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会后悔吗?”陈游周问。
“我同学里就有到现在还没有结婚的,根本不需要等到退休,现在就已经后悔了,女人,需要的是陪伴,是男人和孩子,要不然会很孤独。”
聊人生、聊理想,陶扶疏给陈游周许诺了一个愿景,等到孩子们都成家立业的时候,她陪着陈游周一起做一番事业,开花店、做餐饮、搞果园或者农庄都可以。
正是陶扶疏的这个期许,让陈游周对未来充满了期待。
一夜无语。
秋季凉爽,院子里栽种的金橘开始结果了,陈茯茶起来的早,在院子里做了热身运动后,就出去跑步去了。
由于陶扶疏休产假,陈游周也没去上班,反正公司里并不缺他这个人。
要给陈茯茶摆庆功宴,陈游周和陶扶疏各自叫了三五好友在家里一起吃个饭,热闹热闹。
门被推开了,陈疏浅带着张嘉木先回来了。
“妈,我姐呢。”陈疏浅咋咋呼呼的在家里嚷道,她和陈茯茶是双胞胎,两个人长的特别像,不过性格却是截然相反的两个人。
陈疏浅活泼开朗,陈茯茶沉闷严肃,关系却不是一般的好。
“出去跑步去了。”陶扶疏道。
“哇,妈,你肚子已经这么大了。”陈疏浅见到从书房走出来的陶扶疏,两只眼睛都放光了,迎上去摸着陶扶疏的肚子,“真好,以后我就有弟弟了,我要教他撩妹、泡妞。”
“你能不能教点好的?”陶扶疏白了眼陈疏浅,捏了捏她粉都都的小脸,“净教学歪门邪道。”
“好的你们教不就可以了,再说了,教弟弟撩妹算什么歪门邪道啊。”
“去你的。”陶扶疏对陈疏浅是真的疼爱,她的性格是最像自己的,和她年轻时候一个模样,“给嘉木洗水果去。”
往常的时候。
过年都不一定能凑齐全家人。
可今天,陈游周却叫了许多的人来一起吃饭,德叔特地露了一手,给大家煮了一大锅面。
“来大家坐坐坐,不要客气,都是自家人,客气啥。”陈疏浅抢在陈游周前头,招呼着各位叔叔阿姨入座,气的陈游周在一旁叉腰看她表演。
这妮子,人小鬼大的,欠收拾。
“这里有你说话的份吗?”陈游周看不过去了,捏着陈疏浅的耳朵,“你给我好好坐下。”
席上的人哄堂大笑。
来的人有很多,德叔和林宛瑜,四眼井和刘雯婷,樱桃、老安、酒鬼还有很多iu的创始人,从陈游周一无所有到有家有口,这群人一直没有变过。
“除了兆和,大家都在,趁着给我女儿庆祝的机会,敬大家一杯,感谢这么多年的关照,我干了。”陈游周拿起杯子来,二话不说就干了。
“不对!这话不对!”老安这个人精一下子找到了话中的毛病,“这杯酒咱们可不能喝,谁说兆和不在的,瞧瞧嘉木,和兆和年轻时候多像啊。”
所有人都看向了张嘉木。
张嘉木愣住,无辜的看着陈游周。
“那是我说错了,我自罚一杯。”陈游周一饮而尽,觥筹交错推杯换盏,酒席很快就热闹了起来。
聊往事聊家人,因为曾经青春时做过同一个梦,所以等到年老时就有说不尽的话题。
大家都喝多了,由于是在家里,也不用那么拘束,几个老男人推杯换盏,好不快活。
吃到一半的时候,女人们都已经退席了,跑到沙发上和陈疏浅还有陈茯茶唠家常。
一直到凌晨。
家里才安静下来。
陈茯茶和陈疏浅已经睡着了,等陈游周把大家送走,这个男人才终于忍不住的跑进了卫生间呕吐了起来。
陶扶疏立马跑了进去,拍打他的后背,“都是熟人,干嘛喝这么多?”
