坏水儿知道樱井对自己并没有疑心尽去,所以就飞快想了一下才道:“昨天晚上听钱县长讲,当时的孙县长是派我自卫团的人,去给秋叶会长办事的。而我手下的冯六也确实是孙县长的人,不过我手下的副团长陈校章,是吴队长家的亲戚。樱井太君也知道,我不识字,所以平时一些记记写写的,都是陈校章在做。我去黑河的时候,听说自卫团也给李兆龙出了不少人,所以这缺人少人什么的,我也是没太在意······”
樱井听到这儿就打断了坏水儿的话道:“你的意思是说,可能是冯六在故意隐瞒什么?”
坏水儿听完就道:“也不能说是故意隐瞒吧?我觉得可能是冯六也不知道孙县长要人去干什么。因为孙县长是要到下边去征粮的,所以,暗中的许多事情,都是不会明着对外界透露的。”
樱井听到这儿就道:“刘桑,说到了重点。许多的事情,皇军的,也是不会向外界透露的。所以,为皇军征集女人的事,秋叶会长这边,不会有问题。孙常有,已经死掉,也不会有问题。问题的,只能出现在,那些,办事的人身上。同时,秋叶会长,如果没有见到,熟悉的人,也是不会,进到那个院子里的。”
坏水儿听到这儿就忙道:“冯六的那个大队,人员是最杂的。冯六本身是孙常有的人,许德仁时期也剩下了些人,王友贵时新招上来些人,还有杨二少爷推荐的人,另外包括陈西关和马常来,这些各自都有身份的人,也全都在里边,这一个锅里搅马勺的常来常往······”
樱井听完就点了点头道:“陈西关、杨二和、军统。确实,有这种可能。”
说着,樱井就又看着坏水儿道:“对于,临阳上层,有人,被军统收买的事,刘桑的以为,究竟是谁?”
坏水儿听完,就摇了摇头道:“那杨二少爷是何春何队长的亲外甥,而军统要是用钱和女人的话,那何队长是最有可疑的。不过此时何队长已经死了,那就真说不好了。”
樱井听到这儿就道:“据我所知,刘桑的,也很喜欢钱和女人。”
坏水儿听完就忙道:“不瞒樱井太君,孙筱瑾对我在女人方面,管得很严。而且我也根本不敢得罪孙常有和赵翻译,所以我是从来就没敢在外面鬼混过。如果是钱的话,樱井太君也知道,我是会有办法弄到的。”
樱井听到这儿就默默地点了点头。跟着看了看手腕上的表后,就把一个文件夹递给了坏水儿道:“天津的,明天就有一艘船,出发去上海。所以刘桑,也就没有时间准备了。车,就停在门口。刘桑带好文件上车就可以了。”说完,樱井就亲自起身,把坏水儿送到了车上。
而坏水儿,根本也没有时间再交代什么,直接就被一路拉到了天津码头。
而等坏水儿下车之后,正在举目四顾时。一个熟悉的身影,就出现在了坏水儿的眼前,轻轻地拉了拉他的衣服。
这时坏水儿定睛一看,就见孙筱瑾提着个皮箱,正在一脸幽怨的看着自己。见此,坏水儿就知道,孙筱瑾去鲁东根据地的计划,估计也是已经被打乱了。
其实对于樱井的这种安排,坏水儿在车上想了很久。这么匆忙的让自己离开,也就表明樱井依然对自己有所怀疑,而自己匆忙的离开,自然也就不能多安排什么了。这样对他下一步针对军统的安排,也是会更有利的。而自己就算到了上海,生和死也就只是一封电报的时间。但是临阳的事,自己也就插不上手了。
不过,坏水儿也相信,军统应该是会把之后的事情都安排好的。
就这样,坏水儿和孙筱瑾坐着船一路到了上海。
而随着人流一出码头,就见张怀保穿着一身便装,从一辆车上走了下来。
坏水儿见了就忙拉着孙筱瑾的手走了过去。并且到了近前之后,就恭恭敬敬地叫了声“表叔”。
张怀保见了,就笑着拍了拍坏水儿的肩膀道:“新保定系现在猖狂得厉害,你留在临阳也是斗不过他们的。不过你给钱德禄来的那一下,也确实给他们震住了。相信钱德禄在一段时间之内,都是不敢过于猖狂的。”
坏水儿听到这儿就忙道:“樱井太君怀疑临阳上层,有人被军统收买。这一点,钱德禄只怕会继续利用的。”
张怀保听完就笑了一下道:“日本人身边是轮不上他钱德禄指手画脚的,到时候赵翻译自会有办法对付他。”说完,张怀保就看了孙筱瑾一眼。
坏水儿见此也就明白,孙筱瑾跟自己来上海的意义了。
跟着,张怀保就把坏水儿和孙筱瑾让到了车上。
等车子开动之后,张怀保就笑着道:“上海这十里洋场,才是真真正正的花花世界呀。有时候细一想,临阳那个小破地方,根本就犯不着争来抢去的。最开始让你来,你还不愿意过来,等你见识过这里的华灯初上、纸醉金迷之后,你也就该后悔为什么没早来了。不过,你晚来也是有晚来的好处了,一个景云勋章、一个警备司令部参谋处的副处长,这两项也是可以给你加分不少呀。不过,你不要以为那个参谋处的副处长,是钱德禄给你要下来的。他当时,不过是给你安排了个作训处的副处长而已。”
坏水儿听到这儿就知道,这个参谋处的副处长,是张怀保使的劲。所以听完后就忙道:“我就知道钱德禄没安什么好心,所以那天晚上听完之后,第二天我直接就去找了田叔。后来钱德禄给我委任状的时候,还拍着胸脯说是他给亲自要下来的。这阵儿看,他这个人真是不怎么样的。”
张怀保听到这儿就笑了一下道:“现在这官场就是这样儿,一分的功劳就能说成十分,处处夸大自己贬低别人。你要是当真,那就是你自己傻了。以后这些事,你要多学着点儿。有些情况也要多打听着点儿。像钱德禄这种口蜜腹剑的人,只怕你今后会见得更多呀!”
坏水儿听到这儿就忙道:“以后我可不离开表叔了。表叔去哪儿我就跟着去哪儿。就算是跟着表叔跑腿儿,我这心里也踏实呀。”
张怀保听完就笑着点了点头。
这一路坏水儿是没少拍张怀保的马屁,一直到了一座小洋楼前,车子才停下来。
这时,就见张怀保的老婆笑吟吟地从楼里走了出来。
坏水儿见了就忙下车,恭恭敬敬地叫了声儿“表婶”。
张怀保的老婆听完就笑着点了点头,然后仔细地打量了一下坏水儿和孙筱瑾才咋舌道:“这都什么时候了,还穿着长袍马褂的。筱瑾也是,这女孩子漂漂亮亮的,穿得那么素净干什么。一会儿我先带你们······”
这时没等张怀保的老婆说完,就听张怀保道:“筱瑾确实是要好好收拾一下。不过怀水肯定是来不及了,这要是耽误的时间太长,未免显得对人家不重视。”
张怀保的老婆听完就忙点了点头道:“你们男人有事就先去忙,把筱瑾交给我也就是了。”
张怀保听完就点了点头,然后就有招呼坏水儿上了车。
等车子开动之后,张怀保就把坏水儿的文件夹要了过来道:“一会儿,我先带你拜个码头,这个人是青帮季云卿的门下,论起来也是你的师叔。一会儿你见了他,就以青帮的身份跟他论交。”
坏水儿听完就忙点了点头。(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