冤家路窄,阴魂不散,自己的公主身份被证实了,高他一头,他八成是心里过不去,一向都是他高高在上的,现在忽然跟自己调个个儿,接受不了吧。
如是和尚夹在两人中间,居然词穷了。
赵廷钰道,“父王命我随行保护公主殿下安全,公主,恐怕今后咱们不止要见面,还要天天见,每时每刻我都要在你眼皮子底下晃悠了。”
随行保护她安全?那她才是真的不安全吧。
看赵廷钰这样儿,说他是来挑刺儿找麻烦的还恰当些,保护?自己只要不是倒大霉就托他的福了。
越跟他纠缠他越来劲,蔚燃头也不回,撂下一句,“随你便。”转身就离开了。
赵廷钰望着蔚燃的背影咬牙切齿,“大师,公主的祭祖典礼什么时候开始?”
如是和尚慢悠悠道,“公主刚安顿好,祭祖典礼安排在明天,不是什么大阵仗,世子也要来?”
“为什么不来?我奉命保护公主安危,自然要寸步不离守护左右,还劳烦大师把祭祖典礼的流程告诉我,届时我会陪公主走完流程的。”
如是和尚不爱管闲事,两手一抄,一副高深莫测样儿,“贫僧劝世子爷一句,凡事不可做的太过火,倒行逆施,必定会自食恶果。”
赵廷钰摇着扇子,如是的话就像过耳穿堂风,一个字也没落到他心里去,“大师只要好好诵经念佛,孝敬佛祖就好了,出家人,超脱红尘六界之外,就别多管闲事了。”
“忠言逆耳。”如是道句阿弥陀佛,晃晃光溜溜的脑袋,“贫僧不是多管闲事,只是有些话不说出来堵在心里憋得慌——难受!”
有小厮匆匆跑过来,瞥了眼松柏似的站在那儿的如是,拢起手在赵廷钰耳边道,“世子,宋知来了,要见您。”
赵廷钰蹙眉,“他怎么来了?没说是什么事?”
“没有。”
不说他也猜到了,蔚燃公主的身份一昭告天下,他肯定坐不住,知道蔚燃来这儿了,这不就巴巴儿的追过来了?
“一会儿我再来找大师讨教,还请大师一定要等着我。”
他一揖手,一阵风似的从如是面前掠过去了,那小厮愣愣喊了声“大师”见他面无表情,也不搭理他,讪讪的,躲着躲着走远了。
宋知自从知道蔚燃的身份之后,就没睡过一个好觉,怪道蔚子迟一直都不想让蔚燃跟他接触,难不成是早就知道蔚燃的身份?可若是早就知道,又为什么等到现在才上报给皇上呢?
惠安王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他一直以为赵廷钰跟他父王是不一样的,可蔚燃来南山寺祭拜先祖,居然是赵廷钰随行保护,这不是送羊入虎口吗?蔚子迟手下又不是没人,皇帝的禁军也不是调度不开,怎么就轮到赵廷钰了呢?
以前这两人就针锋相对,处处不和,宋知实在担心,赵廷钰会对蔚燃无礼,这才火急火燎的赶来,想要找赵廷钰问个清楚。
倘若赵廷钰真的打算顺着他父王的意思对蔚燃下手,他也不能坐以待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