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衍睁开眼睛，看着低头思索的桑露，头一次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她，“他”这么做，可真是让他左右为难、哪哪不是人啊。

木莞白心疼地看了桑露一眼，在心底把牧衍祖宗十八代骂了一遍，管他是不是冥王，管他有没有祖宗十八代。

“走吧，桑露，我们回家。”木莞白拉住了桑露的手，很奇怪，她就是莫名跟这个女生觉得很亲近。

桑露点了点头，不经意间眼神扫过牧衍，她一顿，没忍住又看了他一眼。

“怎么了？”木莞白不解地看着桑露，眼神在桑露和牧衍身上来回扫视，她果然还是太年轻了点，完全不懂这些情情爱爱的。

桑露张张嘴，最终还是没有说什么。

她摇了摇头，将这个小秘密藏在了心底。

可牧衍却不依不饶，他在桑露身后问她：“你是不是有什么话要问我？”

他能很明显地感觉到桑露心底的疑问，可她却在话语即将出口之际沉默了，这让他十分不解。

牧衍没有点名道姓这话是在跟谁说，但大家都不约而同望向了桑露。

桑露不知道该怎么开口，木莞白不忍心见她三番五次受挫，便不耐烦地替桑露回了话：“她能有什么要问你的？她跟你这种人还有什么话好说的？”

让楚惇意外的是，这一次，冥王大人听到这种不敬的话，并没有如他记忆中的那般怒气冲冲，只是微不可见地叹了口气。

牧衍也不想再抹去他们的记忆了，他决定跟桑露摊牌：“桑露，你是知道我的身份的，所以，不要再肖想那些不切实际的事了，陷进去对你来说没有好处。”

为什么……

为什么他可以这么轻易地替她做决定？

她应该感谢他吗？感谢他大发慈悲地提醒她，让她及时止损？

桑露越想越难过，她生怕自己忍不住委屈得嚎啕大哭：“有没有好处难道不是由我的主观臆断来决定的吗？你凭什么替我这么觉得？”

楚惇有些咂舌，他知道这个学妹不是个好惹的角色，但没想到她这么倔，竟然敢直接跟冥王公然叫板。

“你要这么想的话……那我也没办法了。”牧衍叹了口气，言语满是桑露不喜欢的感觉，就好像长辈看待不懂事的小辈一样。

木莞白差点没一个白眼翻到天上去，“你要这么想我也没办法”不是经典的渣男语录吗？

搞半天，这冥王居然是渣男之祖啊。

桑露不服气，她不相信：“你难道就没有一点点喜欢我吗，哪怕只是好感？”

“你敢发誓吗？如果你撒谎，就让‘他’永远取代你。”桑露直勾勾地盯着牧衍，她怕他不回答，便又幼稚地用了激将法，“敢还是不敢？”

牧衍一愣，有些无奈：“现在还玩这么幼稚的游戏吗？都成年人了，还是成熟一点吧。”

牧衍捏住手心，紧张得背都僵直了。

“牧衍”出现在牧衍脑海里，看好戏般地交叉双手：“不敢了吧？不是觉得不喜欢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