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再不认输,我就对你不客气了。”钟烟策的绞杀鞭已经缠上枳离的脖子。
她收着力道没有下手太狠,要不然以绞杀鞭上的锋利倒刺,早就如血滴子似的取下枳离的首级。
可是枳离现在无法像之前那样轻易认输,现在她认输,吴梦就会被直接带走,现在都打不过钟烟策,等彻底押送到地狱门,那就是难如登天。
“我不!有本事你就杀了我!”枳离在令君的借力下,不至于发不出声来。
绞杀鞭宛如一条蛇,不断在收紧,窒息感越来越沉重。
钟烟策手底一收,鞭子的缠绕力道加紧,让枳离彻底无法正常发声。
“我是杀不得你,但是不代表我伤不得你,你再不认输,这白嫩嫩的皮肤上就该留疤了。”
缠上脖子的绞杀鞭,能清晰的感觉到冰冷的刺,枳离窒息难受的紧闭双眼,一只手拉住绞杀鞭,还在试图找机会解脱。
手底传来刺痛,根根倒刺刺入肉里,刺上的倒勾又将血肉翻出,绝对是钻心的疼。
“小少主,放弃吧,你这样下去,会元气大伤的。”令君只是一把剑,他能做的只有让剑主挥出最锋利的剑刃。
放弃,不行呀,放弃就很难再救出吴梦了,枳离断定钟烟策一定不会杀她,此时不拼等待何时。
“绝不!”
抓住绞杀鞭,枳离大力回扯,不顾手里的疼,咬牙一忍将力道全部使出来。
钟烟策因为早觉得胜券在握而放松警惕,瞬时的轻心面对上枳离全力以赴的拼死挣扎,让她一时不敌,绞杀鞭差点离手。
为了不让枳离扯走鞭子,她只能先收回来。
枳离因此脱离了绞杀鞭的束缚,脖子上被勒出的血痕触目惊心,倒勾翻出的皮肉更是惨不忍睹。
手上的伤痕自是不用提,那般的撕扯必然是皮开肉绽,鲜血沿着手指滑落指尖滴下。
脱手的令君剑被枳离重新召唤到手中,剑柄立刻沾染上她的血液。
钟烟策对她这副惨样,感到不解:“为了一只不知名的恶鬼,你至于这么不顾一切吗?”
想当年,她和枳离打的第一战,那时候的枳离哪里允许自己受一点伤。
知道她的绞杀鞭致伤不愈,那是碰都不会想碰一下的,更别说速度慢到让她绞上脖子,然后丝毫不认输的,拿手去抓她的绞杀鞭,简直是有些疯了。
“钟烟策,算我求你,把这只恶鬼让给我。”枳离渗血的手,都还在颤抖。
“我说了,只要你能赢,我就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钟烟策完全没有退让意思。
这就是地狱杀神的原则,说一不二,绝不会轻易改变想法。
枳离的衣服已经被染红,握剑的手抖个不停,根本就是无法再战的状态,刚刚用尽全力才钻进一点空子,现在已是精疲力尽的边缘。
“令君,别浪费我的血,开启炼狱。”
令君忽然化作人形,一张脸上尽是惶恐,长发都显得有一丝凌乱:“你这种状态,哪里受的住,别开玩笑了。”
“我要赢!”枳离决心很大。
“小少主何必急于这一时,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没必要如此拼命。”令君就算是一把剑,那也是有人性的剑,事情轻重摆在眼前,他也不能再旁观下去。
“在地狱门关一日,等同受刑数日,我们没有时间。”
“那...那也不能让小少主送去半条命吧。”
炼狱嗜血,人失去血液都要休克,对枳离来说也是类似,最主要的是,令君吸收的都是灵血,失之过多,必要伤及本元。
令君可是跟了冬暄千年有余,侍奉之情大于天,枳离为冬暄的亲女儿,怎么说也不能栽到他剑里。
“我顶得住,你要是怕被怪罪,那大可不必,我会替你说明情况的。”枳离心意已决。
“哎呀,你这不是为难我嘛?”令君还是顾虑很多。
“令君!你别想了,你只要我半条命,再犹豫下去,钟烟策该要我半条多命,怎么算,也是跟你划算。”
不得不说,令君有些被说动了。
这么想着,确实是小少主说的有道理。
“行吧行吧。”令君表示妥协。
剑上的血液开始被吸收进去,金丝凤纹开始有些变色,纹路上有鲜红的色泽涌动,金丝变为红丝,上面的凤纹活灵活现,似有真凤凰在剑身盘旋。
令君剑在吸食剑主血液时,能够与剑主达到前所未有的同步,这让枳离挥剑的更加顺手。
鬼剑合一,无数的剑招在枳离的脑海里显现,仅仅是半秒的冥想,她就已经轻车熟路。
枳离身上的血虽然是半点没止住,但是散发出的力量是异常汹涌,丝毫不输当年全盛时期的她自己。
再次对上钟烟策,她的气势大变,柔丝般的弓样的眉睫,荫掩着浩然的双瞳,美丽而强悍,无法小觑。
钟烟策正面迎接着她的冲击突刺,速度快到她都有些来不及躲闪,完全与刚刚判若两鬼。
移动速度如电光火石,钟烟策难以捕捉到她的身影,剑招流畅更是令她措不及防。
“令君,不够!”枳离斥责着。
令君眉头一皱,只好咬牙心一狠,将吸食的量增多。
此时,只见空间内,无数的重影,肉眼已经分不清哪一个才是真的她们。
绞杀鞭在甩动击打发出巨响,令君剑在挥动劈砍剑气锋利。
这样的鞭响剑影不知道持续了多久。
直到令君剑与绞杀鞭相缠一起,没有武器的对决,在行动受限的情况下,比得就只有各自最后残存得气力。
枳离的脸色苍白,唇色暗淡,已经呈现出一副失血过多的状态,但是在这次的对决中,她再没有受到任何的伤。
反而是钟烟策,招架不住她的无尽剑式,身上多出各类大小不一的剑伤,而根据令君剑的特性,她的每一处剑伤都在被令君侵蚀消耗。
令君剑最大的特性就是暴食,无视种族,只要是活体,在开启炼狱的令君面前,都是待宰的羔羊,作为令君的伙食。
“你输了。”枳离坚决的将剑抵在钟烟策的脖侧。
已经被令君侵蚀的没有力气再动弹的钟烟策,连说话都觉得疲倦不堪,手里的绞杀鞭更是维持不住的被她收进武器空间里。
“是你赢了。”钟烟策很清楚,枳离还能抬剑就说明她现在还有力气坚持,而她自己已经毫无还手之力。