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尔托愣住了,他的表情变得扭曲起来,就好像刚咽下一只手指头大小的蟑螂。
过了半晌,舒尔托才默默叹了口气,说:“有什么事我们到里屋说吧。”
在路上,波兹忍不住低声问西蒙:“取经是什么意思哼?”
“取经是对盗墓的一种比较文雅的说法。”西蒙说道:“因为在盖棺之前,会在死者身上放一本云经,而盗墓贼在取走棺材里的物品的时候,往往会连云经一起取走。所以他们有称自己为取经人。”
“盗墓就盗墓嘛,说那么文雅干什么哼。”波兹皱了皱眉头,说:“那西蒙你是怎么看出来我们的雇主盗墓的呢哼?”
“等一会儿一起说吧,这里不是讲话的地方。”西蒙压低声音说。
“喂喂喂,你们俩别在前面絮絮叨叨的了,快来个人帮我抬着僵尸,我都快累死了!”背着僵尸的布兰彻大声抗议道。
真是麻烦。波兹走了过去,抬起僵尸的脚,说:“我来帮忙,你就别喊了哼。”
几个人吭哧吭哧把人抬走,来到一个小房间里。
“可以告诉我这是怎么一回事儿了吗?”舒尔拖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说道。
“这件饰物,是您从坟墓里挖出来的吧?”西蒙摆了摆手中的吊坠说道。
舒尔拖的脸色变得苍白,他嗫嚅着说:“是……是的,你……你怎么知道?”
“你们仔细看看这件饰物。”西蒙把吊坠放在桌子上说。
波兹走了过去,仔细端详着这个吊坠。
这是一个金色的吊坠,金色的叶子形状边框包裹着一个水晶片,水晶片和银色底衬之间,是四朵金丝编织成的玫瑰花,每一朵玫瑰花的颜色都不尽相同,有金光灿灿的,有稍微暗淡一点的,也有略微带一点红色的。
“这个是……彩金吗?”舒尔拖皱了皱眉毛。
“您再看看。”西蒙提高了音调。
“不就是普通的金丝嘛。”舒尔拖有些不耐烦。
“四朵玫瑰花里有两朵的确是金丝,但是另外两朵……是死人的头发。”西蒙沉声说。
“死人的……头发?”舒尔拖颤抖着拿起吊坠,拿出放大镜仔细一看,险些跌倒。
“不……不会的……”舒尔拖喃喃道:“这不可能……”
“这种首饰是给死者用的,会在死者下葬的时候一同埋葬。生者偶尔也会在祭奠死者时佩戴这种首饰,但是绝不会经常佩戴。”西蒙抬起头,严肃地看着舒尔拖,说:“您要是真想救您女儿,最好说实话。”
舒尔拖听了之后浑身一软,握着吊坠瘫倒在椅子上。
他沉默了片刻,说道:“好,我说,我都说。求求你们帮我找到莉安娜。”
这是个很长的故事了,年青人,你们可以泡杯咖啡慢慢听。
我啊,本来不叫舒尔拖这个名字。
我最初的名字叫诺查,是个种田的农夫,每天也就翻翻地,种种胡萝卜包心菜什么的。我最早不是个农夫,不过这些事儿过会儿再跟你们细细说来。我那时候日子过得是十分悠闲,闲着没事儿就种种花养养狗什么的,我的妻子玛丽会把收获的菜拿到市场上去卖。可是这种悠闲的事情并没有持续太久,在我的女儿玛维出生之后,玛丽的身体开始出了状况,也不知道是因为什么。我找了医生来给玛丽看病,医生告诉我玛丽这病很难治,要花很多钱才能治好。我家里没有那么多钱,我东挪西凑,还是没有凑到钱。我看着玛丽的身体越来越糟糕,心急如焚,就在这时候,同村的佩恩找到了我。
村里没有人知道佩恩是干什么的,只知道他经常失踪,失踪一段时间之后就会阔绰一段时间,然后就再次失踪,很是神秘。我隐约觉得他可能和我以前的工作是差不多的,但是也从来没有过问过,毕竟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嘛。
有一天,佩恩又回来了,这一次他出手依然阔绰,还到处撒钱,我也得了些钱,心里很是高兴。酒至半酣,佩恩悄悄拉住我,小声告诉我他是个盗墓的,说要找个帮手来帮忙,问我愿不愿意和他一起干一票大的。
我当时很是恐惧,当场拒绝了。佩恩想了想,说他等我两天,如果我改变了主意,就去找他。
我寝食不安,看着玛丽越来越苍白的脸,心想:我这也是没办法了,我相信云神也会原谅我的。我跪在神龛前祈祷了很久,将玛丽和玛维托付给弟弟肖恩,去找佩恩了。
佩恩看到我来了,也没有多说什么,好像他早就预料到我会加入一样。在准备好了装备之后,佩恩开始给我说具体原因。原来佩恩看上了一座古老的坟墓,墓主人是个贵族家的女子,据说墓地里埋葬了很多陪葬品。
佩恩害怕墓地里有什么古怪的东西,就又雇了个法师与我们同行。
我们策划好之后,才谨慎地走上了寻找古墓的道路。
法师的名字叫洛尔,是个土系法师,很是开朗,和我们一路说笑,根本不像是去盗墓的。
我也很是诧异,印象中法师应该比较严肃才对,可是他却十分欢脱,好像什么都不在乎一样。我们聊得很愉快,不知不觉间就到了陵寝外围。我们用铲子挖掘墓道,洛尔则负责伪装盗洞。很快,我们来到了墓道的外围。墓道的外围是护城河,护城河里的水看起来漆黑如墨,河水里还有一些奇怪的生物探出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