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露张张嘴，一时之间无言，她不着痕迹地偏过头，刻意不再与木莞白对视，她怕她再跟木莞白对视，会委屈地跟个傻子一样流泪。

桑露清楚，她身上确实没有什么是木莞白想得到的，所以她对木莞白的话毫不怀疑，甚至松了口气。

她也想要一个对她好，仅仅因为她就是她的朋友呀。

桑露的嗓子有些发干，她问：“你不怕吗？不怕我能看见鬼吗？”

楚惇和牧衍一起走上来，跟着她们后面，听到的便是这句话，桑露的声音微微颤抖，带了丝她自己都没察觉到的脆弱。

没有人问过桑露，是否也害怕那些“人”，也没有人关心过她的情绪，她彷佛就是个异类，人人得而远之。

木莞白偏头看着桑露，桑露比她稍矮，本就身形纤弱，此时沉浸在自己的情绪里，便更惹人心疼，木莞白摇头，语气轻松地回答她：“有什么好怕的。别人巴不得能看见鬼，能去直播赚钱呢。”

桑露点头：“也不是不行，说不定还能另辟蹊径，成为富婆。”

“富婆有什么好做的？”木莞白挑眉。

桑露丝毫不怀疑，这就是木莞白内心的真实想法。

桑露皮笑肉不笑地扬起嘴角：“说得好，所以，鬼有什么值得看见的？”

木莞白没有怼回去，难得她没有咄咄逼人，忍让了一回，她正色道：“以后谁欺负你，跟我说，不管是网上还是学校里，我都会帮你讨个公道。”

桑露感动了一秒，觉得有些不对劲：“为什么有一种……我很菜，是个人都能欺负的感觉？”

“那不然呢？”木莞白无语地撇嘴，“你看墨阎的粉丝都嚣张成什么样了？一个两个恨不得给你骂退网，等我回去了，让墨阎发个公告，让他粉丝跟你道歉。”

桑露人都傻了：“姐姐你在说啥呢？牧衍他就靠粉丝吃饭，怎么会跟她们对着干？你这不是让他自断饭碗吗？”

楚惇看了眼边上的男生，见他乖乖走着路，不知道有没有听到木莞白她们的谈话，于是也沉默着，继续听了起来。

他这不是偷听，是光明正大地听。

谁叫她们说话声音这么大？讲小秘密都不知道藏着掖着点。

“谁跟你说他靠粉丝吃饭了？”木莞白很迷惑，牧衍什么时候还需要看人家脸色和心情来混饭吃了？

如果说牧衍都要做个卑微打工人了，那他们偌大一个都大还能在都城乃至整个国家混下去吗？

桑露语塞，她确实不太了解职业选手的工作：“但……总归要注意点吧？哪有人逼着粉丝做事情的，再怎么着也得当成朋友对待吧？”

“这有什么的。”木莞白耸耸肩，“他先发个公告，然后我再找狗仔爆料，说他是被公司逼迫的，不就行了吗？粉丝只会心疼他还来不及，才不会怪他。”

桑露被木莞白的“神操作”惊得目瞪口呆，她支吾道：“所以……娱乐圈也会这么做吗？”

“不然呢？”

“为了赚钱，他们什么事做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