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离,我们和好吧。”
扶起楚离,楚离怀中的信件散落一地,扬起了堆积多年的尘灰。
宋以淮正脸对着满眼泪光的楚离,青葱冰凉的指尖擦拭掉她的泪痕。
勾起她水汪汪的黑眸边上的几缕秀发,将它们挂在通红的耳后。
假如楚离不搬家的话,大概也不会误会了吧,但是世事就是这么微妙,在冥冥中错过。
楚离将头埋得很低,错怪了宋以淮十年,尽管他没有收到楚离寄去的信件,他依旧一年复一年没有断过,可对比她...
搬家之后,收不到宋以淮的书信的半年里就停止了写信,开始自我封闭。
以为全世界都欠了她一般自暴自弃,用了好几年才走出那不存在的阴影。
楚离别开脸,退后了一步,用力地擦拭自己的脸,直到脸上泛起了鲜红才停手,转身背对着宋以淮开始收拾地上散乱的信。
“我们...结束了。”声音如破掉的牛皮鼓,低沉没有生气。
宋以淮冰凉的指尖没有了三十七度二的触感,心直直地往下沉,沉浸在无尽的深渊,被水草缠住,怎么捞也捞不上来。
在楚离小时候,与宋以淮吵架吵不赢,就哭着闹着要绝交。
当真的宋以淮不理楚离的时候,楚离又忍不住屁颠屁颠地去扯他的袖子,瞪着铜铃大的眼睛、鼓着腮帮子,带着些许的傲气,别捏地说。
“原谅你了。”
宋以淮从最左胸前的口袋里拿出一封口袋大小的白色信封,递给了楚离。
楚离没有接,但余光却给到了宋以淮发白的指尖。
楚离的眼角又忍不住湿润了起来,血丝攀上了净白的眼球,眼帘红得发肿,脸色惨白得让人心疼,远远看去就像一只小白兔。
当楚离收拾完家里,已经是半晚太阳快落山的时候,天上的云朵被染成了让人惊叹的金黄色,出去觅食的鸟儿归巢作息,开始哺育下一代。
楚离一声不吭地抱着一个纸皮箱子走了出来,走得很慢,脚步很轻。
整个人都有点颓废,像是经历过打劫逃生,以往的锐利和倔强都磨平。
“收拾完了?一起吃晚饭再回去吧。”宋以淮坐在驾驶位说道。
楚离点点头,坐上了宋以淮的后座。
“去学校旁边那间大排档吧,来的时候看见还在。”
声音黏黏地从嗓子眼哼出,粘稠地像一滩史莱姆。
宋以淮看了一眼楚离的箱子,她果然还是把信都带走了,好像为了掩盖那些信,在上方铺满了家里的相片。
黑眸在相片上人脸转了一圈并没有找到自己,只有最底下边边偷偷露出一角熟悉的身影。
不禁讥笑一声,不知怪楚离无情还是长情呢。
在学校那边的小店,父母一出去旅游不回家做饭,两人就会去那边吃饭。
一顿饭的钱对于那时的他们是要存很久的,所以也只敢吃店里最便宜的蛋炒饭然后再加一罐可乐。
尽管如此他们也乐此不疲地去那里吃,久而久之就跟店里的人熟了,会给他们偷偷加个小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