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青年见服务员尴尬的样子,笑了笑道“开个玩笑,别在意,帮我们上两份米线,再拿两瓶酒,谢谢!”说完还向服务员露出一个迷人的微笑。这种微笑在他这张刚毅的脸上反而显得更具魅力。
服务员也对他回了一笑“好的,请稍等。”说完便转身离开了。
这时,夜天晨终于面向他开口说话“怎么,现在你们那里规矩改了,可以喝酒了啊?”
青年道“当然不可能了,就是因为太久没喝了,所以今天好歹有机会解解馋了。”夜天晨“唉,阿殇,我听说你小子最近升职了,现在是什么职位啊?”
阿殇随一口说了句“少将。”
夜天晨“嚯!你小子够可以的嘛。”
阿殇“光说我了,说说你是怎么回事儿,在圣十字里干的好好的,怎么要辞职呢,还去当大学生?还有,你这两年干嘛去了!”
夜天晨很淡然的回答“没什么,只是有一些累了,想要体验一下正常人的生活,顺便把人生的遗憾弥补一下。”
虽然夜天晨说的很平淡,但阿殇和他在一起多年,还是看出了他的不对劲儿。
“你是不是有什么事儿瞒着我,有什么是不能自己解决的,你跟我说说!”
夜天晨欣慰的一笑,对他来说,这就是兄弟,平常的时候在一起挖苦对方,互相拆台,等到了关键时刻,最靠的住的,永远是对方。
夜天晨故作轻松道“哎呀,你想的有点太多啦,难道你在神域干了这么久,不觉得累吗?”
阿殇点了点头“确实很累,有时候很想要退出,但我没有你那魄力,光是我爷爷那关我就过不了啊,再说,在神域不仅是一份工作,对我来说,更是一份责任,让我现在舍弃这份责任,我也是做不到的呀!”
夜天晨对着那青年上下打量了一番之后,撇了撇嘴道“你小子今天怎么这么反常,穿得这么人模狗样的,我这里可没什么妹子介绍给你啊!”
青年“切,我还用你给我介绍妹子啊,我身边儿对我有意思的女人一抓一大把,再说你以为我想穿啊,你不会离开了太久,忘了今天是什么日子吧?”
夜天晨微微一愣,飞快的回想了一下“今天?难道是你的生日?不对啊,你的生日还有几个月呢。”
那青年无奈的摇了摇头道“也难怪你不记得,你自从六岁之后每到这个日子就直接跑了,今天可是家族聚会啊!你为什么一直不愿意参加呢,就算你喜欢安静,但好歹也给家里人一个面子吧,现在都快十几年没参加了,长辈们都快不记得你了,今天早上我去参加聚会时,见了
夜叔叔和萧婶儿,他们都很想你啊,你这次离家已经两年了,如果不是你走的时候给我留了电话,现在我都不可能坐在这里。”
夜天晨叹了口气道“唉!我也想他们呀,你不用告诉他们我在哪里,我自己回去看他们,对了,聚会不是要连开三天的吗,今天应该是第二天啊,唉,感觉怎么样?”
青年垂头丧气的说“每年的家族聚会不都那个样儿吗!明明各自在各自的行业上斗的不可开胶,聚会时见了面却还要装的跟好兄弟、好朋友一样,其实心里面都把对方说了一百遍,你还没死啊。而咱们小一辈的就开始该泡马子的泡马子,该钓凯子的钓凯子,等到王八对绿豆对上眼儿之后,就开始被家族安排联姻,还美其名曰:亲上加亲,天生一对儿,其实根本连见面的时间都没超过24小时好吗!我现在越来越明白你为什么不想去了。”
夜天晨听了之后盯着他看了一会儿,笑眯眯的道“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你是被哪个家族的大小姐给看上,然后和我一样偷跑了吧!”
青年苦着脸不说话,等于是默认了。
夜天晨顿时大笑道“哈哈,还真被我猜中了,哎!是哪个女的不开眼看上你了?”
