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江南半个月,我收到的弹劾你的奏折已经比我还高了,你还真是好本事啊!”看到迟衿然,女皇陛下皮笑肉不笑地,指了指自己桌子上的奏折。
事实上,在迟衿然强行搜江南总督的时候,朝臣们就开始折子像是雪花一样朝着女皇砸来了。更别说,之后迟衿然强行任命一个无名小卒接管了总督的权利,而且在瘟疫之后又顺手抄了四个江南臣子的家……
看着女皇,吃迟衿然很是无辜:“我只是奉命为百姓做事情而已,虽然手段激烈了些,但是也没有做出什么害国害民的坏事啊!哦,对了,母皇,我这次带回来了五万一千两……”
女皇:“……”
迟衿然带着三万多两去江南赈灾,结果一毛钱没花,结果竟然还多带了两万多两回来。想到日渐充盈的国库,她忽然睡觉也会笑醒了呢。
“行了,滚吧你!”女皇看着迟衿然这个样子就郁闷,想骂又想笑,干脆直接赶人。
迟衿然耸耸肩膀,在滚之前还是把一个卷轴递了上去:“这是江南总督的供词,有人试图刺杀她伪装成畏惧自杀的假象。但是因为早有防备,所以死的是另一个死刑犯。”
预感到看了卷轴之后女皇陛下的心情肯定不会太好,所以她脚底抹油当场溜了。
两天后,在迟衿然和盛时遗愉快用晚膳的时候,史家被刑部的人包围了。之后史宰相和家人全部被拘留在了刑部审讯,这件事引起了朝堂上下一片喧哗。
不过,史宰相想要出来是难了。毕竟迟衿然准备的证据充分,更别说江南总督因为知道宰相要杀她灭口,那是一点不隐瞒把能说的都说了,势必要拉着史宰相下水。
“殿下,二殿下在门外求见。”护卫统领进来回禀。
迟衿然撑着头看盛时遗挑鱼刺,闻言头都不抬:“说我没空。”
“是。”
史家下狱,反应最大的自然是迟子晋,这可是她背后的中坚力量。没了史家,她也就没有靠山,争夺皇位还能有她的一席之地?
只是女皇陛下打定了主意要办史家,朝堂上有大臣求情,下了朝女皇陛下就暗示了迟衿然把那个大臣的家给抄了,充盈了国库的同时,也让朝臣们人人自危,再也没有人敢不闭嘴。
在这种情况下,迟子晋还去找女皇,不仅仅自己被女皇杖庭了三十大板,她的父君也被从贵妃降至昭仪,可见女皇有多生气。
这种情况之下,迟子晋拖着重伤来找迟衿然,为的什么她一清二楚,也就懒得去招待。有那个时间,她还不如和盛时遗练练武,最近她对盛时遗的一身内力很感兴趣。
三公主府里一片祥和惬意,朝堂上却是风起云涌。十天不到,史宰相贪污舞弊罪证确凿,秋后问斩,全家流放。
让迟衿然意外的是,她竟然还能再次见到史成瑞。她站在马车边上,嘴里吃着盛时遗剥好的栗子,面无表情看着对面上演的拳打脚踢的暴行。
史成瑞原本一个高高在上的大家公子,这时候却浑身褴褛,还要被一群纨绔模样的人拳打脚踢,甚至于有两个还动手动脚地吃豆腐,嘴里说出来的话也是不三不四的相当难听。
把栗子吞下肚,迟衿然回身:“我们回去吧。”
盛时遗点点头,收起栗子就要把她抱上马车。
但是在这时候,原本看着已经苟延残喘的史成瑞忽然跑了过来,就要抱住迟衿然的腿。
不过下一瞬,他连迟衿然衣角都没碰到就被盛时遗踢出去了。
“三殿下!”
史成瑞抬起头,身上破破烂烂头发凌乱,但是一张脸却是白白嫩嫩的相当干净,双眼含泪的模样不仅仅没有一身狼狈,反倒是愈发激起人的怜惜之心:“我知道错了,原来我一直是爱你的,是我明白的太晚了!三殿下,我喜欢你,成瑞喜欢你啊——”
原本还打算视而不见,但是现在对方不知好歹一定要送上门,迟衿然也就不客气了。她不理会梨花带雨的史成瑞,而是看向他的身后:“二皇姐,这一出戏实在是没什么看头。你要是再不把人带走,可就不要怪我不客气了。”
静默了一瞬,迟子晋从角落里走了出来。她的脸色相当难看,再也没有了之前风度翩翩的样子,看着迟衿然的眼神赤红狰狞,嘴里讽刺道:“三妹还真是翻脸无情,曾经跪着求回来的人转眼也能丢到一边,我还真是要好好向你学习。”
“过奖了。如果二皇姐如此怜香惜玉,你把人带回去就是。”迟衿然若无其事地耸耸肩膀,笑道,“不过我得提醒你一句,现在他应该在大牢里,你把人带出来可是不符合规矩的。”
迟子晋眼神阴阴的:“你跟我说规矩?最不符合规矩的人应该是你三殿下吧?还有,你身后的那个男人,原来你口味已经变得这么奇葩了,要不要我再送你几个特意调教过的丑八怪?”
丑八怪?
“呵。”
迟衿然轻笑了一声,眼神变得危险:“你要是想要激怒我的话,那我告诉你,你成功了。”
说完这话,她转身就上了马车,盛时遗随即跟上,马车踏踏踏离开。
迟子晋脸色阴沉。
当天下午,迟子晋被女皇殿下召见,然后又被打了二十个板子,最后被命令在府中拘禁一年。
与此同时,史家的大少爷史成瑞也已经跟着其余家人一起被流放了出去。
这个消息出去之后,不少人都心中震荡。迟子晋看样子是废掉了,看来皇位已经非迟子温莫属。
“皇位,皇位,我还没死呢,就那么多人盯着我屁股下面的这个位置。”女皇喝了一口茶,声音喜怒难辨。
柳侍官低头给她磨墨,温顺地听着却不开口。
“老二真是让我失望,竟然为了一时意气之争把罪臣之子带出去,眼里是没有王法了,还是没有我这个母皇了?”女皇陛下闭了闭眼,脸色冷漠,“他们以为我属意老大,但是老大性子软弱还没本事,一直被她父君那边的凌家拿捏着,我要是把皇位给了她,那等同于给了凌家有什么区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