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坏水儿又好好的休息了一宿之后,早晨一起来就听大门口那边有人吵吵了起来。坏水儿听了就是一皱眉,起身后就吩咐人过去看看,究竟是怎么回事。
不一会儿,就见胡德财走了过来冲坏水儿道:“刘爷,门口来了个叫花子,跟自卫团的那几个小子吵吵起来了,那人非说是您老家的亲戚。叫什么牛大壮。”
坏水儿听到这儿,好悬没从椅子上蹦起来。心道:“大壮,大壮怎么来了?”想着,坏水儿就忙叫胡德财把人请进来。
一会儿,就见大壮穿得破破烂烂的走了进来,见着坏水儿就先道:“我操,这才几天不见,你小子抖起来就不认人了是么?”
坏水儿听完就一笑,然后心中的鬼心眼儿一动就道:“我要是不认识人,你还进得来么?怎么样?外边也不那么好混吧?当初我就说来临阳,你非不听呀。”
大壮那是和坏水儿混了多年了,听完自然是明白这里不方便说话意思,所以直接就顺着坏水儿的话演道:“操,早知道来临阳能混得像你这样儿,我他妈还瞎跑个屁呀。我看现在你小子也是富得流油了,赶紧的给我整几盘儿,我这儿几个月都没闻见过肉味儿了。”
坏水儿听完就对胡德财道:“这是我从小穿开裆裤长大的兄弟,赶紧的去松鹤楼订一桌。”
胡德财听完就是一点头儿,忙着就走出去了。
这时胡德财一走,大壮就来到了坏水儿跟前,低声的道:“你小子行啊,组织上来人三番四次的都让你给挡回去了,你小子想干什么呀?真想留在这儿当汉奸了?”
坏水儿听到这儿就也低声的回道:“你瞎说八道什么呢?组织上什么时候来过人呀?我问你,那日本商会的会长跟那日本娘们儿,到了咱们根据地了么?”
大壮这时听完就坏笑着道:“都到了,连弟妹也都到了。”
坏水儿听到这儿心里就是一乐,然后又低声道:“行,那回头咱们哥俩找机会,就溜回去······”
大壮听到这儿就没等坏水儿说完,就低声道:“什么?回去?谁批准你回去了?”
坏水儿听到这儿一下子就愣住了,这时正赶上一个丫鬟送茶过来,坏水儿就推了大壮一下骂道:“操,你小子这身儿叫花子的衣服还没脱呢,就想叫我带你去百花楼,你用不用这么急呀?”
这时大壮就看了那丫鬟一眼,那丫鬟见了又听说了“百花楼”这三个字后,吓得茶杯一撂,忙着就跑出去了。
这一下给大壮都弄得一愣,然后就忙问坏水儿道:“这小丫头这是要干嘛呀?怎么见了我跟见了鬼似的呀?”
坏水儿听完就笑了一下,但是他也没解释。只是在心里想着,这地方说话实在是不方便,得另找个地方详详细细地问问。
想着坏水儿就道:“你既然已经来了,一会儿我就先给你安排个住的地方。到时候咱们兄弟有的是时间好好叙叙。”
大壮见坏水儿家里说话实在是不方便,自然是明白了坏水儿的意思,所以就点了点头。
不一会儿胡德财回了来,一桌子好菜就摆在了大壮眼前。大壮见了那是眼睛都直了,一边流着哈喇子一边吧唧着嘴,还不忘问坏水儿道:“你小子现在天天就吃这些?”
坏水儿听完就笑了一下道:“也没那么夸张,不过平时倒也有酒有肉。”
大壮听完就羡慕的瞪了坏水儿一眼,然后甩开腮帮子就开始造了起来。最后吃得大壮挺着肚子,眼神都呆滞了,才依依不舍地放下了筷子。
正当坏水儿刚要调侃几句时,就见胡德财走了进来道:“刘爷,于八爷来了。”
坏水儿听完点了点头,然后又拿了两卷大洋递给了大壮之后,就吩咐胡德财把大壮带到他租的那个院子。跟着又嘱咐了大壮,让他一会儿就先跟着胡德财过去。
大壮听完揣起了大洋就点了点头。
而这时坏水儿就来到了前厅,并吩咐让人把于老八请了进来。
这时于老八一进门就十分不客气的对坏水儿道:“大侄子,你答应我的事儿可还没办成呢吧?”
坏水儿听完就陪笑道:“于八爷,您侄子可是从鬼门关里走了一圈儿回来的,当时我可真是有心无力呀。”
于老八听完就道:“你还装个屁呀?当时咱们可是说好了的,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可是这刺杀的事,你表叔是怎么知道的呀?”
