剧组是严格禁止无关人员进入的,但池苏不知道盛野使了什么手段,可以每天进出剧组,也没人拦着。
池苏专心拍戏,盛野就坐在旁边看着。
影棚里池苏演绎生死,看遍沧桑,影棚外盛野静静观赏,看得入神。
这是他第一次如此近距离的看池苏演戏。
虽然知道有武术指导,演员也都是练家子懂得分寸,但看池苏挥汗如雨咬牙坚持的样子,盛野还是忍不住唇线收紧。
盛野连眼睛都不敢眨,全身紧绷着,就怕池苏被意外打伤,但他的担心显然是多余的,池苏发挥得很好。
打斗的镜头一遍就过了,如果不是中间群演出现了点状况,那就是一镜到底了,导演又看了一遍回放,觉得有些可惜。
小衫小跑着给池苏递上毛巾和水杯。
池苏因为用力过猛,现在肌肉都还在微微颤抖,她有些拿不稳,盛野眼疾手快,三步并作两步走过来接住水杯,另一只手扶着池苏。
“先过去休息。”
池苏半倚在他的怀里,很享受这种被照顾的感觉。
小衫再次觉得自己多余,决定明天让泡泡过来照顾池苏,她可不想当电灯泡。
盛野喂池苏喝了水,开始帮她按摩手臂上的肌肉,防止肌肉紧绷带来其他后遗症。
池苏侧头,看着盛野。
眼前的人低垂着眉眼,没来得及打理的细碎额发垂落下来,遮住了额头,让他看起来显出几分温柔。
池苏觉得心头一暖,忍不住抬手替他理了理头发。
因为刚刚吼台词太用力,现在嗓子还有点沙哑,池苏清咳了一声,这才道:“你还会这个?”
盛野的手熟练的给池苏按摩,显然,让池苏惊讶,他很有成就感,就连说话的语调都是上扬的:“我会的多着呢。”
“是是是,咱们盛大总裁无所不能。”
盛野换了一只手继续按摩,表情有些意味不明:“我现在可不是总裁了。”
池苏被相逢的喜悦冲昏了头脑,经过一晚上的沉淀,她也冷静下来,这才想起来盛野已经被老爷子停职了,现在是无业游民。
“那现在是谁接任了你的位置?”
盛世总裁的位置不是什么人都能坐的,老爷子突然停了盛野的职,又马上有人接管,难道这是老爷子事先就已经计划好的?
池苏心里沉了下去,越发担心他的处境。
盛野的动作慢了下来,他本来也没有打算瞒池苏,也就实话实说。
“老爷子让盛永渊接手了公司,我呢,正好就给自己放个假,多陪陪你,弥补这段时间没能在你身边的遗憾。”
“让你二叔接手了?”
盛永渊和盛野不对付连她一个外人都看得出来,老爷子不会不知道,此举到底是为了管教盛野,还是想让儿子上位?
这句话池苏几乎是喊出来的,引得大家纷纷侧目,却又听不懂她在说什么,只能用R国语言询问,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需不需要帮忙。
池苏露出抱歉的表情,现在还有其他组的演员在拍戏,她确实影响到大家了,赶紧起身道歉。
盛野拉她坐下来,完全跟个没事人一眼,和池苏的着急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你怎么比我还担心?放心吧,要不了多久某些人就撑不住了。”
池苏知道他意指盛永渊,但盛野在公司本就艰难,加上盛家人的压迫和威胁,走的每一步都是如履薄冰,池苏怎么能不担心。
她还想继续说点什么,但休息时间已经到了,要准备拍摄接下来的剧情,不能让大家等太久。
池苏看了一眼盛野,无奈的跑进影棚,这件事只能晚点再谈。
因为有心事,导致池苏拍了两条效果都不太好,导演喊了声卡,让演员们再揣摩一下情绪。
虽然导演没有责备她,但池苏还是很内疚,剧组的演员都是精挑细选的,有极高的职业素养,她赶紧调整状态,摒弃杂念,这才顺利的拍完。
剧组手工,也正是拉维金来的时候,他还是老样子,梳着油腻的大背头,穿着西装,手里拿着鲜艳的玫瑰,自以为深情款款的走到池苏面前。
“哦,我美丽的小姐,恭喜你结束今天的拍摄,这是我精心为你挑选的鲜花,希望你可以收下。”
池苏看了只觉得尴尬,这个人是有中二病啊,有完没完!
盛野的脸都黑了,豁的一下站起来,隔开两人。
拉维金死猪不怕开水烫,挑衅的看着他,完全不在怕的。
“我在和池苏说话,麻烦你让开。”
盛野身姿挺拔,完全挡住了池苏的视线,她只能默默站在盛野身后。
“她是我的女朋友。”
拉维金拨弄着一片玫瑰花瓣,又随手丢在地上,并没有把盛野这句话放在心上,针锋相对道:“她也可以不是你的女朋友,谁知道呢?”
“你是在找死。”
每一个字都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盛野额角的青筋暴起,眼里暗潮涌动,看着就像是即将喷发的火山。
“你现在一无所有,有什么资格和我抢池苏?我才能给她带来幸福,她想要的我全都可以满足,而你只会成为她的负担。”
拉维金多金又健谈,人脉一向很广,盛野在国内那些事他早有耳闻。
正所谓无毛的凤凰不如鸡,没了盛家庇护的盛野也就一文不值,拉维金觉得现在就是他的机会。
盛野原本就深黑的眸子此刻犹如深渊,让人看了就发颤,他一把揪起拉维金的衣领,四目相对,火花四射。
池苏怕他真的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赶紧拉住盛野的另一只手。
“盛野,别!”
十指相扣,微凉的手触碰到对方的火热,让这个男人恢复了一丝冷静。
这到底是池苏的剧组,拉维金就算嘴脸再让他讨厌,但也是系列剧最大的投资商,盛野还没有莽撞到给池苏惹麻烦。
他强劲有力的手紧紧扣住池苏,只有这样才能感觉池苏是他的。
盛野一世孤傲寡淡,做事随心,自认为没有谁可以成为他的枷锁,但还是一头栽在了池苏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