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离看着溜走的人,倒是从没想过会是整容的,只是感慨有人长得像罢了。
但宋以淮显然不会这样想,“我的照片成为了一些整形医院的模版,我一年见过不少跟我长得像的,在圈里。”
“你怎么在这?”楚离终于还是问出了这句话。
宋以淮自然地坐下,就在刚刚那个男人坐过的位置,他若无其事地说:“我出来上厕所路过。”
楚离以为他是和朋友过来,便没有多问,两人之间便由于楚离的沉默,变得一片死寂,耳边之中只有萦绕着的音乐声在震动。
“听说我们之前是邻居?”
他突然开口打破了两人之间的沉默,清冷的声音夹杂在混乱的音乐之中,显得有些不真实,楚离怀疑自己喝醉了。
她没听明白他话里的意思,只眯瞪着眼睛盯着眼前的啤酒,并不答话。
“是吗?”他似有若无地追问,并没有给楚离躲过去的机会。
楚离终于扭过头去直面他,脸上有些不解,“是。”
之前的确是邻居,邻了好多好多年,什么时候开始的她并不知道,只知道自打记事开始,她就知道隔壁住了一个精致得仿佛一只木偶的男孩罢了。
“我想问你一件事……”
“楚离,你怎么在这!”文思灵的呼喊打断了正准备说话的宋以淮,文思灵兴高采烈走到跟前才发现宋以淮也在这,她一愣,脸色有些尴尬。
宋以淮被彻底打断,连思维也打断了,莫名的,他似乎连他自己也不清楚他到底想问什么。
他看见楚离茫然的神情,所有因为情绪震荡扬起来的灰尘都落了回去,沉甸甸的,重新铺在那名为回忆的箱子上,再没有重新打开的意思。
楚离看见了,她看见宋以淮的眼眸中仿佛划亮了的火柴,只燃烧了一瞬便熄灭,重归黑暗,仿佛刚刚的光都是莫名的错觉。
“我来找朋友,朋友先走了,刚刚宋以淮出来去洗手间看见我,就聊了两句,你怎么在这?”
楚离不知道他眼睛里的光是什么意思,她只看见文思灵眼里奇怪的别扭和警惕,让她也觉得尴尬起来。
文思灵拉起楚离,在她耳边说:“你怎么叫淮哥全名?”
楚离一怔,不明所以地抬起头,看见文思灵眼底里的不喜欢,仿佛她叫宋以淮全名是一种错似的,可她从小这样叫,不知道叫了多少年。
“我给你打了十几个电话你都不接,我爸在上面请客,本来就打算叫你的,真巧,一起上去吧。”
文思灵没有在意楚离到底怎么想法,她拉住楚离,高高兴兴地邀请,但目光却斜斜地挪到宋以淮身上,要是旁人看了,怕是要以为她是说给宋以淮听的。
奇怪的,楚离下意识跟宋以淮对视了一眼,她反应过来连忙错开视线,道:
“我不过去了,刚刚跟朋友喝得有点多,很晕,再上去免不了继续喝,我受不住了,明天正式开机了,你也不要喝这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