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铭在京城什么时候受过这种气,若不是兵权被收了,非得让那些人知道一下什么叫做大乾世子。
“我有一个问题,你们皇室在京城就没有一个盟友吗?或者说京城内没有皇党吗?”
云煜记得基本上每一个皇帝天生就会制衡之道,不可能允许一个党派在京城内做大。
这一点在大乾皇室身上并没有看出来。
他们好像在京城内被各种压制,对那些行事肆无忌惮的权贵好像并没有影响。
这一点很不正常,大乾皇室要真只有这点能力,早就被那些世家给架空了,不可能像表现出来依旧能威压全国的气度。
整个大乾给云煜的感觉非常奇怪,兵锋之利所向披靡,但其他地方都非常拉跨。
若是一个穷兵黩武的皇帝在位那这倒没有什么,问题是现在的皇帝非常重视民生,懂得休养生息,在他的领导下大乾还呈现这种情况就有些不对劲了。
“皇室需要什么盟友,要么臣服,要么毁灭!他们无非就是在商业上蹦跶两下,影响不大。”
陆铭对于云煜的问题感觉很莫名其妙,皇室肯定是最大的那个,其他的都只能当小弟,整个大乾谁有资格成为他们陆家的盟友?
这一下给云煜给整无语了,那是商业上的一点小事吗!那都是钱啊!
无论你是皇室还是世家,不管你有多厉害,不管你人脉有多广,手中有多少兵将,没钱什么都干不了。
不把控民生产业,你拿什么去跟那些世家斗。
百姓吃喝拉撒都要依靠他们的时候,大乾姓什么就不一定了。
“你这想法真的应该改变一下了,否则我都救不了你!”
云煜不知道怎么去劝陆铭。
太过高傲了不好,屠刀在手确实能解决很大一分部难题,但不是所有事情都能用杀戮来解决的。
大乾皇室只抓兵权这件事,绝对是受了齐王的影响。
能做大元帅的人不一定能做好一个皇帝,你可不能跟你爹学脑子里面都长肌肉啊!
“嗯?难道我刚才说的有问题吗?”
陆铭眼神闪过一丝诧异。
“你自己去思考吧!这事我说了你也不会明白的。”
云煜也不知道怎么去跟陆铭说,有些事只有亲身经历了才会理解。
“这不像是你啊!说话神神秘秘的。”
陆铭围着云煜转了一圈,想看看云煜是不是被什么脏东西给附身了。
“砰~”
一声巨响打断了两人的谈话。
一座灰窑直接炸裂开来,大量的石灰向四周蔓延。
“快!捂住口鼻,尽量往远处跑,所有人不要接触水!”
云煜迅速冲向灰窑方向,不断的疏散群众。
石灰危害他可是清楚的很,无论是沾到口鼻还是眼睛都会对人造成很大的伤害。
要是不小心吸入一些,可能会对人的心肺造成不可逆转的伤害。
其实不用云煜去疏散,趋吉避凶本就是人的本能,爆炸声响起的那一瞬间,所有人都快速向其他地方奔逃,云煜的话根本没有几个人听进去。
“咳咳咳!云煜你研究这到底是个什么东西?怎么感觉这味道如此的熟悉?”
陆铭被护卫拉着跑出数百米,那呛鼻的味道让他咳嗽的眼泪都流出来了。
云煜也被熏的睁不开眼,躺在一旁有气无力的回答道:“当然熟悉了,云氏秘传暗器之一生石灰,你之前还用过呢!”
“咳咳咳!就是你那拿白纸装的,专门迷人眼睛的那东西!”
云煜这么一说陆铭瞬间就反应过来了,就说怎么这么熟悉呢!原来是这玩意。
不过云煜大规模造它干涉么?
这东西除了偷袭有点用以外,好像就没有其他作用了。
“就是那东西,不仅能当暗器使用,而且能够用来防水弥缝、盖房砌墙,造纸染色……可谓是妙用无穷。”
“这么有用,那你之前怎么不大量制造呢?”
听到这么多用处,陆铭瞬间来了兴趣。
“生石灰制造方法简单,用量极大,那么早造出来,我守不住。”
云煜的记忆中还有不少类似的东西,无一不是基础材料,做工并不复杂容易被偷学,而且用量大,怎么生产都不用担心销量问题。
“那你现在造它出来做什么?京城都没人给你做生意了,造出来你卖给谁?”
云煜翻了个身,靠在树上说道:“卖给谁?这么好的东西当然是自己用,谁也不卖,就自己用我还嫌不够呢!”
……
等到尘埃散尽,小半个崖山庄都被染成了白色。
本次爆炸造成两人重伤,七人轻伤。
云煜都给了赔偿。
不过现在的问题不是钱的事情,而是庄子里没人再愿意去烧石灰了。
原本以为是个轻松的活了,现在有生命危险了谁愿意上。
云煜也不强求,默默的抬高了一点工价。
愿意烧窑的比搬运大青石的工资高一倍。
烧窑虽然危险,但有钱不赚更危险。
金钱攻势之下,没有一个村民能坚守超过半炷香的,全都回到自己的工作岗位上去了。
云煜也亲自去检查了一下发生爆炸的那口灰窑。
“谁干的?那个不怕死的干的?”
不看不知道,一看差点没给云煜气死。
本来留的两道出气口,不知道被谁给堵上了。
一点孔隙都没有,这窑不爆炸就怪了。
“东家,您这是怎么了?”
崖山庄的村长孙不剩见云煜暴跳如雷,凑上来小心翼翼的问道。
“谁让你们私自把出气口给堵上的?”
云煜脸色阴沉,双手紧握,关节处嘎吱作响。
云煜知道肯定是有人见青石半天烧不出来,出主意将出气口给堵上尽量保存热量,这样烧制的能快一些。
但这哪里是在烧窑,分明是在草菅人命。
也不知道是那个缺德的是谁!
孙不剩被云煜的表情吓的都说不出话来,看云煜的样子就知道,这次的事肯定不小。
“东家,私自堵出气口的那两个已经被炸成重伤了!”
云煜的脸黑的跟锅底似的,眼睛像铜铃一般盯着孙不剩:“我问的不是操作的人,问的是谁给出的这个损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