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与贞利剑拔河拉扯,但人力有限,器物神力难穷,他的本事不足以与贞利剑相持不下,真气如洪水泄山,拦不住。他望着师父,又看着涣群拳的掌门,这两个都是怪物。
他师父看到金色的真气涌动,运气出招。少年的真气顺着真气爬得更快了,少年说:“师父,你要叛变啊?”这个时候确实是倒戈的好时机。
他师父不说话,只管运气。少年的金色真气蛇一样爬过贞利剑,顺着涣群拳掌门的手爬上去。到他手臂时,真气变成锋利的金剑,刺向涣群老怪物。
真气化成的实体宝剑让老怪物迅不及防,剑刺到他胸口,旧伤未愈,又添新口。他从少年的肩膀拔出贞利宝剑,向后一跳,在自己胸口上点两下。
少年的师父挪动身体,击中涣群怪物的金剑持续扎深,不断刺向老妖怪的体内。
老怪物翻山落地,天上的结界也解开了,少年和他师父得以挣脱,朝涣群掌门飞去。
老怪物哼两声,把贞利剑别在腰间,握紧拳头,大喝一声呔,模彷孙大圣的嚎叫,把金剑逼出体外。一把剑进去,他却逼出十几把,真是实惠。
涣群掌门说:“真剑术,风行天上,我一定不能留个你们。”
少年的师父说:“不巧,那张羊皮纸不在我身上。”他摊开两手。少年也跟着摊手,表示他们也没有,请他不要打自己的主意。
少年的师父有运气,他不满足于伤这老怪物,他想要拿到他身上的贞利剑。他踏地运气,变换步伐,像个跳大神的骗子。少年期待他的大招,这架势不得弄个天崩地裂都对不起师父的腾挪转移。
他师父化剑在手,喝声大唱,跳起来朝涣群拳掌门一次。他消失了,少年也被隐身,他们悬空看着茫然的涣群拳掌门,老头子不知道这是哪一出,剑没碰到他,也没剑气剑意流露。
少年说:“卡住了,没使出来。”
他师父说:“别着急,这不是失手。”转瞬间,涣群拳掌门脚下的山头抖擞一下,两把石剑从他脚上穿过,速度之快,他老人家只得啊啊嚎叫。
“他动不得了,弄他!”少年大喊,他的双脚都被钉住,这老怪物是不能再活了。
不料他忍住剧痛,两拳击断脚上的石剑,轻轻跳飞起来。
少年的师父点点头,山头上生长出无数石剑,都有二十几丈高,山头像个刺猬。山体像一朵烟花一样突然炸开,石剑像四面八方刺去。
少年见了大惊,师父还藏着这样的招式,如果没有涣群拳掌门,当今武林谁能逼他出这个神技呢?
花里花哨没鸟用,那些石剑没有一把刺中涣群拳掌门,他在空中翻几下,像在林中翻飞的鸟,轻巧敏捷。
少年喊道:“再来一次,这老头运气好!”能躲过乱剑的多为走运,一般人早就被串起来摇摇晃晃。
少年他师父嗖一下,剑指那老头。那些石剑唰一声全收回山里,一把都不见。涣群掌门不敢落地了,他哈哈说:“好,好,好,好一个风行天上。”他也展臂运气,瞬间他身上真气溢出,真气由黑变白,他的黑袍变成白袍,头发也跟着白了。
一个蹁跹少年出现在少年和他师父面前,这白衣少年和灰衣少年年纪相彷,就是头发白一些而已,精神头很好,一改先前受伤病恹恹的模样。
少年的师父说:“这就是涣群拳,真能让青春永驻啊。”
涣群拳掌门挥手,狂风大作,飞沙走石。
少年大喊:“师父小心,又是龙卷风。”
然后并不是,那白衣少年于风中使出一拳,白色的拳意凝成巨大的拳头,向少年和他是否砸来。
少年的师父化出金钟,罩住他们两个。少年说:“师父,我们是隐身的,快虚化!”
他师父说:“这是拳意,能够凝固时间的拳意,虚化个屁,别让拳头碰到你,否则你就会灰飞烟灭。”
那少年不认为他师父的金钟能当得住,他也化金钟罩住师父的钟。他师父笑了,说:“掩耳盗铃!”他师父云气吐纳。山头又抖擞一下,化成一把巨大的石剑飞出来,直击那巨大的拳头。
少年的师父说:“快熘!”
他们隐身飞逃,少年说:“不夺剑了吗?”
他师父说:“先逃命吧。”
少年回头,看到师父的石剑已经被击碎,那拳头还追上来。少年问:“他怎么能看到我们?”
师父说:“我们的隐身和虚化都是某种意义上的变小,实体变小和视觉形状变小,小到一定程度别人就看不见了。但这老怪物现在是真气的化身,我们身上有真气,他能察觉到一丝真气。”
少年说:“那我们岂不是完蛋了?”
他师父说:“这一拳不会要了我们的命,但会把我们禁锢在一段时间里,在他的时间里他就能吸走我们的真气。”
少年:“那就是完了,你不用说那么多。”
他师父飞得极快,少年跟不上,少年伸手抓住师父的衣襟,师父带他飞跑。
少年说:“投降吧师父。”
他师父说:“没志气,还没完,快往北山飞。”
少年说:“你要引着白拳头去北山?那些人会死的,他们受不住这一拳。”
他师父说:“傻子,他一拳干掉大家,那他还能拿到整个武林的真气吗?”
少年跃身跟上师父,“师父真高明,直接拿整个武林的人当人质,反客为主。”
师父说:“少拍马屁,快飞。”
他们飞到北山前,此时的北山已经被紫色的结界包围,想必武林人士都在里面了。少年的师父拉着他悬停在结界脚下,看着白色拳头飞来,他们不避闪,拳头果然在快要触碰他们时消散了。
”快熘!“师父拉着他一闪,来到北山的山崖边上,站在湘钦门修的歪歪斜斜的高墙上。
师父说:“不能运转真气,从这跳下去。不然那怪物会发现我们。”
少年说:“我宁愿他发现我们,跳下去就没全尸了。”
师父说:“听我的,死不了。”师父先跳一步,少年只能跟着。
不用轻功跳下悬崖真是刺激,下落的速度越来越快,像是在水里被人拉扯,少年感觉是陷在淤泥里,出不来了。他大喊:“师父!我们完啦!”
他师父充耳不闻,任由身体坠落,风从耳边呼呼吹过。
好像过了很久,他们看到底下的乱石,一块一块,摔在石头上是绝无生生还的余地。少年说:“师父!我不想死,我能用真气吗?”
他师父说:“不行,你现在用真气,钟瑜玟她们就要暴露了。”
少年说:“你这是故意谋杀我!”说完他摔在石头上,石头陷下去,继而又弹起来,像是个球。少年发现石头有问题,假石头,他娘的,害他都要哭出来了。
他师父从石头上弹起来后在空中翻几个身,转几次体,燕子一样轻身落在地上。少年弹两次,终于也落地了。他问:“你怎么知道这是假石头?”
他师父说:“我不知道这下面有假石头。”
少年说:“那你是真心想害死我。”
他师父说:“瞎说,为师要你死就自己动手。我虽不知道这里有这些假石头,但我敢肯定你师叔不会让我们俩死在这。”
少年说:“师叔怎么能知道我们跳崖?”
师父说:“他的庭院,他的结界能感知任何靠近它的生物,一只苍蝇也不能幸免。”
少年问:“你如何知道他能救我们?”
师父说:“他带伤都能带你们几个从北山上跳下来,他就有这个本事救我们两个。”
少年感叹师叔真是世外高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