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逆流之钟和他的右手(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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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人冒充鸟儿给严露打电话?!”

10月2号下午一点左右,突然收到江若时的短信的时候,司空茂不知花了多大力气才抑制住直接把电话拨回去的冲动,跳起来从书架上抽了本作文书,直冲卫生间,把门一锁。

法定节假日的第二天,陆文清居然就要加班。司城宇倒是闲得没课——他多数时间都闲得没课——这会正顶着张面瘫脸窝在客厅沙发里看着一档鉴宝节目,浑然不知他那乖巧可爱的优等生儿子此刻正在干什么勾当。

——其实收到这条短信,司空茂的第一反应是“这家伙怎么不亲自告诉我,反而第一个先去找学姐了?”

这好像不是个太重要的问题,但名侦探就是觉得别扭。别扭到不搞清楚理由,这件事就会一直在脑海里盘旋不去,可直接去问学姐的话未免有点太奇怪了,而且十有八九也只会得到“不知道”的回答。纠结之下,他试探性地问了一句:“鸟现在在哪?你们在一起吗?”

学姐回过来:“现在不在,但我已经约他去七号了,还有小露露也是!我们会把这事当面问个清楚的!你有可能抽时间过来吗?!”

司空茂看了一眼厕所门,沉默了一会。

家里的是陆文清没准还有戏,但在司教授面前,他连话都尽量少说,常年把自己缩成一个球沿着墙壁迅速地滚着跑……谁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因为什么就会被他揪住尾巴,噼里啪啦地收拾一通。可这种时候——这种时候!他居然不能去现场!甚至连最基本的保持电话畅通都做不到!什么名侦探系列小说的主角是这种待遇啊!……搞成这样多影响剧情发展啊!

……好吧。其实也不影响。

还好有鸟,还好有学姐。他不是一个人。他要真是一个人的话……大概就真的没有什么故事了。

“可是比起安乐椅,我还是觉得行动派比较帅啊。”司空茂撇撇嘴,用隔着一堵墙应该听不见的声音念叨着,心如死灰地在屏幕上面打字:“我觉得,应该不行,你们问完之后,直接把结果告诉我吧。”

短信发出去,他忽然也有点释然了,罗濒为什么要第一个告诉他?现在是法定节假日,是他的禁足期,就算在第一时间得知了情况,他又能帮得上什么忙吗?按照那只鸟理智务实到变态的性格,还真是第一个去找能够随时约见的学姐比较合适。

司空茂非常迅速地说服了自己。

有道理。

所以胸腔底部那阵愈发憋闷的感觉就变得愈发不重要了。

江若时回了他一个嫌弃的颜文字和一个“OK”,就再没了声儿。这趟厕所比司空茂预计要上的时间短了三倍以上,他没精打采地收起手机,拎着都没打开过一次的作文书回到房间,对着桌面上摊开的卷子发了一会呆,觉得自己还是得干点什么有意义的事情。

——名侦探现在愈发觉得七不可思议事件的根源一定和尹绪有什么关系。

也不是什么特殊的理由,但目前为止逆生树的一切行动,似乎真的是在刻意让每一起案子都发生在他身边,触手可及的地方似的。

章天羽的尸体是他发现的。顾泽楷的案子是他之前调查到一半的小案件突然恶化的发展。突然失踪的尹绪是想要加入他们SAS的新社员。发现断肢的是他初中时候的死党高远杉……在他抵达无脚鸟之后,唐棣的手机突然收到完成隐藏任务的短信,之后,和说好的完全不一样地,魏学姐就突然到了酒吧,五分钟没过,那个姓叶的大哥就出事了。