坏水儿听到这儿就好悬没给自己一个大嘴巴,心道:“妈的,这家里的事儿,是一刻都没逃过张怀保的眼睛呀。那天他在车里故意提起佟国章,这也是在试探他会不会把于老八的事说出来呀。这么看来张怀保是早就知道了刺杀的事了,他之所以没有把这件事提前挑破,就是他也想让许德仁死。这许德仁上蹿下跳的挑战他的权威确实该死,而后他直接又算是拿了于老八的短儿,不提佟国章反而把钱德禄弄成了警察局长,跟着又提了王友贵,这个一半儿那也是做给自己看的。这是张怀保在让自己知道知道,别跟他刷什么花样儿。”
想到这儿坏水儿的冷汗立马就流了下来,跟着就又心道:“这府里的人都是王友贵安排的,而且王友贵又提了自卫团的团长,这么看来王友贵是已经跟张怀保穿了一条裤子了,至于这裤子穿的深浅现在还不好说,不过王友贵各处都留了心眼儿,这已经是肯定的了。那这地下密室中的暗道,有没有被发现······”
于老八见坏水儿迟迟都没有回话,就皱着眉头道:“怎么了?大侄子,说不出话来了是么?”
坏水儿听到这儿,就笑了一下道:“于八爷,我可以告诉您,此事绝对不是我刘怀水露出去的。但是至于怎么回事我心里明白,但是千错万错都是我这里出的错,都是自家兄弟我也不好说什么。于八爷您有什么事就直接冲我划下道儿来,只要我刘怀水能办到的,一定尽力。”
于八爷是**湖,自然听出了坏水儿这话中的意思。所以就道:“这么说来,你是代人受过了?”
坏水儿听完就点了点头,道:“这事儿说白了,是我欠考虑了。其实要是我先跟我表叔那里说出来,这事儿倒没准儿成了。可是这回非要瞒着了我表叔,自然是搬起了石头砸了自己的脚了。”
于老八这时听完就点了点头道:“张处长还真是神通广大。说白了大侄子你还是年轻呀。行了,这事儿我心里也有谱了,容咱们以后再谈吧。”说完于老八,就直接告辞了。
而坏水儿的心里,这时却担心起来。自己自打搭上这张怀保之后,看似一切顺风顺水,但是张怀保那里却从来没真正的信任过自己。而自己之所以还能活到今天,那一切的一切都是,自己在张怀保那里有了利用价值。
首先他刘怀水就是张怀保用来对付安家的一招棋,没想到自己无意中救了安若云,弄得安家投鼠忌器,虽然安家对张怀保阳奉阴违,但是自己却赶鸭子上架成了整个棋盘中的核心。
张怀保不得已把他刘怀水捧得那么高,那肯定是要把他牢牢地攥在手里的。不过随着安若云这么一失踪,他刘怀水就成了一个无关紧要的人。按照张怀保所想,安家一定是对他恨之入骨,于老八的事儿也没有完成。这对于他这个对付安家、对付青帮的棋子来说,就已经失去了重要的意义。
不过虽然安若云并没有找回来,但是自己这一遇刺,为了救二丫头,无意中又把谢继武牵扯了出来。再加上王友贵知道了自己编的计划,那两个人两下一凑,张怀保有心打听,王友贵邀功心切不添油加醋的说出来才怪。那要是这样,他刘怀水就是又成了这件事中的一个棋子了。
他刘怀水利用王友贵和张怀保,而王友贵和张怀保同样也在利用他。一切发生的事儿中,谁也没那么傻,也没有说谁赔了谁挣了,只是目的不同,手段各有高低。张怀保是死心塌地的帮助日本人,为的就是他在临阳的权威。王友贵帮着他刘怀水就是为了巴结张怀保,就是图个升官发财。而他刘怀水目的是为了掳了那日本娘们儿能回到根据地。三个人身边裹着青帮,裹着日本人,裹着临阳城上上下下的大小汉奸。终归来说也是差不多都达成了自己的目的。
张怀保在临阳的地位无人撼动,还抓住了青帮于老八的短儿。王友贵步步高升也成了一派势力。而他刘怀水按说要做的就是赶紧离开临阳回到根据地。但是大壮那句“谁批准”,却又不得不让坏水儿的心里泛起了嘀咕。
就这样坏水儿胡思乱想的想了一天,到了深夜的时候,他就插好了门钻下了密道。来到了他租的院子后,坏水儿先仔细的听了一下动静,然后就来到了窗跟轻轻的敲了三下。
这时就听屋里大壮的声音传来,“谁”。(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