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不知道为什么,这时坏水儿又想到了地下暗道里的那个女人,跟着坏水儿就是一拍脑门,想起了那女人昨天说的要换药的事儿。所以又想了一下后,坏水儿就把腕子上那天被咬结的伤疤扣开,等血流出来不少后,就把胡德财叫过来道:“家里有什么金疮药没有呀?”
胡德财进来时见坏水儿手腕流血,就愣了一下。但是过来一看见上边是个牙印儿,就忙暧昧的点了点头。然后道:“刘爷您别急,我这就叫人到街上去买。”
坏水儿听完就点了点头道:“多买点儿预备着,以后家里有人受伤拿出来就用,省得以后再买了。”
胡德财听完就忙点了点头,不一会儿就亲自拿着药跟纱布走了进来。坏水儿见了,就也没让他过来包扎,只是让他把药放下,然后另找了个事儿交代他去办了。
就这样,坏水儿自己简单的包扎了一下,晚上又随便吃了点儿东西。等到了夜深人静的时候,他就起身来到了暗道当中。
这时那个女人见坏水儿进来,就也不像是昨天那么哭哭啼啼的了。而且还让坏水儿帮着她换完药后才道:“明天你是不是要去安家提亲了?”
坏水儿听完就只是点了点头。
那女人见了也没有说什么,就也是愣愣的发起呆来。半晌两个人就这么各自发着愣,一句话都没说。又过了一会儿那女人见坏水儿还没有要走的意思,就问道:“你究竟是什么人呀?既然跟汉奸打得火热,但是却又救了我。心底里明明不想娶安若云,但是却还非要帮着大汉奸去结这门亲事。这里里外外的到底哪个才是真的你呀?”
坏水儿听到这儿就苦笑了一下道:“现在在你面前的就是真的,虽然你可能还清楚,但是以后你一定会明白的。”
那女人听完就点了点头道:“那你是怎么认识周淮南的?”
坏水儿听到这儿就简单的道:“他救过我。”
那女人听完就又点了点头问道:“那他救你的时候,知不知道你是现在这样?”
坏水儿听完就摇了摇头道:“我那时刚从村里出来可不是现在这样,而且当时他救我的时候也根本就不认识我。我也是以后才知道他是八路军的,不过在黑河城我想救他的时候,却根本来不及了。”
那女人听到这儿就是一惊道:“什么?他是八路军?怪不得我爷爷曾经说过,混迹江湖的亡命徒他见过不少,但是像周先生这样不是为了自己,却又不惜性命的人,他这辈子都没见过几个。”
坏水儿这时听了就点了点头道:“是呀,共产党的人就是这样,为的不是自己。”坏水儿说完这句话后,心里像仿佛闪过什么东西似的。
跟着坏水儿又把自己的种种过往都想了一遍,然后才心道:“看来是自己错了,不光是在根据地时,从离开根据地后自己也错了。自己这几天玩了命似的要抓那日本娘们儿,但是说到最后,还是为了自己。而共产党人·······”
认识到这里,坏水儿又迷茫了。既然一开始就错了,那自己现在做的却又是什么呢?想到这儿坏水儿就暗自在心里决定道:“那日本商会明着是商会,但是干的却是瓦解中国人的事。从这点上来看,不管团长跟政委要抓的是不是这日本娘们儿,那自己也应该要把这日本娘们儿带回去,至于自己的过错,到时候就算按逃兵枪毙了自己都行。”
想着坏水儿就笑着冲那个女人道:“等你伤好了以后,出城顺着路就一直往西走,那里的一座山上有八路军的根据地,只要到了那里你就会见到有很多的周淮南,虽然他们的姓名不一样,但是骨子里都是跟周淮南一样的。”
那女人听到这儿就静静的看着坏水儿道:“那你呢?”
