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峻风给萧漫换了个房间,阴冷潮湿,只有一盏散发着苍白光芒的白炽灯,陪她从旭日东升熬到夜幕降临。
屋内空间狭小,只有一张大床、一副桌椅,没有窗户,没有任何可以用来攻击人的物品,萧漫知道,他可能是想通过这种手段摧毁自己的的意志,达到他的目的。
她没有退让,没有哀求,甚至没给过他一个稍稍温和的眼神,但不得不说,这种环境让她的暴食症更加严重了。
一天的三分之二被她用来吃东西,以至于,陈峻风进来的时候,她连头都没抬一下。
“好吃吗?”他头上缠着厚厚的纱布,五官在白炽灯的照射下如同鬼魅般寒意四散,居高临下地看着萧漫,声音听不出任何温度。
萧漫没抬头,她正在耐心地吃着一条十来厘米的小鲫鱼,鱼刺很多,她吃得很慢,先对着灯光将头发丝般细小的鱼刺挑出来,然后将鱼刺放在面前的白色手帕上,再把鱼肉吃掉。
“听说你昨天吃了八斤食物,别再这么吃下去了,会把胃撑坏的。”
萧漫不语,手上动作不停,就好像站在她面前的这个男人,根本不足以引起她的耐心。
陈峻风终于生气了,将萧漫手中那半条鱼抽走,一手轻轻托着萧漫的下巴,逼迫她抬起头看自己:“别再这么折腾自己了,我很心疼。”顿了顿,又说:“你就算把自己撑死,他也回不来了。”
这下,萧漫那双古井般的黑眸里终于闪过一丝明亮的光,然后,她缓缓地、阴沉沉地笑了:“陈峻风,你现在虎口对着我,我下巴移动两公分就能把你把虎口那块肉咬下来。”
陈峻风一愣,脸色变得煞白,迅速地将手收了回去。
“还有,你最好保护好自己的重要部位,我不确定哪天会踹上一脚。”
陈峻风身体一抖,后退一步:“疯子!你这个疯子!”
萧漫不理他,拿起面前的筷子夹了块鱼肉:“你说如果这双筷子穿过你的太阳穴,我能不能看见你的脑浆?”
陈峻风转身就跑,并吩咐保镖将铁门关紧,绝对不许让她出来。
萧漫坐在灯光下面,懒懒瞥了一眼那狼狈逃窜的身影:“陈峻风,我不知道你在打什么鬼主意,不过我奉劝你,最好离我远一点。我心情不好的时候,不知道会干出什么事来。”
“你......你,贱人,你给我等着!明天起,你什么都别吃了!我就不信我饿不死你!”
“好啊,陈峻风你要是饿不死我,我一定让你后悔对谢明磊下手!”
陈峻风最终还是迅速地逃离了这间阴暗的地下室,如他所说,第二天,佣人没有给萧漫送任何食物,为了防止她真的被饿死,保镖每个小时会给她送一杯水。
晌午过后,萧漫被保镖带着去卫生间。
简陋的卫生间里,隔板将空间分成了一个小小的格子,萧漫站在墙边,冷眼观察着屋顶和身后的小窗。
她看着看着,忽然听到了一种奇怪的响声,“咣——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