“家常没喝,一喝就喝好了呗。”陈游周洗了把脸,看着镜子里的女人,“还是聊到了回忆,大家心里感慨多了,就发泄了出来。”
“难受吗?”她问。
“没怎么难受,给我倒杯茶,拿床杯子到沙发上,晚上我就在沙发上睡。”陈游周说道。
虽然陈游周没醉到不省人事,可他清楚自己的度量,要不了多久,他肯定会吐,并且频繁的往浴室里跑,为了不打扰陶扶疏休息,在沙发睡觉是最合适不过的了。
“沙发上多难受啊。”陶扶疏也懂陈游周的顾虑,“你就在房间里睡,我等会到浅浅房间里去。”
“好。”
“……”
陈茯茶没在家里多休息几天就被国家总队征召过去了。
有时候,陈游周觉得做女儿的还是普通一些好,不需要多的成就,只需要健健康康的待在身边就好,不像现在,一年见上几面都难。
可人不是为某个人而活的,人这一生,都是为自己而活,在自己喜欢的事情上投入毕生心血,才收最有意义的事情。
人这一生,能找到自己热爱一生的事业是极其不容易的,找到了,就要付出不亚于任何人的努力,去实现它。
生活渐渐的又按部就班了起来,仿佛每一天都在重复着每一天。
春夏秋冬。
寒来暑往。
每隔一段时间就能碰到一件大的新闻,或者吃到了某些明星的瓜。
终于到了开年的春天,陶扶疏临产了,这是陈游周第一个儿子,由于陶扶疏年纪已经算大了的缘故,生产过程中几经波折,好在最后还是诞下了婴儿。
“叫他什么好呢?”陈游周抱着儿子,仔细思考了一阵子,“要不然叫他陈波好了。”
“不好听。”陶扶疏立刻就否定了陈游周取的名字,最后还是她取的名字,“他出生在这样一个温暖的季节,就叫他陈晖好了。”
陈晖出生后,陈游周和陶扶疏又进入了一段特别繁忙的日子,好在孩子很可爱,给两人带来了很多的开心和欢乐。
“……”
人一旦进入某段年纪,日子就越来越快,快到开始珍惜未来的每一天,并且试着去填补心中的遗憾。
大学四年。
张嘉木最大的收获就是在大一时选择进入医药行业,开始做代工厂,这也让他积攒了不少创业的经验。
苏清荷这个女秘书已经成长为了张嘉木的左膀右臂,只要是他工作上的事情,没有苏清荷解决不了的。
只是让张嘉木不理解的是,苏清荷似乎不需要生活,她只知道工作,无论张嘉木怎么给她放假,让她放松一下,她都无动于衷。
事业上的顺利,带给张嘉木信心和能量。
最让张嘉木喜悦的是,他和陈疏浅经历了四年的大学爱情,有过争吵、有过矛盾,好在最后都解开了,从相恋已经要走到相守的阶段了。
陈疏浅在这四年的变化无疑是巨大的,她原来充其量是个可爱甜美的邻家妹妹,可慢慢的,她穿衣的风格、气质就变成了淑女成熟风。
虽然偶尔神经质,可成熟带来的女性魅力让她可甜可盐还有些搞笑。
江都的六月,初夏的风吹拂在绿色的草坪上,高中都在开着誓师大会,穿着白色校服的学生们都在渴望着金榜题名,步入大学课堂。
可对于大学毕业生来说,六月实在是带着太多情感的季节了。
这是个分手季,天南海北因为求学来到这所学校的学生们该离开了,纵使有万般的不舍,可面对就业和生存的压力,不得不选择一个陌生的城市发展,只好对喜欢的人说再见了。
这是个选择季,一下子要从学校离开面对独自成长的压力,许多人开始在就业、学业上开始纠结,是找个看起来还不错的工作,还是选择继续深造,一切都是未知。
这更是个遗憾季,对于在大学蹉跎了四年的人来说,当看着周围人开始投简历找工作时,才发现在大学的生涯全白费在游戏上,等到想投简历才发现,技能和经历根本不够看。
对于张嘉木在这大学四年里拥有了爱情和事业的人来说,这是个求婚季。
他想给陈疏浅一场浪漫的婚礼。
就在学校里,有音乐、有荧光棒,在宽阔的绿色草皮上。
为了这一场的求婚,张嘉木精心策划,要出其不意之中带给陈疏浅惊喜。
