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这次去的地方地处偏远,在城郊山脚的某个偏僻的小村子。
一路上,李小尤不停的叽里呱啦讲个不停,无非就是讽刺我,说我不是之类的,我懒得和她计较,一路上靠在窗边闭目养神,为接下来的战斗养足精神。
几十分钟后,我们便到了目的地。
因为平时极少走动,我从来没有来过这处地方,现在正值黄昏,天色有些暗了,而空气中,隐隐约约有一丝极淡的阴气,远方的视野都有些模糊。
这座村子似乎很小放眼望去也不过才几十户人家而已,显得有些寂静,孤独。
“就是这儿了,还愣着干嘛?等着发霉吗?你该不会是临时怂了吧?”李小尤付完车钱,也跟着下车,一如往常的话中带刺。
说完,她倒是懒得等我,自己就小跑着进了村子,我当然不甘落后,也跟着走了进去。
只是越走进村子深处,那股阴气就越浓。
我眯了眯眼,这鬼物似乎不简单啊,看来不是个好应付的主,也难怪李小尤要抓着我一起来帮忙。
走了五六分钟左右,李小尤停在了一间简陋的小屋前,她转过身,指着大门,对我说道:“就是这儿了。”
其实不用,她说我也知道,因为这间房,是整个村子里面阴气最重的,应该就是阴气散发的源头。
我皱了皱眉,走上前去,缓缓敲了敲门。
过了好半天,门才吱呀一声被打开,从里面探出一张苍白得毫无血色的脸庞。
里面的是个男人,干瘦干瘦的,他上下打量的我们一眼,在看到李小尤的时候,眼里闪过一丝兴奋的光芒,他开口,声音带着一丝沙哑:“李小姐,您来了。”
李小尤收起平常没心没肺的笑容,表情难得的有了一丝严肃,朝那个男人点了点头:“我这次来是专门解决你女儿的事的,对了,你女儿还好吧?”
干瘦男眼底升起一股无奈,沉重的叹了一口气道:“还是那副老样子。”
我很不满被他们忽视,轻咳了一声,说道:“能否给我们讲述一下你女儿的具体情况?”
那干瘦男这才注意到我,缓缓点了点头,客气的将我们俩请进了屋:。“两位先进屋坐着吧,此事我们慢慢讲。”
这是一间极其狭窄简陋的小屋,屋里只有一张小木桌,旁边用木板随意的搭了几条小凳子。
不过我和李小尤都不是讲究之人,因此也没有在意这些,大咧咧地便坐了上去。
干瘦男带我们进屋后,又去厨房给我们接了两杯水,然后不好意思地挠挠头:“我这里简陋,若有招待不周的地方,两位见谅哈。”
我和李小尤摇了摇头,表示不介意。
毕竟我们是来帮人处理事的,又不是来吃喝玩乐的。
干瘦男忙里忙外的搞了半天,这才坐了下来,缓缓道出事情的经过。
这个干瘦男,名叫张华,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工人,前几年生了个女儿,取名叫张小小。
虽然家境贫穷,但是他们一家三口相亲相爱,日子倒也过得惬意,他们的女儿从小聪慧可爱,心地善良,两夫妇是把她放在心尖上宠。
可是不知为何,就在一个月前,张华发现自己的女儿似乎有些不对劲。
那天,张小小上完课回家,脸色阴沉沉的,父母对她说话也不理,直直的就进了房间,把自己关了起来。
这可不是张小小平常的作风,张华夫妇俩担心是自己的女儿在学校里受了欺负,便用家里的钥匙开了门,想进去安慰安慰女儿。
然而门开后,两人却大惊失色。
他们的女儿居然跪在地上,手里捧着一只鸡,而那只鸡被咬断了脖子,鲜血汩汩的流了出来,早已断了气。
而张小小,正用力的吮吸着鸡脖子上涌出的鲜血,似乎那是什么山珍海味,而地上早已被沾上了一地的鲜血。
不用想,也知道那是一个怎样恐怖惊悚的画面。
张华夫妇俩大着胆子去拍了拍女儿的肩膀,张小小不满的回头,眼神之中充满了怨毒,而嘴里发出一阵咯咯的怪笑。
那场景吓得张华夫妇俩头皮发麻,当即被吓破了胆。
带去医院检查了一番,医生也解释不出来这是什么怪毛病。
夫妇俩也没有在意,只当这是小孩子嗜玩的天性,估计那只鸡不知道怎么招惹到了她,所以才用这种残忍的方式,结果了它的生命。
回去后,他们也只是嘱咐张小小不可再作出生吃鸡血的举动。
可是他们不曾想到的是,没过几天,就有好几个邻居向他们反映,看见张小小躲在后山生吃鸡鸭。
夫妻俩这才感到害怕起来。
农村里的人向来比较迷信,见张小小这幅诡异的样子,便都认定了张小小中了邪。
张华没有办法,只好招呼几个邻居帮忙,将还在津津有味喝着鸡血的女儿捆了手脚,关进卧室锁了起来。
自那以后,张华夫妇便不敢再将女儿放出来,只能一直将她关着,到了一日三餐的时间,便定时给她送饭,只不过每次送进去的饭,张小小几乎都不动,只有肉类偶尔会被咬上两口。
张华夫妇俩是老来得子,这么久也不过就生了这一个女儿,自然不能就这样放任她下去,每逢空闲时间便去拜访周围的“高人”。
不过也没什么收获,来的几个人都只是看了一下,便摇着头走了,甚至有的人还坑了他们夫妇俩不少的钱。
夫妻俩日益颓废,不知如何是好。
张华说到这里,语气已经有些哽咽。
他有些激动地望着我们:“两位,求你们行行好,救救我家小女儿吧,我们老夫妇就这么一个女儿,万万不能看着她就此,丢了命啊……”
这时,门外又跌跌撞撞进来一个人,是一个大概50岁的老妇,看起来挺老实的,不过大约是没怎么休息好的缘故,她面色苍白,满脸都是掩饰不住的疲惫,看到我们,她的眼中泛起了泪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