尤其是最后一件。简直就像是“知道他好不容易能来一趟现场”,“决不能错过这个机会”所以就把案发时间强行提前了似的。

——“Bacikal”想让“司空茂”成为名侦探。

尽管连自己都觉得难以置信,但少年总会抑制不住地这样想着。

不,现在还不是详细说这些的时候。最重要的是,如果真要以这个命题为前提,之前所说的那些案子里,唯一对这个目标没有实际性的作用的,仍然是“尹绪的消失”。

诚然,他失踪了,自己一定是关系人,可即便那个失踪的人不是他,逆生树从哪里随便捡一具尸体切成碎块,就目前看来,也完全不会影响七不可思议的游戏流程。换言之,如果尹绪真的是什么局外人,就算他加入了SAS应该也没什么关系。毕竟水瓶的案子在很大程度上都是靠了他在贴吧上搜索情报,对于这个如同一直在笼子里活动的地下非法结社来说,绝对是F22级别的助力——还是完全不会抢主角风头的那种。

而逆生树就是挑中了他。

理由无外乎有二:尹绪的存在对他们已经产生了相当不利的影响,所以灭口。尹绪是最合适作为“抛尸”事件受害者的人,所以选他。

如果是第一种,在两起案件现场散落的残肢,包括“生活反应”在内,完全就是用来搅乱他们思路的幌子。而如果是第二种……就意味着,那些可能还会继续出现的支离破碎的肢体,可能真的存在什么他们还完全猜想不到的意义。

是这两种中的哪一个呢?就目前来讲完全无法预测。可这难道意味着,他们就非得坐等到下一场案件发生,再从现场寻找那可怜的一丁点共同之处不可?

……

啊。话题又绕回来了。

关于“下一关的提示”,他也并非完全没有想过,但才走出两步就遇上一个坎,于是就卡在那了。

这一次的时间提示似乎非常明显,因为现场有个古董钟,还是坏的。指针——甚至包括秒针在内,都无比精准地停在了五点整的位置,显然是被人手动调过的。除此之外,现场几乎没有留下什么其他“与诡计无关”的仪式,甚至那只断臂这次都没穿着衣服——除非“裸露”也是提示的一部分,可是那能代表什么?……澡堂吗?

说起来,叶景泓的外套掉在了走廊的地上。在江若时的证言里,他明明是好好地穿着外套进入走廊里的。不过司空茂总觉得说不定这和这次的案子有点关系,毕竟到现在为止,他都还没能准确地想出那把刀是怎么在他被吊起来之后,才插进他手臂上的。

还有什么吗?

没了。

剩下四起——

吊灯坠落的大礼堂。无人使用的教室。普通楼梯无法到达的五楼。还有不出水的水龙头……

难道裸露的小臂意味着把袖子捋起来?那么下一件不可思议就是水龙头了……但地点又是哪呢?也是实验室?哪所学校没有实验室?

司空茂很绝望。他总觉得自己好像还遗漏了点什么,可这么干想又怎么也想不出来。他掏出手机来摆弄现场的照片,好像也没剩下什么没有考虑过的东西。“还是再看一遍鸟昨天发的东西吧。”这么想着,他调到短信界面,一条一条地刷过去。后面全都是“不安定”相关,这个暂时假定是个和尹绪有着某种仇怨的家伙……现场。要找的是我没法看得太清的那部分现场。

聊天记录翻到头,少年眯起眼睛逐字逐句地读下来。

“……把掌长肌中部……话说掌长肌是哪里啊,手腕中间这部分吗。……切除,嵌入一把……”

……?

等等?

等等?!

§

“……见鬼,还是关机中!”

江若时把手机从耳边放下,两道细长的柳叶在眉心打成一个死结。严露叹了口气,她估计也会变成这样,对方打从一开始就决定了要装成SAS的人来骗取情报的话,怎么可能轻易暴露身份?

“怪我,感觉声音陌生了也没多想,”大小姐瘪了瘪嘴,老实地认错,“不过罗学弟平常真是太没存在感了,要是学姐你,或者那个戴帽子的,我应该都不至于一下子就信了。”

“也不能这么说,对方估计就是看准了这点,才伪装成小鸟去你给打电话的。”

马尾辫少女右手在蓝色的小本子上奋笔疾书,左手在鼻梁上推了一下并不存在的眼镜,两眼闪过名侦探柯南一般的光芒。“不过这么一说……那家伙对我们的了解还真不少啊,虽然不情愿,但现在不得不考虑熟人作案的可能性了。”她又猛地抬起头来,“小露露你再形容一下,那个声音到底是什么样子的?年龄?语气?惯用语?听上去有没有什么熟悉的感觉?”

