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过了一会儿,安家的下人把佟国章带了进去。而等佟国章出来后,下人就直接到了坏水儿跟前,坏水儿见了就跟着那下人走了进去。
到了安老爷子的住处,坏水儿就见那天开香堂的几个老头儿都在,而这些个人见了坏水儿都是面无表情的。
下人也就把坏水儿送到了门口,跟着就见门一开,安士诚走了出来冷冷的看了坏水儿一眼后,才把坏水儿带了进去。
等到了屋里,坏水儿见了靠在床上的安老爷子,这眼泪才止不住的流了下来。
这时就见安老爷子缓缓地睁开了眼睛,笑着看了坏水儿一眼后,就无力的抬了抬手,把坏水儿叫到了近前,然后才问道:“你跟那王裁缝究竟是怎么回事呀?现在的临阳城可都在传你无情无义呀!”
坏水儿见安老爷子已经是这个样子了,就如实的道:“王裁缝和他的老婆纪茹都是我们的人,之前已经撤回了根据地。而现在的这个是纪茹的妹妹,应该是军统的人。”
安老爷子听完就笑着缓缓地点了点头道:“这个王裁缝我见过一次,是个稳重得不能再稳重的人呀!不过你不能学他,你跟他在临阳是处于两个位置上的。你要学的是张怀保,阴、狠、毒、辣才是你自保的手段。越是这样,下边的人就会越敬你,上边的人就会越重你。”
说着,安老爷子就把身上的一块儿玉佩交给了坏水儿道:“这个是我的东西,九山十八寨的人见了应该都会给些面子。当时周先生来找我的时候,我本身是想给他的,可是,我信不过马占山就犹豫了。不过周先生后来是在黑河失陷,却是连我也没想到的。江湖上人心诡辩,所以有些个事情你也不要过于指望这个牌子。”
坏水儿听完就含着泪忙点了点头。
这时安老爷子闭着眼想了一会儿才道:“ 现在整个的临阳、华北都弥漫着亡国之音。若我再年轻二十岁,怎么也要跟小鬼子再周旋一下,也不至于让这个新民会出来祸害人。但是我的这个想法究竟会是帮了你还是害了你,我却算不出来了。”
坏水儿听到这儿就擦了一下眼泪道:“安老爷子您只管说,我刘怀水不怕死。”
安老爷子听到这儿就摇了摇头,然后又想了一下才道:“回头我让于老八准你开法收徒,但是不到万不得已,你也没必要跟新民会一较长短。毕竟手下的人也去包娼窝赌贩大烟,你是背不起的。”
坏水儿听到这儿才知道,安老爷子是想用新民会的办法去对付新民会。但是安老爷子这句“万不得已”,也足以说明了,老爷子这时悲观的想法。
这时还没等坏水儿说话,就听安老爷子接着道:“我一直都说士诚读书读傻了,这也是点醒他遇事要圆滑。但是他的脾气我是知道的,所以以后你要想办法替他圆滑。”
坏水儿听到这儿就忙着又点了点头。
安老爷子见了就又缓缓地闭上了眼睛,跟着就又冲坏水儿摆了摆手道:“我累了,你先下去吧。记住不要让若云回来。”
坏水儿听到这儿就坚毅的点了点头,然后擦干了眼泪走了出去。
出了门后于老八就先迎了上来,然后把坏水儿扯到了一边就问道:“怎么着,老爷子跟你说什么了?”
