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惇挑眉，后知后觉地点了点头，用尽可能小的声音问道：“你喜欢他啊？”

虽然楚惇自认为自己的声音很小，听在桑露耳里，却跟故意对着牧衍说一样，她被吓了一跳，生怕牧衍听到了，连忙否认道：“谁说的？我没有。”

楚惇是个聪明人，只是点了点头，在心里将这些事情捋清楚了。

真是好笑，他和小学妹分别坐在对方喜欢的人身边，互相羡慕着，却怎么也不敢提出交换位置的请求。

其实楚惇的声音并不大，至少，除了他和桑露，似乎其他人都没听到。

旁边对牧衍虎视眈眈的女生们盯着桑露和楚惇，一脸的迷惑，似乎在猜测他们说了什么。

桑露觉得索然无味，心心念念的脑袋就在面前，却不能伸手去挼，想着想着，她便闭上眼睛，一不留神睡了过去。

迷迷湖湖间，她又做了那个梦，那个牧衍是鬼的梦。

只是和上一次不同的是，这一次她很清楚地知道自己是在做梦。

可是，让她觉得很无力的却是，她清晰地梦到了忘记的噩梦的后半部分，但只能亲眼目睹一切的发生，明明知道“未来”，却无法改变。

亲眼看到牧衍被鬼差一牌穿心抓走后，桑露脑海里的悲伤终于达到了最高峰，她勐地睁开眼，眼里一片模湖，这才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竟然因为一个梦哭了。

她擦干眼泪，对视上一张放大的脸，被吓得往后退得撞到了椅子上。

牧衍回头看着她，脸上写满了迷惑，阳光洒在他的脸上，连每一根微小的绒毛都清晰可见，他的脸上没有任何痘痘和瑕疵，细腻光滑得让桑露恍觉还在梦中。

“抱，抱歉！我刚刚做了一个噩梦。”桑露分神呼吸着，偏过头，才发现所有人都在看着她，包括一旁的木莞白和斜对面的楚惇。

桑露尴尬地摸了摸脸：“怎……怎么了？”

木莞白好心提醒道：“你刚刚做那个噩梦的时候，大声喊了墨阎的名字，叫的还是他的真名。”

“我……”桑露对视上楚惇的眼神，发现他似乎在担心她，就好像妈妈担心孩子的那种感觉，一瞬间，她突然就不紧张了。

桑露深吸一口气，觉得没什么大不了的，她说：“不好意思，我可能紧张过度了，竟然梦到牧衍变成鬼，被鬼差抓走了。”

桑露的声音不小，周围的几个人都能听到，听了这话，女生们眼里的敌意这才消失了。

她们还以为，这个女生跟牧衍有什么关系呢，原来只不过是一个喜欢异想天开的脑残粉。

楚惇摇摇头，以为桑露这是见了黑白无常两位大人的后遗症，木莞白也只以为桑露见鬼见多了，有些不能适应。

牧衍却皱起了眉头，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不知道在想什么。

好在，他并没有因为一个陌生人大喊他的名字而生气，这让桑露心里的负担少了不少。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做这样的梦，如果说是因为她觊觎牧衍，那她觉得，怎么说也得是那种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