坏水儿听完就苦笑了一下道:“如果我这次死不了的话,说不定咱们能在那里见面。”
那女人听了后就点了点头,跟着又喃喃的道了一句:“你放心吧,有我在你不会死的。”
坏水儿这时正在想着心事,一时也没听清那女人说的什么。所以只是笑了笑,点了点头,跟着就走了回去。
第二天一早,张怀保坐着车带着一队亲兵就来到了坏水儿这里。坏水儿这里自然也是准备好迎了出来。两下一凑,张怀保就带着坏水儿,押解着聘礼来到了安家。
而安家这边倒是没这么隆重,只按着开门迎客的规矩,把张怀保跟坏水儿领到了前厅。
两下落座后,就听张怀保先道:“此次提亲时间上准备的确实仓促,望安大哥不要见怪才好。”
安士诚听完后就面无表情的道:“只要小女回来,一切都好说。”
张怀保听完就点了点头道:“自古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安大哥教女有方,安侄女那边自然也不会违命的。”
安士诚听完后,依然是冷冷的点了点头道:“张处长过誉了,小女生性顽劣,有任何得罪的地方还请张处长要多多担待呀。”
张怀保这时听完就道:“舍侄能娶安家的掌上明珠,那是他十辈子修来的造化。安大哥放心,令爱嫁过去绝对不会受半点儿委屈的。”
坏水儿听到这儿,就觉得这两个人说话基本是没在一个点儿上。这张怀保剃头挑子一头热,安士诚处处闪躲。两人看着是在说婚事,但是这话中的意思,却又让人觉得说得好像不是一回事似的。其中的缘由坏水儿也不清楚,但是现在可没他说话的份儿,所以只能在一边乖乖地听着。
而张怀保跟安士诚又这样各说各话的说了一阵之后,就听张怀保道:“今天我跟舍侄特来下聘,这亲事么,咱们老哥俩就算定下了。至于什么时候成亲,自然是要等安侄女回来。不过安大哥可不要让我家侄子等得时间太长呀。”
安士诚听到这儿,就冷哼了一声道:“小女什么时候回来自然是要看张处长的意思了,至于这门亲事我看还是要等小女回来再说为好吧?”
张怀保听到这儿就愣了一下,心道:“你女儿什么时候回来碍我什么事了?这门婚事等你女儿回来再说,那我今天干嘛来了?这抬过来的聘礼难道我还要原封抬回去不成?”
想着这张怀保的脸立马也就冷了下来,道:“安大哥这是什么意思?那天电话中两个孩子的亲事,可是你亲口答应了,难道你今天是要让我自己打自己的脸不成?”
安士诚听完就瞪着眼睛道:“我那天说的是,只要小女回来,什么事自然都好说。可是现在小女还未归,你就闹得满城风言风语还上门来提亲,这也太不把我放在眼里了吧?”
张怀保听完立马就不干了,也瞪着眼睛道:“安士诚,你这是什么意思?难道你还要赖我听错了不成?自古都是儿女的婚事父母做主,既然你已经不反对,为什么还要牵扯到你女儿身上?”
安士诚听到这儿刚要说话,跟着就见一个女人突然推门闯进来道:“爹,不用说了,我嫁给他。”
这个女人一出现,那是让所有人都惊呆了。而且最受惊的就是坏水儿,因为这个叫“爹”的女人不是别人,正是那个在自己家暗道中养伤的女人。
这时安士诚半天才反应过来,跟着就拍着桌子道:“胡闹······”
张怀保听到这儿,也不明白什么情况。但是见这安若云进来又口口声声同意了。就立马劫了安士诚的话道:“安大哥,令爱也已经同意了,您就不会再出尔反尔了吧?”
安士诚听到这儿,用手指着自己的女儿,半天都没说出话来。这时,就见那安若云直接跪了下来道:“爹,女儿已经决定了。您就别再为女儿操心了。”
安士诚听到这儿就是一闭眼。
而张怀保这时见了,就在心里嘀咕道:“这他妈演的是哪一出呀?既然这安士诚不想同意,但是这姑娘怎么又冒出来了?”想着张怀保就一头雾水的看了坏水儿一眼,但是这时坏水儿的双眼那是一刻都没离开这安若云。
张怀保见了就笑了一下,心道:“这小子还真是见了美女就走不动道儿了,听说昨天还对个裁缝的老婆······”
想着张怀保就暗中推了坏水儿一下,然后就示意让他也赶紧跪下。等坏水儿也跪下去之后,张怀保就趁热打铁道:“安大哥,既然侄女已经同意,那这门亲事就定下了吧。说白了,咱们两家论出身门第,做长辈的何苦为难孩子们呢,您说对不对?”
安士诚听完以后就猛地张开了眼睛,然后就仔细的看着女儿问道:“这事,是你自己想好了的,也是你自己做好了决定了的是么?”
安若云听完就盯着安士诚的眼睛毅然决然地点了点头。(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