每到毕业季,学校都会在前夕举办一次艺术节,总之就是唱歌、跳舞、沙画、模特表演之类的。
可这一次的艺术节稍微有一点点不一样,这次江都大学的艺术节空前盛大,据说有某位成功的校友特别赞助了本次艺术节。
学校当然是乐意的,可这位校友的要求只有一个,那就是在节目的最后,让他带着一群人去唱一首歌。
老板花钱还愿意上台表演,学校更加乐意了。
“……”
六月中旬,艺术节前夕。
“叔叔阿姨,我们学校有一个毕业演出,班上就选了我,我就想上去整个朗诵,这突出的主题就是家庭,但是需要您二位的参与。”张嘉木打电话给陈游周。
“我和陶老师哪适合参与你们年轻人的朗诵啊。”陈游周很不解。
“适合,特别适合,不止有你,还有四眼叔叔、烟鬼叔叔,樱桃阿姨都参与了这次朗诵。”张嘉木是使出浑身解数的邀请陈游周的参与,“他们都同意了,和您一起排练。”
“真的?那行啊。”陈游周同意了。
等到陈游周同意,张嘉木立马打电话给四眼井,然后是烟鬼,把认识的几位叔叔全都挨个打了电话,如法炮制的全都忽悠到了朗诵大军里。
张嘉木这次的朗诵台词是请专业的词人写的,朗诵篇目叫《我的婚礼》,背景旋律也是请专业人士做的。
一个星期天的下午,张嘉木把所有人都安排在一家老年大学的朗诵机构里排练,教朗诵的老师按照张嘉木的安排,分别把每个人的朗诵词下发到了所有人。
“没有完整的原稿?”陈游周看着手里的朗诵词,有些发懵,“这我们怎么知道什么时候该我们朗诵?”
“听我安排就好。”朗诵老师很神秘,一想到这帮人还被蒙在鼓里不知道要做一件什么大事儿,她就觉得有趣。
“行吧。”陈游周无奈。
陶扶疏看了看手里的朗诵词,一共也没几句,“虽然不舍,可对你来说,这无疑是最重要的一件事,就像飞鸟,哪怕要被美丽笼子囚禁你,我也认为这是对的事情。”
然后就是和陈游周是合句:“是的,我同意!”
陈游周的朗诵词也没几句,“虽然不舍,可想到有个人像我一样守护你,做你最坚强的后盾,那么对于我来说,就放心了。”
也是一句合:“是的,我同意!”
陈游周和陶扶疏的朗诵词还算是多的,分派到其他人手中的时候,就少的只剩下几个字了。
“四眼,你的朗诵词是什么?”陈游周怀着好奇走了过去问。
“挺无厘头的。”四眼井打开了他的手卡,念道,“乖,听叔叔的话。”
“没了?”陈游周傻了。
“还有,那就是合了。”
“什么合?”
四眼井道,“是的,我们同意。”
一个朗诵搞的大家都云里雾里的,而且每个人的朗诵词都尤其的无厘头,似乎中间很长一段被挖空了一样。
“这怎么朗诵啊?”老安头都大了,操着嗓子骂道,“这狗日的嘉木,到底在神神秘秘的搞什么?”
在这里的,几乎都是张嘉木的叔叔阿姨还有唯一的亲人林宛瑜。
陶扶疏是最聪慧的,通过字里行间表达的意思,她是能摸到里边缺失的部分填着什么词,她心里有了一个猜测,只是还不确定。
“宛瑜,你的词儿多吗?”陶扶疏走了过去。
如果真是她想的那样的话,那作为当事人最直接的亲人,林宛瑜的朗诵词肯定是特别多的。
“不多……”林宛瑜把卡片翻转过来给他看,“就两个字,真好!”
陶扶疏眉头皱了起来,难道是她想错了?可从收集到的朗诵词来看,最符合她的猜想才对,可为什么林宛瑜这么重要的人没有词呢?
“臭小子。”陶扶疏暗骂了声,连她都被难倒了,不得不说,这保密工作做的是真的好。
“怎么了?”林宛瑜问。
“没。”陶扶疏回过神来,更亲热的挽起了林宛瑜的胳膊,“就是昨天和浅浅聊天,聊到了婚姻,她说生娃太痛了,打死都不生娃。”
“啊……”林宛瑜愣住,“聊这么远啊,婚还没结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