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忒宽的小螃蟹被恼羞成怒的迟矜然直接在锅里焖了一晚上,第二天系统配合的把壳子变成了红色。
迟矜然:“……”有点饿。
她掀开锅盖,看着里面满锅乱爬的小螃蟹,凉凉地弯了下唇角:‘别演了,先说说这任务怎么做,不然今天就剁了你。’
顿了顿,又补了句。
‘当着刘巧儿的面剁,你们系统不能被原住民发现异常对吧?’
[……]
‘我对做任务没意见,但总不能让我赚钱养一千户人家一辈子,万一哪家基因好,一窝一窝的生,子子孙孙无穷尽也,那我这任务还做不做了?’系统里的外卖都是要花钱的,真要这么做任务的话,迟矜然觉得她绑的这不是外卖系统,是冤大头系统。
小螃蟹安静了几秒,系统面板自动弹了出来,然后唰唰切了个页面。
迟矜然仔细一看——
是超市便利这一栏,底下的分组有生鲜、粮油、水果等等。
迟矜然心念一动,隐约有了点想法。
系统面板又切了下页面。
——跑腿。
‘跑腿的范围是什么?可以帮忙买什么东西?’
[范围是已知世界的任何地方;可以代购该世界中原本的存在的任何东西。]
小螃蟹顿了顿,又弱弱补充。
[……只要付得起跑腿费。]
‘已知世界?包括我原来的世界?’
[是的,宿主以后经历的世界越多,之后解锁的跑腿范围也会随之增加。]
说实话,这金手指已经是粗的可怕了,系统提示完,她也确实摸到了完成任务的门道,但迟矜然还是有点想骂人。
‘在今天之前,我以为我的经历如果被写成小说,贴的标签会是穿越、系统、美食,直到现在我才明白,这恐怕只能是本种田文了。’
[请宿主放心,每个世界的主线任务都是随机的,完成方向和方法都不一样,您只是第一个世界赶上了种田而已!请务必保持冷静!]至少别再原地装死了!
迟矜然能怎么办?
还不是只有微笑面对!
一直送外卖肯定是行不通的,要达成任务要求,最好的办法就是从根源上解决,只要能解决饥荒,那问题自然迎刃而解。
而解决饥荒的办法就只有……种田。
迟矜然低头看了看自己的细胳膊细腿,无语凝噎。
简直是在为难胖虎!
因为这个小世界是接连遭灾,各地不是旱就是涝,几番折腾下来,地里基本上是绝了收成。
迟矜然倒想直接一波跑腿把适合冬天的种的植物都卖上一遍,例如玉米甜菜之类的,可惜家底不够厚,况且大批量种植也没法解释粮种的来历。
思虑再三后,迟矜然选了个折中的法子,她买了五十斤优育高产大穗麦种,即是小世界本身就有的物种,又因为品种原因提高了产量,一举两得。
这50斤麦种系统报价五百一十两,其中麦种总价值十两银子,系统跑腿费……五百两。
迟矜然看着系统账单,好一阵牙疼。
‘垄断就是了不起,跑腿费都能漫天要价了。’
[跨世界壁的,宿主您体谅一下好吗?]
迟矜然冷笑,扛着麦种去找老村长。
“村长爷爷,这些麦种也是我婶儿给的,你看看咱们村里能不能趁着上冻之前种一茬麦子?”
村长抓了把麦粒,神色复杂至极:“这两年多灾多难,收成不好,种冬小麦倒是不抛费什么事,就怕种下去了收不回来。”
迟矜然笑笑:“我婶儿说这麦种极好,我想着没准真能种成,村里这么多张嘴等着呢,咱们总不能坐吃山空。”
老村长权衡一二,终是应了,又道:“只是这附近山头又多了许多山匪,万一他们再杀个回马枪……”
迟矜然拧眉,这倒是实话,眼下各地都断了炊,朝廷的救济粮迟迟下不来,百姓们走投无路,要么充作难民找条生路,要么干脆落草为寇,打家劫舍为生,这些被饿红了眼的人,做出什么事都不奇怪。
“素来只有千日做贼,哪有千日防贼的道理。”迟矜然想了想,“这些山匪大多也只是百姓出身,压根谈不上什么身手,只凭着一股狠劲打家劫舍,咱们与其想尽办法去躲,还不如让这些山贼不敢来招惹咱们村。”
老村长来了兴致:“你仔细说说。”
“粮食省着点吃还能撑上半年有余,之前也已经被山贼光顾过一次,短时间内应该是安全的,咱们可以趁这点时间组织民兵队伍,我这有些强身健体的拳法……”感谢军训,感谢当年认真学了军体拳、擒拿术和散打的自己!
虽然她一开始学这些的初衷是为了当个更有安全感的守财奴……
迟.纸上谈兵.矜然侃侃而谈,老村长一边听得连连点头,一边忍不住疑惑:“丫头,你家里以前到底是干什么的?”怎么跟什么都会似的呢?!
迟矜然噎了噎,总不好说她是一名光荣的外卖配送员,只能一脸深沉道:“总之不会给村里招来麻烦,村长爷爷放心便是。”
老村长连忙摆手:“我没这意思,你对我们村有大恩,老朽虽然不识得几个字,但知恩图报的道理却是懂得,刚也只是多嘴白问一句罢了。”
“既如此,那开垦田地的事就劳您安排下去,拳脚方面的等我先画成册子,忙过了再聚集村里青壮练起来。”
迟矜然打算的很好,可不等她画完军体拳拆解图就又出了事。
西平城被聚集起来的叛民拿下,盛少将军身亡,消息传到京中,圣上大怒,斥责盛家守城不力,盛将军兵权被夺,一家人身陷囹圄。
迟矜然错愕至极:“我记得盛少将军并不是西平守将?”
既不是守将,那降罪也不该降到盛家头上……
到底是怎么回事?
来给她递消息的是薛村长家的小儿子薛明:“具体是什么情况,我们也打听不出,阿爹让我过来是想跟迟姑娘您说一声,最近外面乱的厉害,咱们恐怕得早做防范。”
“……是应该防范。”迟矜然拧眉,“明叔,你容我先想想,晚些我再去找村长爷爷。”
现在薛家村人拿迟矜然当半个主心骨,出了事来问她一句也是情理之中。
只是迟矜然现在也有些发愁,她以为要防的只是流民山匪,没想到现在还得顾虑叛军……
好好做个任务怎么就这么难?
捂着脑门想了约摸一个时辰,迟矜然倏地起身朝外走去。
刘巧儿连忙放下正在裁布的剪子:“天都快黑了,姐姐你去哪?”
“没事,我去村子外围转转。”迟矜然若有所思,“看看能不能挖陷马坑什么的。”
“我跟你一起去。”刘巧儿紧了紧袄子,又问,“什么是陷马坑?”
“就是……”
两人边说边朝村外走,为了节省力气,村里人一向是干完活就早早歇下,这会儿天还没黑透,外面就已经不见人迹了。
迟矜然一面仔细记下路线,一面在心里规划能挖陷马坑的合适位置,路过村口那块碑时猛地顿住脚步。
“巧儿,你有没有闻到一股血腥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