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衍”一愣，嗤笑道：“他到底有什么魔力，让你一刻也等不了？”

桑露咬唇，苦笑着看着“牧衍”：“他走了，他的记忆便属于你了，你想起那些事情，难道依旧无动于衷吗？”

“那不然呢？”“牧衍”无所谓地耸了耸肩，“我又不是他，为什么会因为那些破事对你跟范无救他们有所不同？”

“如果你真的觉得我跟他们没什么不同，那你为什么会开着门等我呢？”桑露打断了“牧衍”的话，一把抱住了他，将他所有傲娇的话堵在了胸口，“他是牧衍，你也是牧衍，我们之间所有的记忆，都是共享的。”

十、九、八……

“牧衍”打算推开桑露的手僵在空中，他的思绪已经开始混乱了，准确来说，自从那乱七八糟的记忆强行灌进他脑子里时，他就已经不对劲了。

“你说的……是真的吗？”“牧衍”恍忽间问道。

五、四、三……

“当然…”桑露轻轻摸了摸“牧衍”的后背，“是假的呀，傻瓜。”

说着，桑露一把推开了“牧衍”。

“牧衍”低下头，看着捅进自己胸口的匕首，微不可见地扬起了嘴角。

桑露见他一直沉默，突然有种不详的预感，她有些害怕，不知道孟姐的方法会不会失灵。

毕竟，用一把吸取了阎王爷怜惜之心的斩鬼刀杀他，是几百上千年来，谁也没做成功的事。

“你就不怕万一你失败了，我会杀了你吗？”“牧衍”满不在意地轻笑一声，像是丝毫没有察觉到自己正在慢慢消失一般，语气和神情都是轻松的，柔和到让桑露不自然地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为他，怎样都值得。”桑露轻声道。

“牧衍”惊愕地看着桑露，满肚要说的话都随着身体一同消失在了天地间。

他再也没有机会告诉她，其实四年前跟她一同经历那些事情的，不是她以为的那个牧衍，而是她此时此刻心心念念恨着的这个他。

桑露后知后觉地深吸一口气，自己都没想到会成功。

桑露掏出手机给木莞白打了个电话：“方便把手机给一下孟姐吗？”

木莞白应了一声，把手机递给了孟婆婆。

“你做到了？”孟姐的语气中不自觉地带了一丝惊喜，她都做好了桑露是去送死的打算，没想到她竟然成功了。

桑露点头才想起孟姐看不到：“嗯，我成功了。你能帮我开启一下通往黄泉的门吗？”

“你想清楚了？”孟姐最终还是没忍住提醒一句，“一旦你去，就再也回不来了。”

木莞白勐地抬头：“什么意思？桑露！你要去哪？我们一起去！”

桑露咬住嘴角，强迫自己不能犹豫：“我想清楚了。孟姐，你帮我跟木莞白解释一下吧，我就…不跟她说话了。”

免得……她都舍不得离开了。

“好。”孟姐偏身，躲过了木莞白准备抢夺手机的动作，“门开了，你去吧。”

“桑露！你到底要干什么！我们难道不是最好的朋友了吗——”

对不起了，莞白。

“滴——”

桑露挂断了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