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此刻泣不成声,这句话太模糊。
但是林笙歌都不知道自己此刻是因为林玲月说自己是御夜麟包,养而伤心,还是因为林玲月侮辱了自己的哥哥而难过。
御夜麟松开了她,有些愕然,似乎对自己下意识的反应也十分惊奇。
“现在还要问为什么吗?”林笙歌看着他。
御夜麟仍专注地看着,“你想好了吗?”
“甘之如饴。”
林笙歌深深吸一口气,她觉得有些事情,也不必想的那么清楚。
有些人,有些事本来就是毫无逻辑可言的。
因为那是天时地利的迷信,是命中注定,是无解命题。
等到两个人从化妆间走出来的时候,陈武和李卓都差点没有睡着,最后还是陈武推开了靠着自己肩膀睡过去的李卓,这才把迷迷糊糊的李卓弄醒。
“嗯……怎么了?”李卓迷迷糊糊的看着陈武。
陈武瞥了人一眼:“上车!”
李卓这才彻底清醒了过来,看着已经坐上车的御夜麟和林笙歌,赶紧跟上。
……
到了晚宴的地点,这情况不得不承认这个酒会很豪华。
高级的甜品,温和舒适的暖气,确实抚慰了林笙歌这几天这具清瘦到几乎病态的躯体。
她厌食蛮久的了,漫长凝固的时间,就像一大块琥珀,把人搞得几乎窒息。
御夜麟从进场就嘱咐了林笙歌几句,让她小心点,随后就不知道去了哪里,只留下李卓暗中看着。
望着长条酒桌,林笙歌想到五年前,她喝酒,喝得不省人事胃疼就抓一大把药,管他是什么药,反正没什么药能治得好她的病。
有种致命伤,叫心病。
似乎埋藏在记忆中的那五年里,她就是在重复这个过程,从深海一般的日常里浮出来,飘飘忽忽,几乎忘记了自己曾经存在着,活着。
如今在宋声的帮助下,她只记得她因为一个男人,大醉过一次,也觉得只要醉透,就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只要醉透,就不会再记得谁,或者怀念谁,酒精能替人打理好一切的。
林笙歌接过侍者送来的甜品,软糯的口感,淡淡的香中带着一丁点涩涩的苦,但是弥漫着铺天盖地的茶味,是她爱吃的抹茶千层蛋糕。
这个宴会上人很多,大多部分林笙歌都不大认知,可他们无一例外,都散发着肃杀的气息。
林笙歌感觉这不大像是个正常酒会,不知不觉喝了大半杯的洋酒,还有点神志不清,把自己酒精摄取过多会难受的事情忘的一干二净。
衣裙很不显眼,甚至有点单薄,但顾不上这些。她和御夜麟都知道这是危险的,这是自投罗网,这是诱敌深入。
但没办法,就是那么一个人,能让她像个傻瓜,盲目相信。
不知道接下来晚宴会发生什么,看见叶清歌的一瞬间,林笙歌远远的避开。
失措,惊慌。但是林笙歌知道,她迟早就是躲不掉。
于是她现在只记得吃,吃法谈不上优雅,但勉强也还有些形象,和周围端着酒杯正襟危坐,紧张踱步的人格格不入,仿佛真的只是来参加一个简单的酒会一样。
林笙歌在最不起眼的席位,但知道,她或许马上就是这场酒会的主角。
世界上大概再也不会有她这样傻的人了吧。
林笙歌仍然在往嘴里塞蛋糕,灯光倏然暗沉了下来,一道冷冽不容忽视的灯光打在一个人影上。
“各位,我很庆幸你们能够来到这里,见证这个历史性的时刻。”那人说话的声音带着三分傲气和与生俱来的震慑力。他一身锋芒,避无可避。
“我想大家都是明白人,我就不扫大家的兴了。”底下有些骚动。
这情况自嘲地笑了笑,站起了身:这是你的选择,可我也会为此负责。
“想必大家不少人为这个共同的目的奔波了很久,但是,今天,一切都会结束。”
灯光很亮,但是死全家不大看得清御夜麟脸上的表情,有那么一刻她是想逃的。可是这么下去不是办法。总有酒精解决不了的事情。
林笙歌小心地迈出一步,仿佛用尽了毕生的力气等待。
“首先我很感谢我父亲的支持,让我在这里想你们介绍这次和苏家一同举办的宴会上的,我带来的主角。”御夜麟的笑容,一如既往的公式化,“在此之前,我感谢一下我的父亲,如果不是您的存在,或许现在的关系还没有这么清清楚楚。”
就在叶清歌都准备上台的时候,突然灯光编织出一条道路给林笙歌。
林笙歌尽量使自己显得不那么腿软,至少不要发抖,她不要给这群疯子看到自己的害怕和脆弱。
走上舞台。他还是他,似乎永远一尘不染,温文儒雅,还是那个把自己五脏六腑搅成一团的御夜麟。
过了几秒,欢呼的声音炸裂开,林笙歌看到男人的眼神里有着势在必得。
得意,胜利,冷清……
唯独没有感情。
台下,叶清歌尴尬的笑了,但她知道自己有的是办法勾,引到御夜麟。
当年可以,现在也可以。
台下,御泽什么都没有说,直接起身离开。
“我就说御总和那个叶清歌不可能,虽然当年两个人闹的沸沸扬扬的,又是私奔又是自杀,但是这么长时间,叶清歌攀了高枝成了苏家养女谁不知道他们面和心不合啊?”
“要我说,林笙歌长的也不难看,肥水不流外人田,凭什么把御总给苏家的人!”
“你你们少说两句,谁家的地方心里不清楚吗?”
“我站的可是御总的地方!”
台下不知道是谁带头欢呼着林笙歌的登场,不用想都知道会是御夜麟安排的人带领节奏。
这场晚宴,仿佛从现在,才是真正意义上的开始。
商人们做一切有利于自己的事情,而御夜麟也被御泽叫走。
……
“御夜麟,你到底想怎么样?还是无论发生什么,你都要保护林笙歌!”
这个房间很大,但是御泽的声音还是被听的很清楚,冷冰冰,毫无感情。
“是又怎么样?话说回来,你不累么。”
御夜麟死毫不畏惧御泽的目光。
“我以为你和林笙歌只不过是闹着玩玩,当初是你说的,你这辈子非叶清歌不娶,现在呢!”
“总是会变得。”而且有的人还没有说实话,究竟是不是叶清歌,还是两码事,“更何况父亲你当年不同意,是因为叶清歌身无分文配不上这门楣,如今强迫,不过就是贪图了苏家是私生子继承,而叶清歌和这个私生子这么多年情同姐弟!”
御泽气的手指发抖,“你敢说你父亲!”
“那也比某人背地里拐走别人强。”
御泽平淡的问,“你在说什么?”
“你知道我指的是什么,你不敢回答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