生出了两膀子力气来,一把推开乌尔雅,撒腿就往蔚子迟那儿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