“你这么一说……”

严露不由自主地露出为难的表情,回想着昨天晚上的话筒里,那个已经有点开始褪色了的声音:“怎么说,要说语气的话,其实我觉得很奇怪噢……”

“哪里!”江若时一脸紧张,几乎就要按断手中自动铅笔的笔尖。

“就是,之前和罗学弟聊的那几句,我总觉得,单听语气,还蛮像他本人的。”

这么说着,严露瞥了一眼坐在稍远的位置的,那个寡言少语,温和沉稳,但开口就会一针见血无法反驳——听到她刚刚的话之后,表情忽然有些僵硬的——长得真他妈好看的少年,迟疑了一下,还是继续说下去:

“他俩的开场白几乎一模一样……年龄也好啊口音也好啊,真的,虽然我跟小罗不是很熟,但如果不是音色确实有差别的话……真的其实如果我是在跟他比较熟悉的情况下接到那个电话的,就算觉得是话筒有什么问题,也不会先怀疑是其他人打来的。”

“有这种事?!”

江若时立刻就惊了。“小鸟这种性格,你别说我也见过,不过要说一模一样还真……而且对我们了解到这种程度的话……”她回头,开玩笑似地撞了一下罗濒的胳膊,“喂,你不会有个失散多年的双——”

这句话她只说了一半。

而罗濒被她撞完根本没有任何反应。

两个人就像是突然中了时间静止的魔法似的,保持着那一秒钟的姿势和表情,一动不动。严露懵逼了。她看看左边,又看看右边,最后再看看自己,确认自己还是可以动弹的。这样的诡异状态足足保持了将近两分钟,江若时突然从公园的长椅上弹跳起来,掏出手机,而几乎在她这个动作的同一瞬间,罗濒以更快的,几乎要达到她一倍以上的速度扑上去,一把从她的手里把手机夺了过来。

但是他也没拿住。手机掉在了地上,发出“咔嚓”一声。

罗濒还是第一个反应过来的,他蹲下来捡起手机,说着“对不起”,朝后躲避似的连退了两步。严露能够以肉眼看到他的全身都在痉挛,像是触电,又像是患了某种无法控制肌肉的疾病似的。他非得用两只手拼命抓紧,才能够保证那台手机勉强不从手里再次滑落。然后少女听见江若时喊:“小鸟你冷静点!……我不是想告诉司空!我——”

“你现在……还能……不相信吗?”

少年看着她,连牙齿都开始打战,脸上却竟逐渐露出了笑容。

“他说……他会,回来的……”

——这好像是罗濒第一次露出让严露觉得“不像罗濒”的表情。

这个好像脸上永远都挂着平静的微笑,面对任何事情都不会生气也不会害怕的学弟,此时此刻,就像个精神已经到达极限,仿佛下一秒钟就会崩溃的人一样笑着。可是人怎么会因为一句话就突然变成这样呢?一瞬间,严露忽然有种感觉,难道说真正的罗濒一直都是这个行将崩溃的罗濒,之前的全部都是为了掩盖这一切的壳子而已吗?

“我知道了,我知道了,我相信了,小鸟你冷静下来,既然他没死,他敢回来,我们只要再把他抓起来不就好了?只要你这次别再一个人……大家一起肯定有办法的……”

江若时安抚似的伸出双手,但是罗濒只是往后退,直退到后背撞上树干,退到无路可退为止。

两只鸟惊叫着离开树杈飞向灰色的天空。零星枯叶摇晃着飘落下来。

少年眼神恍惚地看着少女。

他的嘴唇嗫嚅着,似乎想说什么,最后却只是低声念出了……一句意味不明的童谣?

“‘谁杀了知更鸟?

“‘是我,麻雀说……’”①

PS:①《谁杀死了知更鸟》:感觉应该不会有人不知道,但还是注释一下吧,英国著名的《鹅妈妈童谣》里的一首,也可能是被各种文学作品引用最多的一首……原童谣太长不放,自行百度一下就有全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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