坏水儿听完就强忍着悲痛然后坏笑了一下道:“安老爷子要让您准我开法收徒。”
于老八听完就愣了一下,上上下下的看了坏水儿几眼后才道:“什么?你这入门才几个月呀?就开法收徒?你要知道,师傅我,原来可是足足熬了七年呀。”
坏水儿听到这儿就又笑了一下道:“我收了再多的人,不也是您的徒孙嘛。”
于老八听到这儿就眯着眼睛点了点头。
而坏水儿回到了家里后,就把自己一个人锁到了屋里,然后默默地哭了起来。
到了吃晚饭的时候,徐可才过来叫坏水儿。
坏水儿见并没有别人才开了房门,而徐可见坏水儿满脸泪痕的样子,就详细的问了安老爷子的情况。
坏水儿把安老爷子交代的事情都说完了之后,徐可就默默的点了点头,然后就对坏水儿道:“我这里有一个方子,虽然不能治病,但是可以医心,而且可以医现在所有中国人的心。只是我不知道有什么借口,可以把这方子安全的送到安老爷子身边去。”
坏水儿听徐可坚定的说完,就想了一下。然后看着徐可道:“咱们亲自送过去。越简单,越光明正大,越不会有人怀疑什么。”
徐可听完想了一下,就点了点头。接着徐可就回到了房里拿了些东西,然后又嘱咐了一下孙筱瑾。这才跟着坏水儿来到了安家。
当然,坏水儿下午才走晚上就又过来,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之外。这时于老八走出来就把坏水儿扯到了一边直接问道:“你怎么又回来了?”
坏水儿听完就指了一下徐可道:“临阳医院的护士,放到安老爷子身边,看着点儿。”
坏水儿这话一语双关,这看着点儿的意思也可以理解为看着点儿病情,还可以理解为看着点儿别的什么。
于老八听完就笑了一下道:“臭小子,鬼心眼子还真多。”
说完于老八,就带着坏水儿和徐可来到了安老爷子的住处。门外安老爷子那几个徒弟依然守着,于老八亲自进去禀报过后,安老爷子就把坏水儿他们叫了进去。而于老八这时就又回到了前厅。
这时屋里就剩下了安家父子和坏水儿与徐可。
安老爷子这时看了坏水儿和徐可一眼后,就把他们叫到了近前,但是并没有多说什么。
徐可又看了看左右没有别人就从怀里拿出了个小本子,然后双手递给了安老爷子道:“安老爷子,这本书说了一些对现在亡国论和速胜论的看法。”
安老爷子听完就看了坏水儿一眼然后又看了看徐可,跟着才客气的对徐可道:“小姑娘,我识字不多,现在眼睛也花了。你念给我听一下。”
徐可听完就点了点头,然后就把本子打开低声的念道:“伟大抗日战争的一周年纪念,七月七日,快要到了。全民族的力量团结起来,坚持抗战,坚持统一战线,同敌人作英勇的战争,快一年了。这个战争,在东方历史上是空前的,在世界历史上也将是伟大的,全世界人民都关心这个战争。身受战争灾难、为着自己民族的生存而奋斗的每一个中国人,无日不在渴望战争的胜利。然而战争的过程究竟会要怎么样?能胜利还是不能胜利?能速胜还是不能速胜?很多人都说持久战,但是为什么是持久战?怎样进行持久战?很多人都说最后胜利,但是为什么会有最后胜利?怎样争取最后胜利?这些问题,不是每个人都解决了的,甚至是大多数人至今没有解决的。于是失败主义的亡国论者跑出来向人们说:中国会亡,最后胜利不是中国的。某些性急的朋友们也跑出来向人们说:中国很快就能战胜,无需乎费大气力。这些议论究竟对不对呢?我们一向都说:这些议论是不对的。可是我们说的,还没有为大多数人所了解。一半因为我们的宣传解释工作还不够,一半也因为客观事变的发展还没有完全暴露其固有的性质,还没有将其面貌鲜明地摆在人们之前,使人们无从看出其整个的趋势和前途,因而无从决定自己的整套的方针和做法······”
徐可就这么读着,而安老爷子一边听着就一边点着头。到最后读完,安老爷子还意犹未尽的想了半天。跟着才睁开眼睛看着徐可道:“这一篇是谁写的?”
徐冬梅听了就道:“共产党,毛**。”
安老爷子听完就敬佩的点了点头,然后看着徐可道:“小姑娘,你是······”
徐可听到这儿就道:“我现在在临阳医院做护士,叫徐可。”
安老爷子听到这儿就看了坏水儿一眼,又仔细地看了看徐可,然后就欣慰的笑着点了点头。(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