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野搭手把人抬进房间,年闵终于体力不支瘫坐在地上,大脑一阵缺氧。
池苏安顿好阮小可,这才注意到失血过多快要不行的年闵。
她赶紧找来医药箱,粗鲁的抬起他的手臂,开始消毒上药缠纱布,这个过程一气呵成,也不理会他痛不痛。
要不是年闵救了阮小可,池苏才不会在意这个纨绔子弟的死活。
年闵这一刻才觉得全身撕心裂肺的疼,但他已经发不出声音,只能任由池苏摆布。
等伤口收拾完,年闵唇色苍白,满天都是大颗的汗珠,
他觉得眼皮上像是压着一块石头,睁不开,此刻的他只想睡觉,意识有些昏沉。
看他这样,池苏还是心软,转头问盛野:“要不要送去医院?”
还不等盛野开口,年闵一把按住池苏的肩膀,拒绝道:“不用,让我休息会儿就好,你去照顾小可,如果她发烧或者高热不退,马上送去医院,不要耽搁。”
现在他去医院,只会让年凯扬抓个正着,那他就惨了。
年闵已经没多少力气了,说完就歪着头靠在一旁。
盛野见他晕过去了,这才把人扶到沙发上,让他躺着,拿出手机打了私人医生的电话。
池苏看着脸色惨白的阮小可,她忽然想到,上一世的阮小可是不是也有相同的经历。
否则,以她开朗的性子,就算受了情伤,也不至于因此弄垮自己的身子。
除非,她遭遇过什么意外。
不得不说池苏的想法是有道理的。
前世,阮小可一个人在小镇上生活,无意间撞破了盛永渊的某个见不得光的计划,大冬天被丢进水沟里泡着。
那个时候,没人知道她在偏僻的小镇,镇上的人也没有注意阮小可的消失,办完事后那群人就离开了。
阮小可是自己醒来,虽然没有在水里泡太久,但寒冬腊月的,水还结着稀碎的冰碴,身体受了寒,孩子差点没保住。
也是因此伤了身体,到夏天都还裹着厚重的外套,脸上始终提不起气色,最后找到池苏托孤,了解心愿后不久就逝世了。
冥冥之中很多东西都是注定的,池苏无法改变所有的因果,但因为她改变了盛野的命运,所以年闵才能够及时知道阮小可的地址,及时救她,避免了她遭报复后病逝的结局。
池苏攥着阮小可的手,眸子深沉看不到底,只有她明白这其中不可说的缘由。
为了验证心里的猜想,她轻声问盛野:“年闵应该跟你说了是谁动的手,但是却不愿意让我知道,这个人是年家还是盛家的?”
关于阮小可的事情,池苏最有知情权,盛野不瞒她:“是盛永渊,具体原因我已经派人着手调查了。”
果然是这样,池苏抓紧阮小可开始回暖的手心。
盛家的事情,多半和他们俩有关才因此连累到了阮小可,池苏心里有些愧疚。
阮小可醒来前,年闵就已经独自离开,他的时间不多了,那边传来消息,分公司已经有人注意到他不见,开始派人调查。
年闵看了一眼池苏和盛野,苦涩的开口:“这件事别告诉任何人,包括小可,好吗?”
既然池苏已经告诉小可他出国了,那就让小可这么以为吧。
就当他从来没有出现过,也从来不曾打扰阮小可的生活,年闵内心苦涩,喉咙里像是堵着东西般难受。
盛野意外的看了他一眼。
池苏神色复杂。
这和她所认识的年闵不一样。
比起从前那个爱邀功论赏,风流浪荡的年少爷,眼前一脸憔悴却又坚毅的年闵,确实有了质的变化。
而且,这一次也确实要多亏他,阮小可才能逃过一劫。
也许他真的开始成长了。
池苏淡淡的点头算是答应了他的请求,盛野本想亲自送年闵去机场,结果被他拒绝。
年闵转身潇洒的挥了挥手,一瘸一拐的走出池家别墅,手臂应该裹着厚着的纱布而有些笨重。
池家的司机开着车送他去机场,刚刚好赶上。
登机后年闵就陷入沉睡,直到飞机落地才悠悠醒来。
再睁开眼又回到了这个陌生的国度,没有亲人也没有爱人,所念之人隔在远乡,他有些怅然若失,慢吞吞的回到了公寓,心底一片苦涩。
但还算幸运,他如愿以偿见到了阮小可,接下来的事情就交给池苏,年闵相信她可以照顾好那个女孩。
……
几个人落荒而逃,回到市里先去了医院,三人都受了不同程度的创伤,把事情办砸了,他们心照不宣的都选择了隐瞒,不敢告诉盛永渊。
反正天高皇帝远,盛永渊也不可能真的去小镇上看那个女人怎么样了,这件事就让他悄悄的过去,他们拿着钱去逍遥。
徐家人回到A国,确认徐芷茵没有受伤,就把她锁在了家里,严禁她走出家门,就连看守的保镖也翻倍。
徐芷茵虽然不满父亲像关犯人一样关着自己,但是从母亲口中得知一切都是盛永渊的手笔,他利用自己来要挟父亲时,徐芷茵心里充满了愤怒。
原来自己被盛永渊当傻子耍了,表面上与她合作一起收拾池苏,实际上是打着小算盘,要挟盛野不成就来要挟徐家。
徐爸给盛永渊拨通了电话,语气生冷。
“盛二爷的合同还没有理出来吧,您不用费心了,芷茵已经找到了,徐家比不上盛家家大业大,就不参合你们之间的事情。”
盛永渊气得发抖,但也不能撕破伪善的面孔:“找到了就好,那徐老哥以后可得看好侄女,别再走丢了,咱们下次有机会再合作。”
徐爸语气淡淡,却透露着对盛永渊的轻蔑:“这就不劳烦二爷费心了,我自己的女儿当然会看好,绝对不会给某些人钻空子。”
盛永渊挂断电话,低啐一声:“什么东西,也敢跟我耀武扬威!”
和徐家的合作崩盘,盛永渊开始想其他办法搞垮盛野。
他盯上了盛老爷子手里的股份,反正现在老爷子天天在家遛鸟,只要耍点手段,骗到老爷子手里的股份,再用别的手段弄来散股。
只要他拿到足够多的股份,成为盛世最大的股东,盛野也就不成气候!
怎么说自己都是老爷子的亲儿子,盛野不过是个野种,又怎么有资格和他争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