青年苦着脸说道“别提了,是白凌轩他姐,白凌雪。”
夜天晨惊讶了一下道“啊!是那个刁蛮公主啊。”随后有一种悲哀的目光看着对方,安慰的说道“唉,其实你也不用太悲观,白凌雪好歹也算是一个大美女啊,就是脾气不太好,你适应一下就好。”
那青年一副生无可恋的样子说道“说的到轻巧,你少给我站着说话不腰疼,有种你来适应一下,我也纳闷儿,为什么你明明长得没我帅,可月琉璃这么完美的女神偏偏就看上你了,还主动去你家提亲,可结果你居然逃婚了!你知道我听见这个消息的时候有多么想掐死你吗,有你这么得了便宜还卖乖的吗?”
夜天晨听了之后,沉默着不说话,但他的眼神深处,闪过了一丝不易察觉的思念与落寞。
这时服务员已经将他们两人的米线用特制的夹子,夹了出来,放在木制的垫子上,又拿了两瓶酒,帮他们打开了盖,放在他们面前,然后就走了。
夜天晨勉强的笑了笑说“好了,阿殇,咱俩已经好久没有见了,别被这些事而坏了心情,这顿我买单,放开吃吧!”
阿殇撇了撇嘴说“要是被咱俩熟悉的人看见,咱们这种身份居然在这种地方吃米线,不知道会作何感想?”
夜天晨也撇了撇嘴“还能有什么感想,讽刺咱俩低微卑贱,没有享受富贵的命呗!然后就是借此发挥,说咱俩不适合继承家族之类的话,最终目的就是密谋夺权呗!”
阿殇长叹一口气道“为什么在那些人的眼中,奢侈浪费,总是和所谓的高贵划等号儿呢?”
夜天晨此时很没有形象的大口吃了一口米线,含糊不清的说道“世界就是这样,当你的某样东西多的用不完时,你就不会去在意它的得失,却完全不会去想把它分给那些缺少它的人,这就是人自私的本性,除了那些极少数心系天下、大爱无疆的圣人,一般人在心中排行第一位的,永远是他们自己。”
阿殇点头表示默认。
夜天晨边吃边说“你怎么不吃啊,你刚才不是说了吗,奢侈浪费并不等于高贵,快吃吧,吃饱了,一会儿才有力气打架呀!”
阿殇听了,耸了耸肩,也开始很没形象的大吃起来,突然,夜天晨停下了动作,面色严峻道“哎呀,不好!我居然把这么重要的事情给忘了!”
阿殇听了后,愣了一下,疑惑的问道”怎么了,什么事?”
夜天晨向左转身,对着坐在左后方的一个位置上,大概三十岁左右的中年人说道“喂!那位从我们刚开始进门儿,就一直准备着动手,但却一直下定不了决心的那位,可以帮我个忙吗?”
那名中年人听了,转头对夜天晨说“你在说什么?什么对你动手啊,你是不是搞错啦?”
夜天晨瞪着一双死鱼眼看着对方“如果你可以把你暗自凝聚起来的能量稍微放的平稳一点,你刚才句话会显得更有说服力的。”
那名中年人听了后,居然打了个哆嗦,头上冷汗不停的冒。
夜天晨又变得一脸微笑的说道“好啦,不必那么紧张,我现在正在吃饭,所以没功夫对你动手,你帮我把你桌子上的那瓶醋拿过来。”
那名中年人听了,咽了口唾沫,居然真的按夜天晨说的做了,把桌子上的醋给了他。
夜天晨接过之后,还笑着对他说了声谢谢。
然后一边往他和阿殇的米线里倒醋,一边骂骂咧咧的说道“真是太失败啦,吃米线居然忘了放醋!”
随后他们两个就像平常吃饭那样,一边吃着米线,一边笑着聊天,好像完全不知道他们已经被包围了,周围的人全部都是来杀他们的。
此时,整个米线店里的气氛都显得有一些诡异,这家店里一共有十二名顾客除了夜天晨两人,还有十人,可只有夜天晨他们吃着饭,喝着酒,聊着天,另外的十人,全都安安静静的吃着饭,不敢发出一点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